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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卓卓又打了一個噴嚏,握著紙巾頓時眼淚汪汪,師姐以為她害怕,連忙安慰她:“沒事沒事,回頭請咱們趙隊給他打個電話,十三少其實人挺好的。”人——挺——好?

  打死她也不相信這三個字能跟那頭黑社會恐龍連起來!

  她含淚看了看手錶,已經六點了,男朋友何志融怎麼還不來接她下班?

  “你主宰,我崇拜,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愛你,youamysuperstar……”唐少波拿著咪筒唱得如痴如醉,一旁的小姐們又笑又鬧,噼哩叭啦胡亂的拍著巴掌,姬娜端著酒直發嗲:“十三少,潤潤嗓子再唱嘛。”“去去,”唐少波直努嘴:“沒眼色,大哥坐在那裡呢,怎麼不先給大哥去敬酒?”

  姬娜撅起嘴:“人家不敢嘛!”

  麥定洛深深的陷在沙發里,四肢完全舒展開來,可有可無的瞥著巨大的背投屏幕,看起來懶散無任何表qíng,但他四周仿佛罩有無形的氣,一片森冷肅殺,所有的小姐都避出他三尺開外,知趣地躲得遠遠的。

  鍾瑞峰對唐少波靠了一聲,感嘆:“咱哥哪像是出來玩啊,簡直像是來砍人的。”

  唐少波說:“早上你沒看見,嫂子臉上還帶著傷呢,這兩個人,到一塊兒就動手動腳。臨了咱們要抱小嘉走,嫂子那個哭啊,跟發了瘋似的,要不是我跟老五拉著,准又要動手。我就鬧不明白了,咱哥最見不得她哭,她一哭就夠他難受十天半月的,gān嘛偏又要惹她,連小嘉都不讓她看,兩個人見一次鬧一次。”“所以啊,女人可以哄可以玩可以騙,就是別寵,一寵她就蹬鼻子上臉。”鍾瑞峰無限感慨的拿起杯子:“我跟哥喝一杯去。”唐少波喝多了酒,有點上頭,一個人出去上洗手間,正好看到一個年輕女人蹲在走廊里,大約是喝醉了。他沒在意走了過去,等從洗手間出來,卻見那女人被兩個人圍著,卻在呵呵傻笑,瞧那樣子醉得神智都不清了。

  “妹妹,哥帶你去個好地方,保管你快活!”路人甲一邊哄騙,路人乙就一邊上來攙她。那女人踉踉蹌蹌就被他們架著往外走,他本來絲毫沒在意,忽然那女人回過頭來沖他嫣然一笑,他猛然一激靈:毛丫頭jiāo警!

  燒成灰他都認得她,瞧瞧她身上那件小吊帶,露胸又露背,還跑到這種地方來喝得爛醉如泥,像個人民警察嗎?

  “站住!”他脫口叫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還沒教訓教訓她呢,怎麼能讓別人先給架走了?

  “怎麼著?”路人甲噴出一口酒氣:“少管哥哥的閒事啊。”路人乙則十分配合的開始捋袖子,露出上臂的虎頭刺青,炫耀一般:“你混哪邊的?”

  嘿!遇上這種人真叫人舒心,比遇上那東南西北都不分的毛丫頭要舒心一萬倍,唐少波連眉光都懶得抬:“知道我誰嗎?”

  “哥哥我還真不知道。”

  “十三連波青天碧,”他一字一句:“趁著老子還沒發飆,快滾!”

  那兩個人先是嚇傻了,緊接著真的抱頭鼠竄,滾掉了。

  於是就剩了一個臉紅得像蘋果的毛丫頭,傻乎乎笑著撲到他懷裡來。

  我靠!

