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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箭去如流星,片刻之後就到了北狂徒身前。

  啪。

  北狂徒一把將羽箭攥住,隨手扔掉。

  他抬起頭看向箭來的方向,眼神越發兇狠起來。

  李叱則輕嘆一聲,若是他帶鐵胎弓就好了。

  就在這一刻,李叱看到澹臺壓境單人獨騎,持長槊,踩塵煙,白衣飄血,直奔北狂徒而去。

  「澹臺!」

  李叱的眼睛立刻就睜大了。

  與此同時唐匹敵也看到了,臉色跟著也變了。

  可是此時他們根本沒有辦法衝下山去幫澹臺壓境,馬賊密密麻麻的攻上來,他們就算殺穿敵軍,也一定來不及。

  所以李叱立刻就再次抬起弓,準備以弓箭協助澹臺壓境殺掉北狂徒。

  他伸手往箭壺裡一模,箭壺空了。

  「誰還有箭!」

  李叱回頭喊了一聲。

  可是身邊士兵,都已經射空了箭壺,此時靠連弩阻擋大水漫堤一樣攻上來的馬賊。

  連弩射程,夠不到北狂徒位置。

  澹臺壓境已經縱馬衝到了馬賊隊伍後邊,北狂徒回頭看了一眼,隨即輕蔑的冷哼一聲。

  北狂徒往後指了指:「疤獅,你去殺了他。」

  五狂將之中武藝最強,比北狂徒也差不了多少的疤獅點了點頭,撥馬轉身。

  此人在馬賊隊伍里地位僅次於北狂徒,北狂徒對他態度,也不似對其他人那樣跋扈,很多事都與他商議。

  疤獅手中兵器,是一根鐵棍。

  疤獅逐漸加速,衝出隊伍,迎著澹臺壓境過去。

  兩個人在半路碰面,誰也沒有說話,直接出手。

  澹臺壓境知道此時危急,必須儘快殺死北狂徒才能解李叱他們的壓力。

  所以出手就是全力一擊,一槊直奔疤獅胸口。

  疤獅看到面前長槊刺來,眼睛裡有些複雜的東西一閃即逝。

  他鐵棍一掃,當的一聲把長槊撥開,那一棍之力,竟然將長槊砸的震顫起來。

  疤獅暴喝一聲,一棍砸向澹臺壓境的頭頂,澹臺壓境長槊收回,兩手握著槊杆往上一舉。

  這一棍兇狠的砸在槊杆上,澹臺壓境硬生生扛住,雙臂上立刻就有巨力灌入。

  他可扛住,可是坐下的戰馬卻有些扛不住了。

  本就已經乏力,奔馳許久,此時被如此重力暴擊下壓,戰馬嘶鳴了一聲,前腿彎曲了一下,險些跪下去。

  可是這戰馬也極倔強般,硬生生又挺直回來。

  澹臺壓境知道,不可再如此硬接。

  就在這一刻,他瞥到了和他對戰之人身上的那件皮甲,臉色立刻一邊。

  「你是府兵出身!」

  澹臺壓境怒問一聲。

  疤獅看著他,沒回答,又一棍砸了下來。

  第三百八十四章 掛刀門絕技

  澹臺壓境知道自己坐下戰馬已經撐不住如此重擊,所以疤獅的第二棍他沒有硬接。

  以長槊撥開鐵棍,然後槊鋒橫掃回來。

  過招之間,疾如閃電。

  疤獅用鐵棍把槊鋒磕開,似乎對那杆槊格外有興趣,特意又多看了幾眼。

  他似乎是很羨慕面前這個人,能擁有這樣一條長槊。

  疤獅的棍法有些特殊,這種打法正常人做不到,所以讓人望而生畏,或可稱之為甩棍法。

  他的鐵棍,比起澹臺的長槊也只是短了一些,比尋常士兵用的木槍要長一些。

  而且是純鐵打造,手腕粗細,分量之重可想而知。

  別人用棍,多為雙手,而他則是單手。

  這種分量的鐵棍,他右手握住棍尾,那棍卻仿若插在磐石之中,這種腕力又豈是尋常人可及?

  別說鐵棍,尋常人單手握住一根這麼長這麼粗的木棍,握住一端,還能把木棍端平不搖不晃的有幾個?

  疤獅這樣用棍,最大限度的發揮棍的長度,也最大限度發揮棍的力度。

  這樣甩起來再砸落的一棍,其力何巨?

  「既為府兵,為何做賊!」

  澹臺壓境努叱一聲,一槊戳向疤獅的心口。

  疤獅豎起來將鐵棍擋在身前,精準的攔住槊鋒。

  「府兵又如何?府兵也是賊窩!」

  疤獅反問了一句,眼神里怒氣外溢,他手腕一抖,鐵棍橫掃過來。

  澹臺壓境俯身趴在戰馬身上,那鐵棍在他背後橫掃過去,帶過一陣疾風。

  那一棍掃過去,澹臺壓境立刻起身,一槊刺出。

  此時的疤獅長棍橫掃,棍在一側,想撤棍防守顯然來不及。

  可是他沒有防守,而是藉助橫掃一棍的慣性,身子從馬背上跳了起來。

  他人在半空,一腳踢開澹臺壓境的長槊。

  此時棍子也正好掄到了他身後,單手硬生生往上發力,把那鐵棍從背後掄過來,帶著崩山之勢直奔澹臺壓境的頭頂。

  澹臺壓境也避閃不開,情急之下他將長槊脫手,然後一掌拍在槊杆上。

  他那大槊在半空之中震顫了一下,然後橫著撞在疤獅的胸口位置。

  這一下撞擊把疤獅的身子往後撞的飛回去,然而那一棍還是落下了。

  澹臺壓境一咬牙,雙手抬起來硬生生接住了這一棍,巨力之下,鐵棍下沉,澹臺壓境抓住鐵棍的瞬間一聲暴喝。

  「開!」

  坐下戰馬一聲悲鳴,顯然吃力太重,硬撐著沒有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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