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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親王依然語氣平淡地說道:「你們死了就好,我就不追究到你們家眷身上了。」

  一瞬間,所有人都嚇傻了。

  羽親王一擺手:「都拖出去吧。」

  如狼似虎的羽親王府護衛上來,把那些鬼哭狼嚎哀求著的衙役全都拖拽了出去,不多時,外邊的哀嚎聲戛然而止,很快就變得清淨下來。

  如果是在大楚立國初期,哪怕是親王這樣的顯赫身份,也不能隨意處置這些衙役,一旦處置了,立刻就會被參奏,內務司的人也會馬上介入調查。

  因為那時候皇權還重,可是現在呢?羽親王下令殺了這些人,誰敢管,誰又能管?

  朝廷的政令都快沒辦法從都城到冀州了,皇帝陛下自己的日子都過的那麼難受,哪裡還有心情去管都城之外的事。

  大楚再這樣下去的話,皇帝的旨意怕是都要出不了都城的城門,即便是現在,楚皇的旨意到了地方上,多也是陽奉陰違,黃泉至此,哪還有什麼天威。

  也不知道楚皇是真的對大楚現在的境地一無所知,還是故意裝作不知道。

  也許在無數個夜晚,那個年邁的楚皇也在不停的害怕,害怕大楚就這樣亡在他的手裡,可他也就是躲在被子害怕而已,讓他去做些什麼?別想了,他什麼都不想做,就想這樣一直混到死。

  他什麼都不做,性格如此,也許會在心裡暗自罵自己是個廢物,是所有兄弟中最不行的那個,然後繼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還也許,他不想死,又盼著自己死了之後太子儘快把這大楚江山挽回來,把這萬民百姓都救回來。

  此時此刻的牢房中,李丟丟壓低聲音問長眉道人:「師父,如羽親王這樣的貴人,在牢房裡吃飯,是不是顯得有些不吉利了?」

  長眉道人一把捂住李丟丟的嘴,狠狠瞪了他一眼:「別胡說八道。」

  長眉道人看向夏侯琢,訕訕的笑了笑道:「小孩子嘴碎,你別在意。」

  夏侯琢無所謂地說道:「道長你想多了,丟兒也想多了。」

  他看向大牢外邊,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他和武親王不一樣,武親王信鬼神信占卜,信氣運信命數,可是他什麼都不信,他就信他自己……歷來如此。」

  長眉道人聽到這句話後點了點頭,眼神閃爍了一下,若有所思。

  「咱們走吧。」

  夏侯琢道:「本以為這次來燕山可以痛痛快快的玩一回,可沒想到接二連三遇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擾了興致,回頭再進燕山一次看看能不能獵到什麼,如果不能,咱們就提前回去,準備準備過年。」

  他看向李丟丟道:「今年過年,你和道長來我家裡過吧。」

  李丟丟看向長眉,長眉連忙說道:「那不行,太打擾了。」

  「沒什麼打擾的。」

  夏侯琢道:「每年過年都只我和我娘兩個人,以前還有我妹妹……」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搖頭苦笑。

  李丟丟點頭道:「好啊,過年的時候去你家裡蹭飯,你要多買些煙花爆竹才行,以往過年,都是我和師父躲在什麼地方,看人家放那些煙花,等到第二天早上,我們再去看看有沒有沒響的。」

  夏侯琢愣了愣,然後點頭笑道:「沒問題,讓你玩個夠。」

  李丟丟道:「也不用,花太多錢不值得。」

  夏侯琢嘆道:「你真是太幼稚了,你以為我這樣的人,還需要自己花錢買煙花爆竹嗎?」

  李丟丟一怔,長眉道人也一怔。

  與此同時,虞朝宗他們用了一整夜的時間逃離,總算是遠遠的躲開了前列縣,他們沒有敢走大路,又一頭扎進燕山中,他們進燕山就像是魚兒回到了大海里。

  又走了一天後,天快黑的時候到了燕山營的山寨,經營多年,這山寨的規模已經蔚為壯觀,連綿十幾里的城寨像是盤踞在深山中的一頭巨虎。

  燕山營綠眉軍是冀州所有叛軍中唯一不擔心糧草的隊伍,他們在山下有自己的屯田,山中凡是能種糧食的地方也都種上了,每年還都和草原人做生意,如今山寨中飼養的牛羊也不在少數。

  燕山營選擇在這個位置也不是隨意而為,當年虞朝宗親自在燕山走了半個多月的時間才選中這。

  他和那些流民組成的叛軍隊伍首領不一樣,他最初說什麼也不想走上這條路,可既然走上來了,那他就不打算成為別人的墊腳石。

  他不想像其他的叛軍首領一樣,今日得勢今日快活,明日死個球的愛咋咋地。

  虞朝宗有規劃,有目標,他知道自己最終要做什麼,所以就不急於一時的享樂。

  現如今別說整個冀州,就算是整個大楚之內,如綠眉軍經營的這麼好的隊伍也再找不出第二支,南方那邊的叛軍有水米之利,殺到哪兒都不缺糧,但是規矩制度顯然沒有綠眉軍更完善。

  冀州這邊地理環境還不一樣啊,能把綠眉軍發展到如此地步,說他不是人傑,怕是連朝廷那邊都不答應。

  不是人傑?不是人傑能數次把地方官軍的圍剿打的落花流水?那顯得官府多廢物。

  虞朝宗回到山寨之後,先是讓人幫忙換了藥,他趴在床上休息的時候,吩咐親信去把燕山營七當家喊來。

  這位七當家是個奇人,從來都不把自己當成個當家的,整天都光著膀子和下邊的兄弟摔跤蹴鞠,要麼就一起狩獵捕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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