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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見他什麼時候勤練過武藝,但連燕山營公認最能打的周道手都說,真要是拼了命的那種打法,他不一定能贏了老七。

  這位七當家還有一個綽號,叫醒半天兒……

  因為他實在太好酒,早晨不喝,中午一頓酒指不定幾斤下肚,下午迷迷糊糊的和下邊兄弟摔跤蹴鞠,要不就指不定去什麼地方了,反正也找不見人。

  晚上又是一頓酒,又是指不定幾斤酒下肚,迷迷糊糊一睡就是一整夜,只有第二天早晨起來到中午吃飯之間這段時間還算清醒。

  所以人送綽號醒半天兒。

  這綽號顯得有些玩笑,自己人給取的,然而另一個綽號就不一樣了,他的另一個綽號是敵人給取的,叫天王刀。

  虞朝宗被人稱為天王,老七就是他的天王刀。

  誰都知道老七啥也不干,整天嘻嘻哈哈打打鬧鬧,也不參與山寨決策,也不管種田養馬,什麼都不管。

  他只是在等虞朝宗的命令,什麼時候虞朝宗給他事做,他接到任務的那一刻起,就滴酒不沾。

  不多時,老七拎著個酒壺搖搖晃晃就進來了,看了一眼在床上趴著的虞朝宗,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走到虞朝宗床邊坐下來,喝了口酒。

  他問:「誰?」

  虞朝宗沒回答,而是笑道:「想讓你出去走一趟,我這次出門遇到了些事,有個小兄弟救了我的命,他應該是冀州來的,一開始我以為他是個大戶人家出身的富貴命,後來又看了看才覺得他不是,應該出身不好。」

  老七問:「做什麼?」

  「查查他到底是誰,在冀州做什麼,救命之恩太大了,得報。」

  虞朝宗道:「你替我到冀州城裡守他一年,一年之內你儘量少喝酒,不能誤事,一年之後你就回來。」

  老七問:「為什麼是一年?」

  虞朝宗道:「一年後,你都未必是他對手,他也就沒什麼需要別人暗中保護的了。」

  「知道了。」

  老七起身,看了看虞朝宗後背上包紮的那些繃帶,上面還有滲透出來的血。

  「誰?」

  他又問了一句。

  虞朝宗搖頭道:「你去冀州要小心些,帶上得力的兄弟,去帳面上拿錢,隨便你拿多少,我已經派人去交代過了,如果可以的話,你幫我試探一下,問問那小兄弟以後願不願意來咱們燕山營。」

  老七問:「這麼看重?比我強?」

  虞朝宗笑道:「一年之內,還是不如你的。」

  老七哼了一聲,也沒多說什麼,轉身走了。

  走到門口他回頭又看了一眼虞朝宗的傷,沉默片刻後說道:「一年後我回來,如果該死的沒死,不許攔我。」

  虞朝宗沒回答。

  老七看了看手裡的酒壺,隨手扔了,大步離去。

  回到自己營里,七當家吩咐親信把手下人都喊過來,燕山營綠眉軍分成七座營寨,他這營寨規模最小人數最少,滿打滿算也不過三四百人。

  不多時人都聚齊,七當家讓人拿過來一根香,隨手掐斷,只剩下手指那麼長一截,點燃了捏在手指間。

  「現在往營門口跑,我手裡的香滅了就停,有多少人跑到營門口算多少人,跟我出燕山去辦點事。」

  他一擺手:「跑!」

  手下只三四百兄弟立刻就朝著大門口那邊跑,說實話,叛軍隊伍里,就算是燕山營綠眉軍這樣的隊伍里,還是不願意出去做事的人多。

  可是他這三四百兄弟卻爭的跟拼了命一樣,瘋狂的往前跑。

  等到那一截香滅了,跑到營門口的一共十八人。

  七當家笑道:「行了,就你們了,收拾東西去吧,一年後再回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幼隼和酒壺

  縣城裡出了這麼大的事,百姓們得到消息之後頓時都慌了,雖然大家平日裡沒少罵那些貪官污吏是王八蛋,可是突然之間說縣衙的人都死絕,又都有一種家裡大人不在了的錯覺。

  百姓們大概都如此,所以眾生皆苦。

  而就是在這時候,羽親王做出了一件瘋狂試探的事,這件事如果被上奏到朝廷,上奏到陛下,他可能就會直接被內務司的人抓進天牢,大抵上,是誰求情也沒用的罪名。

  前列縣官員皆死,羽親王就地任命了自己府里幾名隨從為前列縣的縣衙官員,這種事傳揚出去,如果是在大楚還穩定的時候,絕對是死罪難逃。

  這裡不是他的封地,他無權任免官員。

  可是羽親王試探的並不是朝廷,而是……武親王。

  他想看看自己這位兄長知道了此事之後,會有何感想,又會有何舉動,只要武親王對這件事最終容忍,那麼羽親王的步子就會邁的更大一些。

  他是早就想邁的更大一些了,可是在關鍵的時候武親王來了,這讓他不得不收斂。

  夏侯琢當然明白他父親這是什麼意思,其實從很早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他父親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閒散。

  而這,也是夏侯琢想躲出去的原因之一。

  「咱們走吧。」

  夏侯琢看向李丟丟道:「吃了太多肉,出去溜達一圈消消食,看看這城裡有什麼好東西買一些,然後咱們就回大營。」

  李丟丟知道他不願意多和他父親接觸,所以點了點頭道:「行,轉一圈去,確實吃的有些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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