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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馬上就去。」
劉文菊樂開了花,連忙帶著手下百十個人去武親王大軍的輜重營那邊搬運箭矢,夏侯琢帶著他的人在後邊跟著,到了輜重營那邊,劉文菊他們一臉茫然,不知道該去哪兒搬。
一群人等著夏侯琢吩咐,夏侯琢已經走到一輛馬車旁邊,一把拉開帆布,馬車上都是整捆整捆的羽箭,他招了招手,劉文菊立刻帶著人過來,一人兩捆扛著往城牆那邊走。
他們才走出去沒多遠,身後傳來夏侯琢一聲暴喝。
「哪裡來的賊寇,竟然搶奪大軍甲械物資!」
劉文菊嚇得一回頭,身後一片羽箭鋪天蓋地的過來。
夏侯琢手下士兵一支一支的放箭,不明怎麼回事的左武衛的人,聽到夏侯琢的喊聲後也開始放箭,羽箭密密麻麻,片刻後,百十個人就被射死當場,身上的羽箭多的跟刺蝟一樣。
夏侯琢走到劉文菊旁邊,看著這個還剩下一口氣沒咽下去的人,語氣平淡地說道:「做壞人,我也會,而且比你合法。」
劉文菊看著夏侯琢,努力的想抬起手,可是沒成功。
那口氣,他終究還是咽下去了。
第二百零六章 一二三四
倒在地上的那百十具屍體不會有人在乎的,夏侯琢的人不在乎,武親王的人當然更不在乎,甚至還可以當做叛軍來記軍功。
劉文菊勢力大不大?
當然大,能在信州城裡隻手遮天算不大嗎?只要他在信州城裡,人命在他眼裡都不算什麼。
信州之內,他可呼風喚雨也可翻雲覆雨。
可是劉文菊死在這,對於夏侯琢來說且不過是除掉一些惡霸而已,對於武親王來說……什麼都不是。
他甚至都不在乎死的是誰,為什麼死。
「接下來我們就干一件事。」
夏侯琢回頭看了一眼邊關城,他沉默片刻後說道:「傷了的人好好去治療傷勢,沒傷的人分派出去幾隊人,把附近各縣,代州,信州,所有的石匠都找來,力工也要找來幾百人,咱們造碑林。」
手下數百士兵們整齊的應了一聲:「是!」
夏侯琢道:「安松,你來主持。」
副將安松答應了一聲,然後問道:「將軍要出去一趟?」
夏侯琢點了點頭。
安松又問:「那,代州關的戰事……」
夏侯琢再次回頭看了看代州關,那裡已經被裝備精良士氣高昂的左武衛接管。
「沒我們的事了。」
夏侯琢道:「親兵隊還剩下多少人?」
「回將軍,五十二人。」
「再補進來幾十個,選一百人跟我去信州。」
夏侯琢看了看那口箱子,那裡邊是嶄新嶄新的將軍甲,漂亮的不像話,他用馬鞭指了指那箱子:「這個也帶上。」
草原。
坐在高坡上的唐匹敵看向遠處,那裡牛羊成群,還有一條玉帶般的小河在草原上經過,遠遠的看過去,那河水美的像是在畫中。
父親從身後出現,在唐匹敵身邊坐下來,沒有說話,只是陪著他看那些牛羊看那條小河,看這草原美景如畫。
許久許久之後,父親看向唐匹敵說道:「草原上的人都說,一個已經長大成人的男人,就像是展開了翅膀飛上天穹的蒼鷹,在我心裡你還沒有長大,還是孩子,可是我知道,你已經可以翱翔。」
唐匹敵就知道父親猜到了他的心思,於是他笑了笑。
「你回來之後,已經提到過李叱那個人至少幾十次,每一次都說那是一個英雄,他敢帶著幾百人為了救你們迎著黑武人數千悍騎殺過去,我承認他是英雄。」
父親笑道:「可我不承認他是一個比我兒子還要厲害的英雄。」
唐匹敵哈哈大笑道:「父親,我確實覺得他很厲害,將來一定會更厲害。」
父親道:「你是想去尋他?」
「是。」
唐匹敵道:「一來是人家對咱們有恩,父親說過,有恩當報,二來是我覺得與他共事會很快意,三……我想領兵。」
父親沉默了許久,然後點了點頭道:「想去就去吧,不過要瞞著埃斤,他不會輕易把你放走,你就是這部族的第一勇士,你在這,其他各部族的人都不敢來騷擾。」
唐匹敵道:「我知道,但是父親,如果我偷偷走了,埃斤他會埋怨你甚至為難你,大丈夫做事不該如此,要光明磊落,我要走就要去說的明白。」
父親再次陷入沉默,又是許久後,父親道:「聽你的。」
他的兒子還沒有學會什麼叫圓滑,什麼叫陰柔,他本想勸勸,可是後來放棄了。
兒子學不會的東西是他不願學,他願意學的東西什麼時候學不會過?
所以既然他不要圓滑不要陰柔,只願意做一個光明磊落的人,那麼就讓他一直都光明磊落下去吧。
「你去吧。」
父親在兒子的肩膀上拍了拍:「你已經決意要走,父親老了,跟不上你,提不起兵器殺敵,就只能是你的累贅,但父親贈你一句話……去時與歸時,你還是你。」
唐匹敵使勁點了點頭:「記住了!」
信州關。
從代州關回來的人說李叱已經走了,大概是回了冀州,虞朝宗聽聞之後心裡十分遺憾,不能即刻把李叱招致麾下,確實讓他覺得這就是最大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