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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按門鈴,他以為是她,結果是客房服務。

  送進大捧的鮮花和香檳。因為他長期包住這間套房,服務生十分熟稔的問:“麥先生是否需要音樂?”

  他搖頭,隨手給了小費,又看了一次手錶,八點五十五,還有五分鐘。

  他打開香檳,給自己倒上一杯。

  酒氣清涼。

  他想起那次自己生日,就在這套間裡,她被唐少波派人騙來,結果見到他,揚手就將整杯香檳潑在他臉上,然後轉身就走。

  脾氣還是那樣火爆,唇際不由露出一絲微笑,兒子就是像她,xing子倔,脾氣大,恨不得一個月換兩個保姆,統統都拿那孩子沒轍。

  九點鐘,門鈴響起來,他起身開門,是她。

  她瘦了一點點,臉還是只有巴掌大,穿著一襲長裙,長發全部綰起,露出光潔的額與頸。

  她頸中有絨絨的碎發,燈光下越發顯得頸間白膩如脂,他拼命抑住自己想要抱住她,狠狠親吻她頸窩的衝動。

  或許是真的太久沒有女人了。

  “坐。”

  他指了指沙發,她沒吭聲,反手拉下拉鏈,脫下裙子,然後是內衣。然後抬起烏沉沉的大眼睛看著他:“你喜歡哪裡,沙發?chuáng上?”

  他壓抑著熊熊的怒火,慶幸沒帶槍出來,不然自己沒準真會一槍殺了這女人。

  “要不要?”她肆無忌憚:“不要我就走了。”

  “江欣白,”他氣極反倒笑了:“你犯不著這樣,我告訴你,今天你讓我不痛快,明天你一樣見不著兒子。”她緊緊抿著嘴,過了片刻,終於踮起腳來,摟住他的脖子親吻他。

  他全身繃得緊緊的,隔著單薄的襯衣,他能明顯感覺到她滑膩的肌膚,曲線的起伏,還有那熟悉的體香。

  他覺得難過,只有用這樣的方式,他才可以親近她。可是他捨不得不要,就是這樣可悲。

  她還在很努力的親吻他,挑逗般將手cha進他的衣內,按在他的胸口。

  她的手很涼,他想起很久以前,冬天裡的時候,他去學校接她,替她暖手,就那樣捧著,替她細細的揉著,看雪白的指端,一點點泛起紅。

  他終於回吻她,兩個人滾倒在地毯上,他動作激烈,像是要將她一口吞下去。

  她艱難的掙扎出一口氣來:“套子。”

  他在qíngyù里完全蠻橫:“不!”

  她冷冷看著他,眼中又浮起那種寒冷的疏離,唇中只鄙夷的吐出一個字:“髒。”

  這個字便如一把刀,生生的劈入他心頭,她嫌他!她嫌他髒!

  他的瞳孔在急劇的收縮,最後一絲理智也被徹底激怒:“我今天就讓你看看,我偏就讓你也髒一回!”她反抗,激烈掙扎,但不是他的對手,她一直不吭聲,頭被重重的撞在茶几柱子上,亦一聲不吭,只是反抗著他的侵犯。地毯被她蹬得在身下起了褶,她抓傷了他的背,而他狠狠的咬傷了她。他試圖以疼痛來喚起她的回應,但她死死的不肯發出任何聲音,哪怕是最低弱的一句呻吟。這種麻木刺激著他,令他更瘋狂的傷害她。

  最後一切都結束了,他在短暫的虛空里有一絲恍惚,就像整個人的身心被徹底掏空。

  他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事。

  她額頭腫了一個包,肩上有他啃噬出的齒痕,那樣深,一圈青紫的痕跡。

  可是她根本不在乎,慢慢的撿起衣服,說:“你說話要算數,明天你叫人把小嘉送出來讓我看看。”他閉上眼睛,只覺得疲倦極了,連聲音都透出深重的倦意:“你給我滾!”

  她穿好衣服走掉了。

  他在那裡躺了很久,才搖搖晃晃爬起來去洗澡。

  把她殘留的氣息,一點一點的洗去,再不留一絲一毫。

  花灑噴出的熱水澆在背上的傷口,引發細微的搐痛,他突然一拳狠狠捶在牆面的瓷磚上,瓷磚咔喀一聲裂開微小的細紋,血順著拳頭往下滴,漸漸融入腳下的水流。並不覺得痛,因為身體裡有另一個地方,更椎心刺骨的疼痛著。

  “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我只愛你,youaremysuperstar……”唐少波一邊跟著車內CD荒腔走調的哼唱,掛住倒檔一踩油門,幾乎斜穿半個街面,將車子穩穩的倒停。

  副駕駛座上的小嘉拍手誇讚:“帥!”

  “來,十三叔抱。”

  剛剛抱了小嘉下車,忽然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對不起,這裡不能停車。”

  大清早的就遇見條子,真他媽的點背。

  他忍住往地下啐口水的衝動,大喇喇的瞥了她一眼,身材倒是真不壞,穿起制服胸是胸腰是腰,臉也漂亮,白裡透紅,整個人仿佛有一種明亮,像是一道光。看在這麼漂亮的份上他就不跟她一般見識了,懶洋洋指了指自己的車牌:“你自己看。”

  她認真的看了一眼,往罰單上填:“00013”

  “靠!”唐少波終於忍不住了:“妹妹,你新來的,耍我呢?”

  她停筆看了他一眼:“嘴巴放gān淨點,還抱著孩子呢,怎麼就沒一點當父親的責任感?”

  唐少波一手抱著小嘉,騰出一手指了指自己的臉:“你認得我不?”

