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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城的事我也都交給你了,楊競那個黃口小兒已經即位半年有餘,為何你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報知!」

  曾凌低著頭跪在那,臉色變幻不停。

  都城的事,明明都是羽親王親自把控,安排去都城的碟子,也都是羽親王的人。

  他從不肯讓人插手,都城的事甚至不願與曾凌多說,還不是害怕有人會藉此害了他。

  可是現在卻都推倒曾凌頭上,曾凌如何能不生氣?

  他仔細思考了片刻,明白了羽親王的意思,羽親王是臉上掛不住了。

  興師動眾而來,一個多月沒能拿下一座安陽州,損兵數萬,士氣潰散,糧草又已經告急。

  這也罷了,他可是打著清君側的大旗起兵的,現在才知道老皇帝早就死了,劉崇信也死了,新皇登基,他還以什麼名目出兵?

  再打下去,連個合理的名頭都沒有。

  這樣的恥辱,羽親王覺得臉上難看的要命,如今大營里的人指不定多少人在暗中罵他是個白痴。

  若他不找個人把這臭名聲接過去,他還怎麼領兵,怎麼面對手下這一眾官員。

  「臣下,有罪!」

  曾凌再次叩首。

  羽親王見他沒有辯駁,心裡暗暗鬆了口氣,於是吩咐道:「我對你寄予厚望,也深信不疑,可你做事卻如此草率輕慢,不能不罰。」

  他沉思片刻後說道:「來人,把他拉出去打二十軍棍。」

  所有人都沒敢輕易動,打的是曾凌,王爺的兵是冀州軍,真要是打了這事怎麼收場?

  曾凌道:「臣下罪不可恕,願領責罰。」

  他見沒人動,沉聲道:「還不動手?」

  門外的士兵互相看了看,有幾個人過來扶起曾凌,曾凌轉身到了大帳外邊。

  那些士兵怎麼可能真的打他,只是做了做樣子,二十軍棍輕飄飄的落下,連皮外傷都不會留下。

  羽親王此時也算找了個藉口,把事情都推給了曾凌,他裝作依然怒氣難消,起身拂袖而去。

  軍帳外邊,被打完了二十軍棍,曾凌起身看向已經遠去的羽親王,眼神里有些很複雜的東西一閃即逝。

  羽親王走了,一群官員將軍全都出來,圍在曾凌身邊,這個關心一句,那個關心一句,倒也熱鬧。

  遠處的羽親王回頭看了一眼,臉色一白,氣的頭皮都有些發麻,一陣陣血氣上涌。

  他哼了一聲,加快腳步離開。

  就在這時候,有軍兵飛騎來報,說是青州節度使崔燕來帶著十五萬大軍從側翼殺來,已經到了安陽州東邊。

  曾凌聽到這軍報之後心裡都慌了一下,羽親王幾乎殺了崔家滿門,崔燕來不報此仇又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安陽州來了十五萬援兵,豫州節度使劉里一直都穩守南平江南岸沒有反擊,應該就是在等崔燕來的大軍到來。

  之前青州軍新敗,又無糧草,所以沒有立刻過來與豫州軍左右夾擊,現在到了,看來糧草已經不愁。

  崔燕來到了,劉里的豫州軍也要向北反攻了。

  這一仗,怕是沒有一絲勝算。

  曾凌沉默片刻,立刻吩咐了一聲:「傳令全軍退回冀州,現在就去收拾,我去求見王爺。」

  他快步追向羽親王,哪裡像是剛剛被打了的樣子。

  眾人都跑出去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跑路,他們知道這一戰必敗,卻不曾想到,接下來的日子會那麼難過。

  第三百九十三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盛夏時節,南平江一帶本就天氣炎熱,江邊水汽又重,從北方來的士兵們完全不能適應這裡的氣候。

  潮濕悶熱,令人無比的難受。

  別說連戰連敗讓冀州軍士氣低迷,因為水土不服而病死的士兵也不在少數。

  整個大營里早就人心惶惶,剛開始做著從龍之功這般大夢的人們,早就被這現實給抽打的滿臉是血。

  曾凌在得知青州軍十五萬從東邊支援過來,立刻就下令大軍準備撤離,然後急匆匆去尋剛離開的羽親王。

  走到一半的時候曾凌的腳步戛然而止,他已下令,若此時再去請示羽親王……

  依著羽親王那般斤斤計較的性子,縱然現在不懲治他,以後也一定會尋機會懲治他。

  越是失敗的領導者,越是極力的想讓所有人都知道誰才是老大。

  如今的羽親王便是如此,這一場出征,把他的真實能力暴露無遺,手下人對他也算看的透徹了一些。

  越是這樣,他越是要表現出自己的威嚴,越想讓人怕他,放在以前,他怎麼可能會對曾凌下手。

  曾凌是冀州節度使,冀州軍是曾凌一手把控,處置曾凌的話,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引起軍隊譁變。

  腳步停下來的曾凌站在那,腦袋裡不停的思考這件事該如何圓一下。

  現在的羽親王距離喪心病狂已經不遠,若是再惹怒了他,天知道這個人會做出什麼事來。

  太子楊競早已即位稱帝,羽親王的家國大夢變成了一泡黃湯,能留下什麼?不過存不了多長時間的尿跡。

  有點來過的痕跡,還不好看,知道是一泡尿出來的,還讓人覺得噁心。

  所以曾凌沉思片刻之後就轉身吩咐手下人,告訴他們悄悄的收拾,不要大張旗鼓。

  然後他加快腳步去求見羽親王,心裡也有些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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