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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個屁。」
夏侯琢習慣性的抬起手在李叱腦袋上揉了揉,然後才醒悟過來,這個傢伙居然比他還要高那麼一丟丟了。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李叱咧著嘴笑,好像個傻子一樣。
夏侯琢道:「北疆無戰事,估計著短時間內也不會有戰事了,所以就偷偷跑了回來。」
他把李叱頭髮揉的亂糟糟的,然後伸手摟著李叱的肩膀往回走:「餓壞了,想吃肉。」
李叱道:「回去就讓人準備飯菜,全都做肉菜。」
夏侯琢哈哈大笑,一邊走一邊說道:「咱娘怎麼樣?」
李叱搖頭道:「咱娘沒在冀州,我讓人接了兩次,只是不肯來,說是燕山里更好些,安靜自然,心境都開闊。」
夏侯琢愣了一下,然後緩緩吐出一口氣:「那我回去的時候,往燕山繞一圈。」
李叱道:「那你到了燕山的時候看到咱娘,可得小心些,咱娘憋著一口氣要打你。」
夏侯琢道:「反正今天這打的挨不上了,以後挨打,以後再說唄。」
他笑道:「娘不在冀州也好,今天可以好好喝一頓酒,便是放肆些也不礙事。」
李叱道:「嗯,是是是,咱娘管的嚴。」
夏侯琢道:「就是,咱娘啥都好,就是管得嚴。」
李叱進城門就吩咐手下親兵道:「快回府里讓人準備,燒水備飯,夏侯回來了!」
不多時,李叱和夏侯琢回到城內,剛到府門口,夏侯琢就看到府門外有人在迎接。
他笑了笑道:「這麼大陣仗啊。」
李叱道:「那是,迎接你,肯定不能隨隨便便,不但要有陣仗,還要有氣勢。」
「歡迎夏侯將軍回家!」
一群漢子們在門口大聲喊了一句。
這一聲整齊的呼喊,把夏侯琢喊的都有些激動起來。
他走到這些人面前回了個軍禮,剛要說話,忽然就聽到人群後邊有人喊了一聲。
「快上,摁住他!」
夏侯琢覺得這喊聲有些耳熟,隱隱約約聽出些許小家賊的味道。
一群漢子們一擁而上,在夏侯琢還有些懵波一的狀態下,就把他給按住了。
他還抽空看了一眼,就看到喊話的那小家賊是夏侯玉立。
夏侯夫人見人已經按住,拎著笤帚從門裡出來,夏侯琢一看就壞了。
他扭頭看向李叱那邊:「臭小子!你不是說娘不在冀州的嗎!」
李叱道:「廢話,我要說了娘在冀州,還怎麼能打你,你早就有準備了,我跟你說過之後,你立刻就把藏在褲子裡的皮墊取了出來,還說不用防備著咱娘打你屁股了,那得意樣子,該打!」
夏侯夫人瞪了夏侯琢一眼,笤帚朝著夏侯琢的屁股上打了下去。
「你居然還在褲子裡藏了皮墊防備著挨打?你喊他是臭小子,你才是臭小子,多久沒有回來過了!」
啪的這一下,打的夏侯琢哎呦叫了一聲。
第二下,夏侯夫人就捨不得再打了。
人群後邊,夏侯玉立跳著腳的喊:「打啊,娘,繼續打啊,打他屁股!」
夏侯琢看向夏侯玉立那邊,夏侯玉立一縮頭躲在門口,不敢那麼大聲喊了,可還在慫恿著:「娘,打腫他的屁股!」
可是片刻後,夏侯夫人卻忍不住,眼淚流了下來。
一個時辰後,客廳。
酒足飯飽,夏侯琢哄了他娘好一會兒,狠狠瞪了李叱一眼,李叱的表情是你瞪就瞪唄,反正你又不能把我屁股瞪疼了。
夏侯琢又瞪夏侯玉立,夏侯玉立下意識的躲在她娘背後,指著夏侯琢道:「娘,我哥凶我!」
夏侯琢:「噫!」
一頓飯吃完,夏侯琢斷起茶杯喝了一口,熱乎乎的感覺立刻就蔓延到了全身,一路上風塵僕僕的趕回來,這才算踏實下來。
「北疆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李叱問道:「每年秋收的時候黑武人都會南下寇邊,今年出奇的安靜。」
夏侯琢道:「因為闊可敵大石死了。」
李叱端著茶杯的手猛的停住,他不可思議的看向夏侯琢,沒有開口,可是眼神里的驚訝已經足以說明他此時心思了。
闊可敵大石正年富力強,性格強勢,在黑武的統治力極為堅固。
而且,據說此人武藝也很強,自幼在劍門中修行劍術,被譽為少見的天才。
繼承皇位之後,闊可敵大石更加強勢,原本一些手中有兵權,能影響朝政的親王,逐個被他廢掉。
這樣一個人,正常情況下來說,再執掌黑武大權三四十年都不成問題。
「怎麼死的?」
夏侯琢看著杯子裡的熱茶,許久之後,緩緩吐出一口氣。
「楚皇劍。」
聽到這三個字,李叱的眼睛驟然睜大。
夏侯琢道:「我也是因為知道了這消息後,才敢抽空回來見見你們,如今黑武奪權無心南下,到了明年春暖後,黑武皇權重新穩固下來,他們勢必南下報仇。」
他看向窗外,眼神有些飄忽。
「那人北上時候,帶了六名手下,出邊關後,他告訴六個手下人說,若明年秋收時候,黑武人沒有東兵南下,便是我成功了,你們返回都城告知陛下,我已報皇恩。」
李叱問:「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