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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大人提拔。」蔣煉知道這是該表忠心的時候,連忙起來再施禮。
「別老這麼客氣,咱們是自己人。今天叫你來呢,還有一個事兒,你看看吧。」說著沈文博遞給了蔣煉一張紙。
蔣煉一看,「宴請,祁王?」他抬頭看著沈文博。
「不錯,我們上次幫祁王破了萬花樓無頭男屍一案,他要答謝一下。兩天前下的請柬,就在今晚,你陪我去。」沈文博說。
「可這請柬上,只說了大人呀,卑職去是不是有點……」蔣煉遲疑的問。
「不妨事,案子畢竟是你破的,祁王也不是拘禮之人,下值之後,你陪我去一趟便是。」沈文博解釋。
「大人吩咐,卑職從命便是。只是卑職久在邊軍不懂禮數,不知去赴宴還要不要回去換身衣服備些禮物什麼的?」
蔣煉這倒沒說假話,這一世的他之前因為老爹清廉不喜結黨,所以也沒什麼走動,更沒參加過什麼宴會。
「哈哈哈,文孚果然是實在人。禮物就不必了,我會替你準備。衣服也不用換,我們穿官服去便可。」沈文博笑著說。
從沈文博的官房出來,蔣煉有些奇怪,這一世極少人會穿著官袍去拜客,更何況是驍騎衛的圓領睚眥袍,這衣服在百姓看來與錦衣衛的飛魚服一樣,是些惡鬼的代名詞。沈文博為何要穿著官袍去呢?
哦,他懂了。穿著官袍就代表著這是以公人的身份前去赴宴,是想告訴其他人他沈文博與祁王並無私交。
既然不去赴宴會得罪祁王,那麼他便將這事兒的影響變得小一些。只是不知道祁王自己會如何想呢?
第24章 萬花樓無頭男屍案 24
當日下值之後,蔣煉便隨著沈文博前去祁王府赴宴。沈文博準備的禮物也當真寒酸,除了素心齋的幾色點心外,便只有旭草堂的一盒湖筆。
來到祁王府的正門,走大門是不要想了,這倆人的分量加到一起都不夠,側門的門房聽到是驍騎衛的千戶來訪,急忙向內跑去稟報,想來也是之前被交代過了。
不多時,祁王次子楊淺便迎了出來。祁王長子楊泯體弱,所以祁王府需要代父出面的事宜往往是由次子楊淺來做。
祁王的次子出來迎接,對於一個五品官的千戶來說,這已經是非常大的禮遇了,也嚇了祁王府的下人們自己一跳。
楊淺二十餘歲,膚白貌端,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番世家子弟的雍容之氣。
他笑著說:「沈大人何來之遲?父王已經久候多時了,快請快請。」
「有勞世子出來迎接,罪過呀。拱衛司衙門雜事多,來晚了,還望王爺和世子莫怪。」沈文博也笑著打哈哈。
謙讓間說說笑笑,也就到了中庭大堂,蔣煉見到了傳說中各路王爺中最會賺錢的祁王。
祁王是當今聖上的四子,三十餘歲的年紀體態保養的甚好,面貌威嚴而不失親近之色,難怪市井間有人說祁王也想窺伺大寶。
「沈大人來遲了,待會可要罰酒三杯。」一看沈文博和蔣煉進來,祁王先笑著發難。
「害王爺久等,罪過罪過。」沈文博笑著賠罪。
「沈大人是驍騎衛的千戶,小王不過是個閒王,等等大人也是應該,何來罪過之說呀。」
「哎喲喲,王爺這話說的。遲到了罰酒三杯倒是不怕,王爺要真是這樣說話,只怕卑職要喝死在王府上才能賠罪咯。」
聽完這話,祁王楊欞哈哈大笑。又說了會話,祁王楊欞說:「我聽聞沈大人的長兄給事中沈文淵大人曾在太學追隨大儒平不易習文,大儒當年也曾指點過小王,說來我與令兄雖無同窗之誼倒也份屬同門,大家都不是外人。只是,沈大人身旁的這位大人,面生的緊呀……」
蔣煉連忙站起來行禮:「卑職驍騎衛四所百戶沈煉,是沈大人的手下。」
沈文博笑著說:「怪我,只顧著與王爺攀談,忘了給王爺介紹。蔣煉-蔣文孚,是人稱鐵御史蔣鑄蔣大人的獨子,蔣大人蒙冤之後,文孚被調往邊軍從軍七年,憑軍功升至副將,半年前才調回京城,王爺不識得他倒也正常。
文孚不僅有著舉人功名,而且弓馬嫻熟,一把雙手長刀使得更是無雙無對,可謂我驍騎衛的一員虎將呀。」
第25章 萬花樓無頭男屍案 25
聽著沈文博的介紹,蔣煉的臉都快臊的紅到脖子了。他在邊軍任斥候副將是不假,但他憑的是膽大心細,悍不畏死,絕非沈文博所夸的那些高超武藝。
他控馬倒還可以,但騎射只能說是馬馬虎虎不丟人,雙手長刀的武技更是得靠搏命的打法才能占得些許便宜。
祁王倒是對他很感興趣,「沒想到蔣大人還是忠烈之後,更是文武兼修,難得難得。」祁王撫掌稱讚說。
蔣煉只得勉強回答,「卑職久在邊軍,胸中那點文墨只怕是早就還給了先生。至於武藝更是與沈大人及拱衛司的同僚相去甚遠,當不得王爺和沈大人一贊。」
「我這位手下,只認低頭做事,從不肯誇耀自己。王爺可知,前幾日京中萬花樓無頭男屍一案便是蔣大人偵破的,還順道揪出了突厥人在我京兆府的暗探網。堪稱大功一件啊。」
沈文博裝作漫不經心的賣出了一個人情。萬花樓是祁王產業不假,但這事兒你不能明著說到祁王臉上,畢竟王爺開青樓怎麼都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