  唐少波一瞬間軟玉溫香抱滿懷,觸感倒真是不壞,起碼也是個C吧,看不出來這毛丫頭,真有內涵啊有內涵。

  沒想到下一個瞬間,毛丫頭抱著他,哇一聲放聲大哭起來,音量驚人,嚇得媽媽桑都從走廊那頭趕過來,一瞧見這場面,吃吃的笑,拿扇子敲著他的肩:“喲,十三少,這陣子改吃青的了?怎麼把人家小妹妹弄成這樣,哭得真叫人心碎啊。”“心碎你個頭。”唐少波懶得多說,衝著那小毛丫頭吼:“給老子閉嘴!”瞬間耳畔一靜,唐少波剛剛緩了口氣,誰知那小毛丫頭哇一聲,哭得更大聲了。媽媽桑笑得花枝亂顫:“十三少,女人要用哄的呀。”唐少波喃喃罵了一聲,隨口哄了小毛丫頭兩句:“行了行了,別哭了。”誰知真奏效了,小毛丫頭抽泣著停止了嚎啕,他一時高興就攬著小毛丫頭往包廂里走,心裡只在盤算,該怎麼樣收拾這丫頭。

  最好把她捆成粽子,然後往郊外一扔。不過癮不過癮,應該把她剝光了拍luǒ照,然後發色qíng網站,可這也太損了,不符江湖道義,換一樣換一樣。他絞盡腦汁的想,結果進了包廂一看,小姐們差不多全喝得東倒西歪了,麥定洛卻依舊清醒無比的坐在那裡跟鍾瑞峰划拳。

  連鍾瑞峰都喝高了,舌頭都大了:“你怎麼又弄了個妞來,這屋裡的你還嫌不夠多啊?”

  “你喝成這樣等會兒怎麼開車?”唐少波問,倒是麥定洛回答他:“我自己開車回去,老九,跟我走。”

  鍾瑞峰搖搖擺擺跟著麥定洛往外走,還衝他擠眉弄眼:“老十三,悠著點啊,明天還有事,別整得爬不起來。”唐少波拿腳虛踹他,他笑呵呵閃了。唐少波看看一屋子的醉美人,搖了搖頭,擁著毛丫頭也往外走。媽媽桑追上來:“十三少,好歹jiāo待一聲,你這帶出去的是幾號?”

  “反正不是你的人。”唐少波捏著那張紅撲撲的蘋果臉:“瞧清楚了?”

  媽媽桑笑著推攘他:“沒良心,都不肯給咱們一個面子。”

  “下回,下回。”唐少波心不在焉的敷衍。

  出了KTV讓夜風一chuī,唐少波徹底清醒了,可小丫頭卻徹底迷糊了,抓著他的衣襟就是不肯撒手。他哭笑不得,到底該拿這丫頭咋辦,總不能真捆成粽子扔郊區去吧?

  “喂!”他捏著那張蘋果臉:“你住哪兒?”

  “你說我有什麼不好?”蘋果臉上淚痕滿面,死死揪著他的衣襟:“你說我到底有什麼不好?”

  真醉得連人事都不醒了,晚上的風chuī得人透心涼,他忽然想起他的寶馬被她拖到jiāo警中隊去了,而麥定洛與張瑞峰已經開車走了。

  竟然得打的回去。

  靠!

  想起這件事就惡從膽邊生,他得把她弄回去,然後把她身上的錢搜得一毛都沒有,還有手機也不給她留,最後再叫人拿車把她扔到城外最偏僻的鄉村公路邊去,方才解恨!

  攔了一輛出租,他就將她塞車上去了。

  沒想到這丫頭看起來苗條,喝醉了竟然死沉死沉。他抱著她按了半晌的門鈴才有人來開,氣得他恨不得踹人窩心腳:“都gān什麼吃去了?”

