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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動聲色的挑了個機會,在江厭離送完湯離開之後,在金子軒屋外晃蕩,故意讓金子軒看到她的身影。

  金子軒好不容易逮著人,自然要追問,這女修也聰明,並未直接承認湯是她做的,但卻滿面飛紅,含糊其辭的否認,聽起來就像是她做的,但她不願讓金子軒看破她的一片苦心。

  於是,金子軒也不逼她,然而行動上卻開始對這名女修青眼有加,頗為照顧,還將她從家僕提成了客卿。

  如此好長一段時間,江厭離都沒有發覺不對勁,直到今日,江厭離送完湯之後被臨時回來取信件的金子軒撞上了。

  之後的事,魏無羨便也知道了。

  一番對質,水落石出。

  金子軒整個人都僵硬了,魏無羨怒不可遏,恨金子軒踐踏他師姐的心意,還污衊他師姐,抓著金子軒又打又罵。

  金子軒鐵青著臉,一句也不回擊,魏無羨打他也不還手。

  江厭離終於從傷心中冷靜下來,拉住了魏無羨的手。

  這個時候,江澄和金光善也回來了。

  ——

  很多人都不知道,金子軒和江厭離兩情相悅之前,還發生過這麼多事。

  看了金子軒一眼都不由想,金子軒真是好運氣,換個姑娘,怕是永遠都不想再看見他。

  江厭離居然還原諒他了。

  ——

  共情之中,射日之徵的事並沒有多少,想來對魏無羨而言,射日之徵的三年,重要的事,也就江厭離那件事讓他銘刻於心。

  畫面再轉的時候,已經是百鳳山圍獵。

  成百上千名修士選定一處常年邪祟妖獸出沒之所,在規定時間內各憑所長,爭奪獵物,這便是圍獵。

  百鳳山山勢綿延,橫跨數里,獵物繁多,乃是三大知名獵場之一,舉辦過不少次大型圍獵。

  此等盛事,不光是大小世家積極參與、展現實力、招攬人才的機會,同樣也是散修與新秀揚名的機會。

  百鳳山前有一片寬闊的廣場,廣場四周拔地而起數十座高高的觀獵台,其上人頭攢動,興奮的竊竊私語之聲嗡嗡嘈雜,最安靜的自然是最高、最華麗的那座觀獵台。

  台上坐的大多數是年邁的名士與家主家眷,後排侍女們或扶華蓋,或持掌扇,前排的女眷們均以扇掩面,十分矜持地俯瞰下方獵場。

  然而,待到姑蘇藍氏的騎陣出現時,這份矜持便維持不下去了。

  夜獵之中,真正追趕起獵物來其實並不靠馬。

  然而騎術是世家子弟必習的技藝之一,在此種隆重場合,騎馬上場非但是一種禮儀的象徵,騎陣更是能創造一種宏大的聲勢,煞是美觀。說穿了,就是圖個「規矩」和「好看」。

  藍曦臣與藍忘機端坐在兩匹雪鬃駿馬上,領著姑蘇藍氏的騎陣緩緩前行。

  二人皆是腰懸佩劍,背負弓箭,白衣共抹額齊飛,凌然若仙,踏雪白靴一塵不染,只怕是比旁人的衣面還乾淨。

  藍氏雙璧真真宛若一對無暇美玉,冰雕雪塑。

  甫一登場,仿佛連空氣都沁人心脾起來。

  眾多女修紛紛為之傾倒,含蓄一些的只是放下了扇子,張望的姿態迫切了些,而膽大的則已經衝到觀獵台邊緣,將早已準備好的花苞花朵朝那邊扔去,空中霎時下起一陣花雨。

  見到風姿俊美的男女,以花朵相擲,表達傾慕之意,乃是習俗,姑蘇藍氏的子弟因世家尊貴天賦過人,相貌更是不俗,對此早已見怪不怪,藍曦臣與藍忘機更是從十三歲開始便能習以為常,二人泰然自若,向觀獵台那邊微微頷首以示還禮,不作停留,繼續前行。

  忽然,藍忘機一抬手,截住了一朵從背後擲過來的花。

  ——

  共情中的所有人都看到,是魏無羨扔過去的。

  「魏無羨這是……什麼意思?以花朵相擲,表達傾慕之意,他難道對含光君……」話未說完,後半句話不得不咽了下去。

  因為他口中的含光君,正盯著他。

  ——

  藍忘機回首望去,只見身後尚未出列的雲夢江氏騎陣那邊,為首的江澄不耐煩地咂了咂嘴,而他身旁一人坐在一匹黑鬃閃閃的駿馬上,胳膊肘搭在馬頭頂,正若無其事地望著一旁,與兩名身姿婀娜的女修談笑風生。

  藍曦臣見藍忘機勒馬不前,道:「忘機,怎麼了?」

  藍忘機道:「魏嬰。」

  魏無羨這才轉過臉,驚訝地道:「什麼?含光君,你叫我嗎?什麼事?」

  藍忘機舉著那朵花,看上去臉色十分冷淡,語氣也是,道:「是不是你。」

  魏無羨立刻否認:「不是我。」

  他身旁兩名女修立即道:「別信他,就是他!」

  魏無羨道:「你們怎麼能這樣冤枉好人?我生氣了!」

  那兩名女修嘻嘻哈哈笑著一扯韁繩,跑回自家方陣去了。

  藍忘機垂下拿著那朵花的手,搖了搖頭。

  江澄道:「澤蕪君含光君,不好意思,你們不要理他。」

  藍曦臣笑道:「無妨。魏公子贈花之心意,我代忘機謝過。」

  ——

  前不久還是夷陵老祖亂葬崗歸來,樁樁件件,叫人心情鬱結。

  而此刻,這般不羈的魏無羨,竟叫他們生出幾分,什麼都沒改變的錯覺。

  原本他們覺得魏無羨就是從亂葬崗出來之後,才性情大變,然後因修了鬼道,損了心性,後來才變成大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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