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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別走。」

  長眉道人上前拉住李丟丟問道:「什麼事?什麼目標?」

  李丟丟大聲回答:「我要從軍,書院結業之後,恰是我從軍年紀,我便要去北疆,或者……明年就隨夏侯琢去北疆。」

  長眉道人的臉色立刻就白了,忽然間抬手給了李丟丟一下:「你不許!」

  李丟丟捂著臉問:「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不許你從軍。」

  長眉道人激動的手都在發顫,他怒視著李丟丟好久,緩和了一會兒後他說道:「你知道戰場是什麼樣子嗎,你知道戰爭是什麼樣子嗎?我養大你,只求你好好活著。」

  李丟丟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轉身蹬蹬蹬的下了樓。

  樓門口的夏侯琢正蹲在那逗一條小小的流浪狗,聽到樓梯聲回頭看,第一眼就看到了李丟丟臉上的紅手印。

  李丟丟剛要說話,夏侯琢朝著他搖了搖頭:「我都聽到了。」

  他起身,如以往走路那樣雙手抱著自己的腦後往前走出去,李丟丟愣在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夏侯琢一回頭,陽光明媚的笑了起來:「既然不想離我遠點,還不跟緊些?丟兒。」

  「夏侯鐵柱!」

  第二十七章 膽戰心驚

  冀州城裡的一家酒樓中,孫別鶴請那群跟著他混的書院弟子們吃飯,倒也不是他想請,而是他覺得如果再不拉攏一下可能人心就散了。

  在今天之前他從來都沒有擔心過這個問題,哪怕他們都知道夏侯琢的身份,他也不擔心身邊人會散掉,因為那些人需要他。

  然而今天不一樣了,今天收拾他們的不是夏侯琢,而是青衣列陣。

  「如恭,以後你儘量離李叱遠點吧。」

  孫別鶴看向他的堂弟,這個慫恿他對付李叱的人現在也是蔫頭耷了腦,可是眼神里依然不服氣。

  「我不是怕了夏侯琢,可是……青衣列陣惹不得啊。」

  孫別鶴道:「都是官面上的人也就罷了,誰也不會太出格,無非是打打鬧鬧,可是涉及到了青衣列陣,那就不是打打鬧鬧而是打打殺殺。」

  孫如恭點了點頭:「哥,你不用說了,我知道。」

  「你其實不知道。」

  孫別鶴道:「我跟你講幾件事吧。」

  他看著孫如恭認真地說道:「雖然我之前也帶人偷襲過夏侯琢,可那時候讓我出手的人是夏侯琢的親兄弟,有他們撐腰,我怕一個庶子做什麼?」

  「而且我知道,夏侯琢再狂妄他也不敢殺人……現在不一樣,現在是青衣列陣露面了,當年青衣列陣在冀州城裡的血屠夜你沒經歷,你不懂。」

  「如果夏侯琢是青衣列陣的人……我是不敢再招惹,因為夏侯琢不敢殺人可青衣列陣真的敢殺人,殺人於無形。」

  孫別鶴道:「那年血屠夜之後,因為死的人有冀州府府治大人的人,然而府治大人連查都不敢查,你想想有多可怕……傳聞青衣列陣的主人,可能是節度使大人。」

  孫如恭一怔:「節度使大人?」

  孫別鶴道:「那是節度使大人到冀州城的第二年,當時冀州城裡暗道的勢力幾乎都是城中各大家族把持,你也知道生意上的事很重要,誰把持暗道,生意上的份額就會更多。」

  「節度使大人剛來,想插手冀州城裡的生意也非易事,恰好是那年冀州府的府治大人想給節度使大人個下馬威,他想讓節度使大人知道要想在冀州坐穩,也要和冀州當地官員搞好關係。」

  「結果那一夜,青衣列陣從城東殺到了城西,血水把大街都染紅了,冀州府的捕快們剛集合起來,三千府兵以城中有人作亂要保護府衙為名把冀州府圍了,他們只圍冀州府而不管青衣列陣。」

  「一夜殺戮啊……」

  孫別鶴道:「現在你明白了沒有,為什麼節度使大人到今年才來了第四年初,已經沒有人再敢有絲毫不敬,如果夏侯琢進了青衣列陣,以他的身份,混到個堂主應該不難。」

  孫如恭咬了咬牙道:「那李叱呢,李叱不過是個野小子而已,我們給足了夏侯琢好處,難道他真的就死死的護著那小子?」

  「你聽我一句勸。」

  孫別鶴道:「不要去招惹他了,冀州城裡,能讓節度使彎腰的人,只有夏侯琢的父親。」

  其實整個四頁書院裡知道夏侯琢是某位大人物兒子的人很多,孫別鶴他們曾經故意放話出去說夏侯琢是私生子,然而知道具體的卻不多,畢竟那位大人物要體面,孫別鶴也不敢指名道姓。

  孫別鶴就是為數不多知道夏侯琢身份的人之一。

  「那是親王啊……」

  孫別鶴長長的嘆了口氣:「就算是庶子,也是親王的庶子,況且你看他那樣子,哪裡像是個庶子。」

  孫如恭道:「那你還敢去招惹他。」

  孫別鶴道:「我說過了,想讓他死的人也是親王的兒子,而且還是嫡子,你說我應該怎麼選?我不聽話,那幾位世子就有辦法讓我吃不了兜著走,我只能照做。」

  就在這時候他們的包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邊推開了,一個看起來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出現在門口,他身上穿著錦衣,手裡拿著一把摺扇,看起來頗為英俊瀟灑,只是眉宇之間陰柔氣稍顯重了些。

  「剛來就聽聞你們在這吃酒,我一時之間好奇,想看看你們今日有多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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