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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聽曹獵說完,連孟可狄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麼看來,確實是個有意思的人,也是個漢子。」
孟可狄很欣賞李懟懟的態度,他自己可以認慫,可以服軟,但是你欺負了他的人就不行。
「小侯爺是如何打算的?」
孟可狄很好奇,曹獵既然已經對那個李懟懟有了興趣,那麼接下來小侯爺要怎麼玩。
這個混世魔王,滿腦子都是稀奇古怪的想法。
「若是怎麼玩都設計好了,一步一步,按部就班,那豈不是沒有樂趣?」
曹獵道:「玩,隨心所欲,想到什麼是什麼,才有樂趣,計劃好的那不是玩。」
他往後靠了靠:「等將軍先見過他再說。」
孟可狄試探著說道:「小侯爺玩的盡興即可,不過此人還有大用……到六月初,我將進軍冀州,這個人的沈醫堂,可為大軍提供情報,甚至可以裡應外合拿下冀州。」
曹獵嗯了一聲,但是沒有完全沒有在意的意思。
他看向孟可狄道:「可我若是玩起來,哪裡還顧得上將軍你?所以將軍也要緊盯著,別指望我。」
曹獵起身,晃了晃脖子後說道:「安陽城裡最好的酒樓是哪家?」
孟可狄回答道:「安陽城裡有好幾家酒樓都差不多,楓林樓,秋園,箏鼓樓,還有興和樓。」
曹獵點了點頭,看向那個一直都站在門口位置的手下:「許問君,都記住了嗎?」
那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像是一個一個木頭人似的年輕人低頭道:「回小侯爺,記住了。」
曹獵看了他一眼,嘆道:「你一天到晚都是那個死樣子,你就不該跟著我。」
許問君回答:「王爺軍令,不敢不從。」
「唉……」
曹獵看向孟可狄道:「看到了嗎?不自由啊……不自由。」
他又問:「許問君,若是我讓你去殺人你去嗎?」
許問君回答:「不去。」
曹獵又嘆了口氣道:「看吧,何止是沒自由。」
他背著手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許問君,我要罰你。」
許問君俯身:「請小侯爺責罰。」
曹獵道:「你把這安陽城裡大大小小有多少酒樓數清楚,數不清楚就回左武衛吧。」
許問君點頭:「屬下遵命。」
曹獵眯著眼睛看了看他:「你就從來不會笑?」
許問君看了曹獵一眼,沒回答。
曹獵頓覺更加無趣。
第五百五十六章 我不信
安陽城,城牆上。
將軍孟可狄雙手扶著城牆看向城外,他側頭問李叱道:「李公子,你覺得這南平江如何?」
李叱回答:「壯闊,重要。」
原本李叱到了之後是要去將軍府拜訪,可是孟可狄卻把會面定在了安陽城的城牆上。
這其中自然是有什麼含義,就是要讓李叱看到些什麼,或者是讓別人看到李叱。
「壯闊,重要……」
孟可狄把李叱的四個重複了一遍,忍不住笑了笑道:「這樣的一條大江,李公子的評價只有四個字嗎?」
李叱微微俯身回答道:「回將軍的話,我只是個商人,說壯闊,是因為我第一次見到南平江,一時之間,也只能想到壯闊二字。」
「說重要,還是因為我只是個商人……這南平江上的漕運,關乎的不僅僅是豫州冀州這兩地的商業,甚至關乎的是整個中原的財運。」
「哈哈哈哈……」
孟可狄聽到李叱的話後大笑起來,點了點頭道:「你著實是個合格的商人。」
雖然讚許,可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些遺憾。
這李叱,也確實只是個商人頭腦,在他眼裡看到的南平江都是錢,也許他眼裡南平江里流動的都不是水,而是銀子。
可是正因為這個商人的頭腦,局限了思想。
南平江是命脈啊,是南北分割,是天塹。
他看向李叱問道:「那我問你一件事……商人做生意是為逐利,那何為逐利,又如何逐利?」
李叱回答:「這個問題,在我做生意之初我,也曾問過我自己,甚至比家父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還要早一些。」
孟可狄笑道:「那你的答案是什麼?」
「商人逐利,小利是金銀,大利是地位。」
李叱回答了這一句話後笑了笑道:「不過這句話,不是我回答自己的話,是回答我父親的話。」
孟可狄道:「你仔細說說,為何回答你父親的話,和回答你自己的話不一樣。」
李叱笑道:「因為我給自己的答案,上不得台面,有些粗鄙。」
孟可狄更好奇,他看向李叱,等著李叱的答案。
李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這個人啊,笑起來的樣子永遠都是那麼人畜無害。
他回答道:「我若不那麼說,父親怎麼會把生意傳給我。」
孟可狄一怔,然後就忍不住笑起來。
他問:「你還沒說,你做生意是為什麼。」
李叱回答:「為了裝。」
看到孟可狄一臉詫異,他還解釋了幾句,一本正經的。
「如果一個人很厲害,卻沒有人知道他很厲害,那豈不是白厲害了。」
李叱道:「如錦衣夜行,一點都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