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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到了此時此刻,曾凌心裡又怎麼可能沒有怨氣?

  怨氣一直都有,只是此一時彼一時。

  冀州是他的地盤,幾乎所有事都是他在經營,結果羽親王到了,因為他是皇族,因為他是王爺,就一把將曾凌經營的東西全都拿了過去,還理直氣壯。

  以前曾凌隱忍不發,那是因為曾凌也有所圖,他一個節度使縱然是封疆大吏,可他若要起兵那就是謀逆,名聲上就被人定死了。

  各地節度使一個個摩拳擦掌蓄勢待發,可沒有一個人敢朝著都城進軍,還不都是因為怕背上這惡名。

  曾幾何時,曾凌以為自己是運氣來了,羽親王在冀州是天賜良機,羽親王出兵,可謂名正言順。

  別人再罵,罵不到他曾凌的頭上,若是羽親王成了,他就是從龍第一重臣,到時候權傾朝野難道還是夢?

  羽親王不成,他大不了回守冀州,繼續做他的封疆大吏,不……是一方諸侯。

  現在不一樣了,羽親王外強中乾,又因為臉面的事對曾凌都大發雷霆,曾凌的怨氣也快要忍耐不住。

  但曾凌也知道,現在還是要以大局為重,此時內亂的話,冀州軍只怕更會一敗塗地。

  他找到羽親王的時候,後者正躺在床上休息,曾凌俯身叫了幾聲,羽親王只當是沒聽見。

  曾凌沉思片刻,跪下來後說道:「王爺,軍情緊急,崔燕來的青州軍不下十五萬,已到安陽州。」

  嗖的一下子,羽親王立刻就坐了起來。

  羽親王急切說道:「他怎麼回來的這麼快?他剛被我擊敗,軍心潰散,又無糧草,不該是退回青州去了嗎?」

  曾凌道:「料來是豫州劉里派人去聯絡了他,然後贈送糧草物資,只求崔燕來能發兵對我大軍形成夾擊之勢。」

  他看了羽親王一眼後請求道:「還請王爺早作決斷,青州軍一到,南平江南岸的豫州軍怕是就要強渡過來。」

  羽親王起身,在帳篷里來來回回的踱步,大概半刻之後,他轉身看向曾凌道:「傳令大軍後撤,留下一軍斷後。」

  曾凌一喜,知道能遮掩過去了,連忙回頭朝著外邊喊了一聲:「還不快去傳王爺軍令?!」

  外邊候著的人立刻就轉身跑了出去。

  羽親王這才好像剛剛醒悟過來似的,伸手把還跪在那的曾凌扶起來,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對曾凌說道:「你也不要怪我。」

  曾凌連忙道:「臣下不敢,是臣下有罪有錯。」

  羽親王見他態度好,於是繼續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當著他們的面責罰你,也是因為倚重你,不然的話,我為什麼只罵你?因為你是自己人,什麼話都好說。」

  曾凌俯身道:「臣下多謝王爺厚恩。」

  羽親王道:「你先去吧,撤軍一事,一定要安排妥當,謹防敵軍追擊。」

  曾凌應了一聲,再次行禮,這才退出大帳。

  就在這時候,羽親王的兒子楊卓從外邊進來,一臉不忿地說道:「父王,我看這曾大人有些不知身份了。」

  羽親王一怔,他問道:「你這話里說的是什麼意思?」

  楊卓道:「我從外邊回來,看到大營里的人已經在收拾東西準備撤離,想是曾大人在求見父王之前就應該下令撤軍了。」

  羽親王臉色一變。

  楊卓繼續說道:「曾大人莫不是已經忘了為臣之道?這種大事,不經請示就敢私自做主,完全沒有了尊卑。」

  羽親王怒道:「閉嘴!」

  楊卓一愣,連忙俯身,不敢再說話。

  羽親王沉思片刻後吩咐道:「你再出去看看,確定他在見我之前就已經下令撤軍的話,再來回報。」

  楊卓嗯了一聲:「孩兒這就去查查!」

  說完後轉身跑了出去。

  羽親王的臉色變幻不停,這個曾凌,他其實一直都不放心,他在冀州的地位算是鳩占鵲巢,一直都擔心曾凌對他不是真心實意。

  拿了人家東西,還想著人家不服氣怎麼辦。

  此時越想,對曾凌越是忌憚,進而是憤恨。

  再想到剛剛他下令打了曾凌二十軍棍,他才走,那些文武官員居然全都跑出去對曾凌噓寒問暖!

  那些人眼裡只有曾凌,好像曾凌才是做主的那個,哪裡把他這個王爺放在眼裡了。

  再說那些執行軍令的士兵,這二十軍棍打了,如撓痒痒一樣,曾凌剛剛來他也看到了,像是被打過的樣子?

  不管是冀州軍士兵,還是那些文官武將,還是都看著曾凌的臉色做事。

  羽親王想到此處,心裡的那種羞惱再也控制不住,一腳將旁邊的桌子踹翻。

  都城裡的事,太子楊競把他耍了,也許此時此刻,說不定楊競正在哈哈大笑呢。

  讓豫州軍,青州軍,還有冀州軍打去吧,最好拼個三敗俱傷才合楊競的心意。

  只有北方的這幾個節度使打的損兵折將,楊競再派兵收服才會輕而易舉。

  越想越怒,幾乎要炸開一樣。

  與此同時,南平江南岸。

  豫州節度使劉里站在江邊高處,舉著千里眼往對岸冀州軍大營那邊觀看。

  他手下一名將軍也在看著,忽然就笑了起來:「大人妙計,看來楊跡形要跑了。」

  劉里微微一笑道:「楊跡形本就是沒什麼本事的,只是有些勇武之力的匹夫罷了,他這個人,最多可為先鋒,不可為大將,更不可為主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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