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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說得是。」崔慕禮道:「婚姻大事,該聽父母之命,我都聽您的。」

  崔士碩大呼稀奇,「你從小便極有主見,不喜旁人干預事事,怎麼到婚姻大事,反而要聽我的意見?」

  崔慕禮道:「自是因為您眼明心亮,能辯是非。」

  崔士碩:……

  他開門見山道:「你說聽我的,是否意味要聽你母親的?」

  崔慕禮唇畔輕揚,「母親和藹溫厚,最是通情達理。」

  嘖嘖嘖。

  崔士碩連連搖頭,將他看了又看,若還聽不出他話里的意思,他崔士碩便白當了十幾年的官!

  沒想到啊沒想到,兜兜轉轉,終究是如了妻子的意。

  崔士碩道:「那你便找個機會,正式向你母親表明誠意。」

  崔慕禮從善如流,拱手道:「便依父親所言。」

  走到分岔路口,崔士碩停下腳步,問:「去我院裡坐坐,順便陪慕晟玩會?」

  崔慕禮道:「我要處理點事,晚些時候再去看望弟弟。」

  崔士碩道:「行,同時來太多人,估計慕晟也覺得吵。」

  崔慕禮轉身的動作微頓,聽崔士碩道:「阿渺上午來,你下午來,錯開剛好。」

  「……」崔慕禮抬眸,笑道:「我轉念一想,事情晚點處理也行,還是五弟更重要。」

  *

  孟遠棠被捕歸案,為謝渺的心事劃上了圓滿句號。

  自重生以來,有兩把刀危懸在她頭頂之上:一是幫助定遠侯躲過災禍,二是要親手與孟遠棠做個了斷。

  而今,在崔慕禮推波助瀾、周念南的配合下,定遠侯府正一步步走出陰霾。至於孟遠棠,既然落入崔慕禮的手裡,想必再掀不起任何風浪。

  真好。

  謝渺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心,再加上小慕晟很快便要滿白日,離她跟姑母坦白的日子不遠了。

  不過短短一年,她便幾乎完成了目標,真是格外優秀呢!

  因忙於祭祖之事,謝氏一大早便將謝渺喊到院裡,由她陪著慕笙玩鬧。

  天高雲淡,風清氣爽,謝渺便抱著小慕晟,領著丫鬟在院子裡采桂花,打算做些桂花糕來吃。

  崔府花園裡栽滿金桂,蒹葭苑中卻是銀桂叢叢,形似雪花,香味淡宜。

  小慕晟被香氣吸引,張著小手要往花樹湊,嫣紫折了枝,不遠不近地逗他。

  「五公子,您也喜歡桂花嗎?可惜您太小,只能聞聞味道,不能嘗桂花糕,奴婢做得桂花糕可好吃了,待您長大了,奴婢再做給您吃。」

  桂花枝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小慕晟無論如何都抓不著,委屈地癟著嘴,嚶嚶嚶地哭起來。

  謝渺手臂輕晃,眼神柔軟得不可思議,耐心地哄起孩子,「弟弟乖,不哭,等你長大了,渺姐姐帶你去摘桂花,摘好多好多的桂花,能做桂花糕,能做桂花湯圓,還能熬成桂花粥……」

  崔慕禮站在院門口,目不轉睛地望著她,思緒無邊蔓延:若將來阿渺做了母親……

  丫鬟們的行禮聲喚崔慕禮回神,他微微一笑,走上前,伸手說道:「阿渺,讓我也抱抱他。」

  ……

  待謝氏忙完回來,謝渺見機告退,崔慕禮也緊跟其後。二人途經之處,不少僕從瞪大了眼,心裡直犯嘀咕。

  不是說二公子跟表小姐分道揚鑣,要跟蘇小姐成就好事嗎?怎麼才晃眼的功夫,表小姐的孟表兄離開,二公子又主動往表小姐身邊湊了?

  夭壽哦,真是搞不懂這些主子們在想什麼!

  崔慕禮與謝渺並肩走在花樹下,綿風傾襲,花瓣零落成雨。

  謝渺狀似無意地問:「表哥打算何時回刑部復工?」

  崔慕禮知她心繫紅河谷官銀案的判決,配合地回答:「紅河谷災銀案許多細節由我經手,我早些回去,結案便能早些呈到聖上面前。」

  「原來如此。」謝渺假裝恍然大悟,又問:「那刺殺一事呢?抓到幕後指使了嗎?」

  崔慕禮搖頭,「殺手已死,死無對證。」

  謝渺面有遲疑,「我有一話,不知當不當問。」

  崔慕禮抬手撣去她肩上的花瓣,「阿渺儘管問。」

  「那我便直言不諱。」既有所求,謝渺只得忽略他的動作,「他們既能對你偷襲成功,為何不在刀上抹毒,乾脆以絕後患?」

  崔慕禮聞言,目光幽幽,「阿渺,你當真這麼想?」

  「……」謝渺心虛地清清嗓子,道:「好奇,純好奇而已。」

  崔慕禮有意作弄,「哦?我還以為,阿渺恨不得我溘焉長往……」

  「你不會。」謝渺道:「你會順遂安康,官運亨通,使崔家踵事增華,助大齊安生樂業。」

  她語氣篤然,似曾游閱時光長河,歷歷見證他的躊躇滿志。

  崔慕禮心弦微悸,不待反應,謝渺已引回話題,「你快說,他們為何對你手下留情?」

  崔慕禮說了八個字,「毛羽未豐,即鹿無虞。」

  謝渺略一思忖,「古人亦有云:斬禍需趁未起之時。」

  「古往今來,黨派相鬥,鬼蜮伎倆皆稀疏平常。」崔慕禮緩聲道:「但我崔家世代為官,雖非皇族,卻也朝臣望崇,若真動了根本,莫說我崔家上下,便是聖上都會徹查到底。」

  懂了,意思是教訓教訓可以,若真謀殺崔家下一任家主,聖上和整個崔家都會跟對方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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