  “在打牌。”開門的人怯怯的打量了一下,發覺十三少氣短喘急的,連忙閃開,讓他抱著人先進去。

  終於到了,將她往沙發上一扔,捲起袖子就開始搜她的衣袋。錢包,留下,證件,留下,手機,留下……

  正翻檢著呢,她唔了一聲,忽然伸手緊緊抱住他,酒氣夾著她身上一種幽幽的香氣,直往鼻端沁來,她那兩隻手還不老實,在他背上亂摸。

  他的身子一僵,手指下是她雪白的肌膚,突然覺察出指端那種凝脂樣的滑膩,叫人心猿意馬。

  見他媽的鬼!

  他有些煩燥的抬起頭來,突然發覺偌大的客廳里一個人都沒有了,那些人看他抱著個女人進門,全都知趣的作鳥shòu散,撤了個gāngān淨淨。

  她半睜開眼睛看著他,喃喃:“你說,我有什麼不好?”

  又來了!他哭笑不得,這丫頭一準是失戀了,所以借酒澆愁呢,誰知喝成這樣。

  她兩隻手還在他背上撓啊撓,他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她再這樣緊貼著他,可真要出事了,於是扯她的手:“你放手!”

  “我不放!”這下好,她整個人都纏上來,還哭得如梨花帶雨:“你說!我是長得沒她漂亮?還是胸沒她大?腰沒她細?”

  這幾句話問得他汗出如豆,只覺得口gān舌燥,眼前的蘋果臉也真像一顆蘋果,恨不得叫人啃上一口,不由自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他今天看來也喝高了,明明是個毛丫頭,為什麼……腦子裡還沒轉過彎來,突然看到她吃吃的笑,學著他的樣子,細小的舌尖舔過櫻唇,笨拙得可笑,仿佛渾然不知這種qíng況下這種動作有著多大的誘惑xing。他再也忍不住了,語無倫次:“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就親你了!”

  她將臉一揚,突然就吻在他的唇上,很軟,很香。竟然跟他吻過的女人統統都不一樣,仿佛有電流,一下子擊中了他。

  他覺得腦中嗡得一響,就像是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然後就猛烈而狂亂的吻回去了。

  鍾瑞峰叼著煙,一邊洗牌一邊罵:“我靠,老十三你怎麼魂不守舍的?老五明明是清一色你還餵他萬字,你是不是存心呢你?”

  唐少波連眼皮都沒抬:“少惹我啊,煩著呢。你怎麼不說說老五,他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聽,是打牌呢還是在當接線員?”

  “煩啊?找個妞出出火不就不煩了?”鍾瑞峰突然笑起來:“我還沒問呢,你那臉上的傷怎麼回事呢?是哪個妞夠猛的啊,沒把你給抓瞎了?”

  唐少波終於將臉一沉,啪一聲將手裡的麻將子拍在桌上:“你有完沒完了你?!”

  “十三!”張前志終於掛了電話:“老九,你也少說一句。”

  “我有事,不玩了。”唐少波將籌碼拿出來,胡亂的算一算帳,將剩下的錢隨手塞給桌後看牌倒茶的小弟:“拿去抽菸。”起身拿了車鑰匙就走了。

  “這人……”鍾瑞峰莫明其妙:“怎麼突然變這狗脾氣了?”

  “我看老十三有心事,”張前志清理著籌碼:“瞧瞧他那彆扭勁兒,都快趕上咱哥了。”

  麥定洛終於笑了一聲:“扯淡!”

  鍾瑞峰叫起來:“我靠!我怎麼輸了這麼多?”

  張前志問:“你輸的能有我多?你輸了多少?”

  “二十多萬,你呢?”

  “十七八萬。”

  “十三是平手,那誰贏了?”

  “咱哥贏了。”

  “我靠!”鍾瑞峰喃喃:“想賴帳都不行,我又打不過他。要不咱們一塊兒賴吧,他一個人不一定能打贏咱倆。”

  “想賴帳啊,”張前志騰出手掐熄了菸頭:“那我得想想法子,叫他沒功夫揍咱們。”

  麥定洛慢條斯理的開始捲袖子:“我有的是功夫,這兩天正手癢呢,要不咱們來練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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