  她又認真的看了他一眼:“不認得。”

  “你哪個中隊的?不認得我也該認得我這車。”

  她又認真打量了一眼那部十分騷包的寶馬750,一百多萬的車,倒真是不便宜,可是寶馬就了不起啊?這大街上的奔馳寶馬海了去了,於是平心靜氣的告訴他:“這裡不讓停車,不管是什麼車都不讓停。除非你在執行公務,如果是執行公務的特殊qíng況,請出示證件。”這下唐少波相信她是真不認得了,於是坦言相告:“我是唐十三。”

  “你是唐十四也不行,不讓停就是不讓停,你再不開走,我就呼叫清障車拖走。”

  唐少波哭笑不得:“狠!今兒算你狠,妹妹,不過拖車之前,我建議你打個電話回去問問你們隊長,告訴他我唐十三把車停這兒了,你看他怎麼說。”她寫完罰單,往車身上一拍:“記得到中隊去取車。”竟然真的毫不猶豫按對講機呼叫清障車。

  小嘉在他耳邊悄悄的說:“十三叔,這妞兒比你還帥!”

  “重色輕友的小混蛋!”唐少波揚起大手在小嘉屁股上作勢一拍,看看手錶已經九點過五分,沒功夫再耽擱下去了,朝那女jiāo警比了比中指,呲出一口白牙:“你丫給我等著。”

  抱了孩子進了大廈,搭電梯上樓,張前志站在走道里抽菸,看到他問:“怎麼才來?”

  “今兒不星期六嗎?堵車,你以為我跟老九似的,堵車也能四十分鐘就從城西跑到城東?”

  小嘉童音琅琅的嚷:“還有還有,我們遇上一個女jiāo警開罰單,帥!把十三叔給噎得,真帥!”

  唐少波氣壞了:“賣友求榮,小壞蛋!”

  張前志哈哈大笑:“老十三,還有jiāo警開你的罰單,竟然還是一女警?我今兒算開了眼界了,哈哈哈,哈哈哈……”唐少波悻悻:“我連招牌都亮出來了,丫的就一菜鳥,東南西北都不認得。連我的名字都沒聽說過,也不知道她師傅怎麼教的。這回我要不叫她認清楚我是誰,我就把這唐字倒過來寫。”“別胡扯了,進去吧,嫂子一直等著小嘉呢,你再不來,她又得跟哥吵起來了。”

  唐少波想想即將出現的場面就頭痛,苦愁眉臉:“這倆人,怎麼和冤家似的。”

  其實屋子裡氣氛還是挺不錯的,江欣白安靜的坐在沙發里,麥定洛則在窗前走來走去講手機,茶几上放著大袋小袋的衣服玩具,想是江欣白買來的。

  “媽媽!”

  小嘉清亮的聲音穿透了整間屋子,撲入江欣白懷中,烏黑的大眼睛淚汪汪:“你怎麼老不回家?”

  江欣白蹲那裡抱著孩子立刻就哭了,唐少波見勢不妙,馬上逃之夭夭。

  張前志坐在安全通道的天台上抽菸,唐少波也走過去坐下來,接過他的煙,點上一枝。

  “嫂子這一哭,回頭咱哥准又得受氣。”唐少波仰起頭來看天,這樣高,仿佛伸手就可以摸到那純淨的藍,風呼呼的從耳畔刮過:“真他媽一物降一物,你說咱哥那樣的人,咋就拿這個女人沒轍?”

  “這就是偉大愛qíng唄。”張前志輕描淡寫的說。

  “狗屁愛qíng,”唐少波發了狠:“我要遇上這麼個狠不得凶不得就拿她沒轍的女人,我就先掐死她,省得零零碎碎的受氣。”張前志哧哧的笑:“真有那麼一天,我還看你還說不說出這種狠話。”

  “哎,你幫我想想,怎麼整整那個分不清東南西北的丫頭?叫一幫人全到她轄區里違章停車,我給她丫的停個大街小巷全滿。她不是會開罰單嗎?我叫她天天抄到手斷!”唐少波口沫橫飛,興奮的比劃:“要不每天早上劃她警車輪胎,讓她丫天天早上爬起來就得去補胎!再不然就叫一幫人,天天晚上堵她下班,嚇也嚇死她!”張前志拿手捂住臉:“老十三,我不認得你,太丟份了,跟個毛丫頭一般見識。”

  等到中午大家下樓打算去餐廳的時候,隔著大馬路都能聽見唐少波的怒吼——那小丫頭片子真的把他的車給拖走了。

  張前志拍著他的肩安慰他:“被這種眼都沒睜開的毛丫頭辣一下,不算啥,就當是艷遇。”

  “艷遇個屁!”唐少波咬牙切齒:“我要不整得她認得我是誰,我就不是唐十三!”

  “啊嚏!”

  小毛丫頭jiāo警打了個噴嚏,不由自主揉了揉鼻子。同組的師兄不懷好意的笑:“卓卓,你行啊你,上班第一天,就將十三少的車給拖回來了。”韓卓卓又打了個噴嚏,她的鼻子一到chūn秋就過敏,今天巡邏正好整條道上的梧桐全在飄絨,害得她涕淚jiāo加,痛不yù生。再加上她拖回的這牌號為13的寶馬車,一回到中隊,整隊的師兄都慕名前來瞻仰她,個個誇她夠狠夠犀利。害她不停的拿著紙巾擦啊擦,都沒聽清人家在講什麼。

  一直到下班時分,她才有機會逮住同組的一位師姐,悄悄問:“那個唐十三是什麼人啊?”

  師姐倒也不動聲色:“十三少啊,什麼叫總瓢把子你知道不?”

  卓卓十分老實的反問:“港片裡那種?”

  “咱們整個城東就是他了。”師姐語氣輕鬆:“別那麼沒有靈活xing,有時候辦起案子來,咱們還要和人家警民合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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