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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它的讚美,都是真心實意的。
沒有它,她一個人玩弄這些人,多沒意思。
「對了,」西西娜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那些教士還會對你下手嗎?」
「當然會。」艾絲黛拉勾起唇角,「而且今晚就會來。」
西西娜看了看熱火朝天幹活兒的女囚犯,疑惑道:「可是,所有人都見識了你的能耐,還有誰會不怕死地來找你的麻煩呢?」
艾絲黛拉眉梢微挑,瞥她一眼:「你再想想,真的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嗎?」
西西娜皺緊眉頭,仔細想了想,不確定地說道:「所有女囚犯都在這兒了……難道他們要買通看守毒害你?但據我所知,看守不是神殿的人,不會摻和神殿的事。」
艾絲黛拉頷首道:「你說得沒錯,裁判所的看守、教區神殿的騎士、法庭的護衛,都隸屬於王都的騎士團。他們擁有監管神殿的權利,不過,能否行使這權利,取決於神殿在當地的權威大不大,假如積威甚重,監管權不過是有名無實而已。」
西西娜恍然道:「難怪那些教士從不通過看守聯繫我。」她眉頭一皺,又露出疑惑的表情,「可是……這裡除了女囚犯就是看守,那些教士總不至於讓隔壁的男囚犯來殺你吧?」
艾絲黛拉微微一笑,花瓣一樣的臉頰洋溢著充滿興味的紅暈。她像嗅到血腥味的野獸一般,不自覺地舔了舔雙唇。
她的眼神是如此溫柔,微笑是如此楚楚動人,眼裡卻透著惡狼即將用利爪玩弄獵物的興奮。
「誰知道呢,」她用兩根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手腕上的黑蛇,嗓音無比柔和甜蜜地說道,「反正我現在……非常期待夜晚的降臨。」
西西娜:「……」怎麼回事,搞得她也期待起來了。
第22章 你他媽管這叫小……
晚上,安德斯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牢房。
他脫掉汗濕的囚服,「砰」的一聲倒在床上,正要像往常一樣進入夢鄉,額頭忽然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
安德斯敏銳地睜開雙眼,一把抓住了那東西。
是一張小紙條。
——牢門已經打開,抓緊時機離開。
安德斯的睡意立刻消散了。
他攥著紙條翻身坐起來,驚疑不定地望向牢門,上面的大鎖果然已經不翼而飛。
怎麼回事?
難道是骷髏會的人來救他了?
可是,邊境的骷髏會不是被德蒙控制了嗎?德蒙費盡心機地取代了他,把他送進了神殿的裁判所,怎麼可能讓骷髏會的教眾來救他?
那這張紙條是誰扔給他的?
安德斯看著紙條,百思不得其解,最終還是對自由的渴望占據了上風,走向了打開的牢門。
這時,又有一張紙條被扔到他的腳下。
——去女牢房,艾絲黛拉會接應你,假如她被神殿策反,格殺勿論。
安德斯再次陷入深深的疑惑。
艾絲黛拉是誰,為什麼一定要去女牢房?
都能打開牢門了,就不能讓他直接從男牢房的大門逃走嗎?
安德斯並沒有神使想得那麼色慾薰心,一看到女牢房就兩眼放光。相較於女人,他更渴望自由。
助手也想到了這點,所以加強了除女牢房以外的巡邏,尤其是男牢房的大門,巡邏的侍衛里三層外三層,簡直如鐵桶一般密不透風。
安德斯:「……」
他只能被迫前往女牢房。
走到一半,他的血液忽然發熱起來,這是一種詭異的發熱,使他的四肢蘊滿了某種不祥的衝動。他的頭腦漸漸昏沉,雙腳也像醉漢似的發麻發軟,踩不到實處。
安德斯撐住牆壁,額頭暴起淡藍色的青筋。
眼前的情況是什麼,他再清楚不過。
很明顯,這是一個陰謀。
有人想要陷害他,置他於死地,於是故意給他下藥,打開牢門把他引向女牢房。越獄是死罪,男囚犯踏足女牢房也是死罪。有人想要他死!
至於這人是誰,答案已經呼之欲出——骷髏會邊境分會的頭目,德蒙。
真厲害啊,德蒙,居然把手伸到裁判所來了。
安德斯重重地捶了牆壁一拳。
現在回頭肯定不行了。他平常在男牢房作威作福慣了,要是被其他男囚犯發現,他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牢房,絕對會被檢舉。
不管怎麼說,女牢房都要比男牢房安全一些。
安德斯只能繼續往前走。
那個艾絲黛拉,應該也是德蒙的人。
骷髏會從不接收女性成員,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辦法迷惑德蒙,讓對方如此信任她。
但想想也知道,女人嘛,想要爬上高位,只能利用自己的色相。
安德斯攥緊拳頭,狠狠地咬了一下舌頭,嘗著血腥味,露出一個輕蔑、嘲諷乃至猙獰的冷笑。
她既然敢跟德蒙合作,設計陷害他,那他在墜入地獄之前,哪怕是拖著她的腳,也要拉她一起陪葬。
說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被獸性控制頭腦,也已經很久沒有糟踐一個女人了。他今天會生出這種粗暴的、憤怒的、野蠻的衝動,完全是被逼的。
他要用艾絲黛拉的性命,去發泄這種被侮辱和被算計的怒火。
安德斯把地板踏得橐橐作響,氣勢洶洶地衝進了女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