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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延璋還彎著腰,捂著腹部落寞笑道:「孤不偷偷摸摸,便是死了你也不再來瞧一眼了吧?」

  元若枝想起信中內容,眼神軟和了下來。

  第66章 起初,罪惡感是壓制欲|……

  聶延璋給元若枝送信, 是為了請她幫忙。

  解黃丸下|毒的藥方子找到了,但是藥方子髒污破損,需得查古方重新修補, 這件事自然是元若枝來做比較合適, 一則不必聲張,二則她也比旁人更擅長修補。

  修補古籍,不是一時半刻可以做好的事,元若枝今日便繼續出來與謝舉人相看,沒去赴聶延璋的約。

  狹窄的偏殿裡, 堆滿了乾枯的木柴和其他雜物。

  元若枝還被聶延璋單手摟著,她想退卻無處可退,只能將聶延璋的手臂從她腰上拿下來。

  聶延璋鬆開手, 又輕輕搭上她的肩膀,皺著臉說:「肚子給你錘疼了, 孤直不起腰,容孤扶一扶。」

  元若枝見他也不過分,便縱容她搭著自己的肩膀,道:「修補藥方的事, 明日我再去幫殿下。我的丫鬟很快就回來了,殿下, 我要走了。」

  聶延璋摁住元若枝的肩:「別急著走, 孤已經讓陳福去攔她了。」

  元若枝其實猜到聶延璋會善後, 但外面還有一個人等著呢,她道:「今日出門有要事,殿下,我真的要走了。」

  她伸手去扯聶延璋的手,聶延璋卻緊緊握著她的肩膀不肯鬆開。

  偏殿裡窄小, 元若枝也不想大動干戈引起動靜,驚動謝舉人。

  更不想讓聶延璋有可乘之機……

  兩人僵持著,元若枝惱道:「殿下,你再不鬆手,我就不客氣了。」

  聶延璋輕笑一聲,不等他開口說什麼,寶殿大門開了,不知道誰從外面進來。

  元若枝側頭從窗往外看,正好窗戶破了個小洞,可以清楚地看見一人著僧袍往這邊來。

  元若枝壓低聲音說:「莫不是來取樹枝的……」

  聶延璋伸手摁在她唇瓣上,小聲道:「未必,你別出聲就是了。」

  元若枝蹙了蹙眉,這種情況,她哪裡敢出聲?

  謝舉人就在外面,若叫僧人和謝舉人看到,她的名聲就全毀了。

  眼見僧人越走越近,元若枝退後往裡躲,可堆滿柴與雜物的偏殿哪裡還有地方躲,這一退,就退到了聶延璋懷裡。

  聶延璋順勢環住元若枝的纖腰,抵著她額頭道:「再過來點。」

  元若枝不想離他太近,但僧人的腳步聲漸漸近了,她又怕暴露,只能往他懷裡再湊一湊,同時期待著道:「陳福看到了會打發他走的吧。」

  聶延璋輕哼一聲,說:「也許……」

  僧人朝他們所在的偏殿來了,元若枝一面驚慌地捂住了聶延璋的嘴,一面通過小洞往外窺探。

  聶延璋笑吟吟看著她,又徐徐抬眸朝外面看,他的視線穿過小洞,落在漸漸靠近的灰色僧袍上,瞬間變得冷冽嗜血。

  元若枝只是一側頭,便捕捉到聶延璋眼中的殺意。

  她索性捂住聶延璋的眼睛,踮起腳尖在他耳畔道:「殿下!您不要胡思亂想!」

  聶延璋眼前一片漆黑,輕彎唇角,應道:「哦。」

  元若枝祈禱僧人不要過來開偏殿的門,否則聶延璋發起瘋來,還真要牽連無辜。

  她一向對神佛懷有敬畏之心,連帶地對僧人也多幾分敬重,她當然不想聶延璋在佛門清靜之地,再造下孽事。

  外面的僧人過來推門,推了一下推不開,扭頭就走了,去了寶殿後面的廂房裡找柴火。

  元若枝聽到腳步聲徹底消失,才鬆了一口氣。

  這口氣,完全是為僧人所松,她毫不懷疑,聶延璋為了不泄密,會取僧人性命。

  元若枝鬆開手,抬眼瞧著聶延璋,細長的秀眉皺著:「殿下,都是您鬧出來的好事。」

  聶延璋看著她生氣的模樣,抬手撫她抹了口脂的唇,冷冷冰冰笑問:「枝枝,你為了見他才這般悉心打扮?你可都沒有為孤打扮過。」

  元若枝心裡「咯噔」一下,怕聶延璋又是起了殺心,便道:「天氣寒冷,唇上脫皮,才塗了一層透明的口脂,哪裡就打扮了?」

  聶延璋好奇地撫摸著,問道:「那怎麼這樣紅?」

  元若枝沒好氣說:「當然是方才嚇的!」

  聶延璋太滿意這個答案,他撒嬌一般地道:「枝枝,孤想嘗嘗,成嗎。」

  元若枝瞪了他一眼:「殿下,不成呢。」

  聶延璋垂下眼眸,極為失落:「哦。」

  僧人抱著一捆柴,從廂房走過來。

  元若枝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聶延璋乖乖不出聲,但等僧人一走遠,他便貼著她面頰眨眼問:「……孤的讓你嘗嘗,好不好?」

  元若枝冷眼瞧他:「也不好呢!」

  僧人出了寶殿,元若枝打算離開,謝舉人卻又來了。

  僧人開了門,謝舉人在外面不見元若枝,心裡有些著急,探頭探腦望了半天,還是放心不下,打算進來找元若枝。

  聶延璋在偏殿裡打量著謝舉人,嗤笑他道:「怎麼長得又矮又丑……便是中了進士,也選不上前三甲。」

  元若枝忍不住道:「……那得看是跟誰比,同一般人比,他生得還算周正了。」

  聶延璋哼笑道:「自然是同孤比。」他撩了撩肩上的小辮子,挑眉道:「不過能同孤相比的人,還沒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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