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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池止非將賑災之事處理完,返回的途中,便直接接到了聖旨,稱她勾結江湖勢力欺壓朝廷命官,貶黜至陵川,自此不得過問朝堂政事,若有違抗,以謀逆論處。

  池止非面無表情地接過聖旨的時候,來送聖旨的衛兵哆嗦了一下,生怕這祖宗當場直接造反。

  殊不知,這道聖旨算是正中下懷,引來皇帝忌憚不要緊,一切積壓的矛盾最終都會有一個爆發的時機,而她,只需要暫且蟄伏,靜靜等待便好。

  於是,池止非在返回途中直接改道,等她到達陵川的時候,滿城的風雪都在迎她,除此之外,城門樓上,還有一個眉眼昳麗的人,墨發輕揚,風華成詩。

  「國師大人這一路行車緩慢,可是沿途遇到了什麼惹人流連的風景?」龔離墨低頭看她,緩緩開口道。

  池止非抬眸看她,「陵川的風雪正好,已經馬不停蹄了。」

  龔離墨輕笑,「這馬非良駒,趁早換了吧。」

  池止非將視線偏到一旁,唇角抿開一抹略顯無奈的笑,沒等她開口,就聽龔離墨又道,「進城吧。」

  室內,龔離墨凝眸看了眼池止非肩頭的細雪,伸手彈了彈,順勢搭上她的肩膀,而後在她耳邊輕聲道:「池止非,本王準備搶你進王府了。」

  池止非偏頭,視線落在龔離墨的眉眼,眸光幽深,「殿下在說什麼?」

  龔離墨輕笑,「字面意思。」

  池止非皺眉。

  「搶的意思,就是不準備過問你的意願。」龔離墨慢條斯理地接著道。

  池止非面色一沉,「那殿下何必提前與我說這個?」

  「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免得到時候慌慌張張的誤了時辰。」龔離墨貌似漫不經心地說道。

  池止非的視線緊緊地盯著龔離墨,一字一頓,「時、辰?」

  「別怕,你也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損失。」龔離墨的視線越過池止非,看向窗外洋洋灑灑的雪,仿佛連眉眼都覆了寒霜,「信我這一次,最後一次。」

  池止非緊擰起眉頭,面色沉沉,「你到底要做什麼?」

  龔離墨收回視線,看向池止非,眼角眉梢染上些許艷色,「做我想做的事,做本王該做的事。」

  池止非抿起唇角,看著龔離墨的視線多了幾分壓抑的慍怒,到最後也沒說什麼,直接拂袖離去。

  龔離墨盯著池止非的背影,靜默無聲。

  翌日,池止非剛一推開房門,便看到了門外站著的龔離墨,她的發間落了雪,眉眼在雪幕後仿佛一灣冷泉,整個人靜靜地站在那裡,無端有種孑然一身,遺世獨立的感覺。

  「池止非。」她聽到了她的聲音,在寂靜的風中顯得不那麼真實。

  池止非凝眸看她,極輕極淡地應了一聲,指尖蜷起,隱隱有那麼一瞬的心悸。

  「跟我走走吧。」龔離墨的視線緊緊地盯著池止非,而後輕聲道。

  池止非沒說話,朝她走過去。

  龔離墨眸中漾起些微笑意,也沒再說什麼,行在池止非身前半分的位置。

  池止非側眸看了她一眼,眸中暗色翻湧,等她收回視線,才恍然覺得雪落下的聲音好輕,輕到她能明確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池止非一直跟著龔離墨走上長階,走進松雪掩映的寒亭,酒香四溢。

  龔離墨為自己斟了酒,仰頭飲盡,酒杯重重地磕在長桌上,「池止非。」

  池止非無聲輕嘆,「殿下。」

  「知道我要說什麼嗎?」龔離墨定定地看著池止非,頓了一下,又補充,「是我,不是殿下。」

  池止非眸光一顫,沒說話。

  「好像你的生辰快到了。」龔離墨接著道。

  池止非應了一聲。

  「差一點就錯過了。」龔離墨又道,「幸好風雪為我多停留了幾日。」

  池止非斂眸,正準備說這生辰過與不過都無妨,就聽龔離墨又道,「否則我哪有藉口說服自己留下。」

  池止非一愣,抬眸恰好對上龔離墨的視線,極盡溫柔,近乎繾綣。

  「池止非,我有沒有說過,從你那兒拿來的那張紙,我寫滿了。」

  「寫了什麼?」池止非開口問,聲音有些發緊。

  龔離墨彎彎眉眼,嗓音含笑,「不告訴你,有機會再還你吧。」

  「有機會,是什麼時候?」池止非問。

  龔離墨眸光一頓,似乎好好考慮了片刻,才回道:「嗯……等來年春天吧。」

  池止非沉默了兩秒,「好。」

  「玄宮,明日我等你。」龔離墨垂眸再為自己斟一杯酒,悠悠開口。

  池止非捏著自己面前的酒杯,杯中映著瀲灩雪色,浮光掠影,「做什麼?」

  「夜宴,我請你。」龔離墨於是道。

  池止非面色寡淡,「有什麼事情不能現在說嗎?」

  「當然有,有的話,只能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才能說出口。」龔離墨十分理直氣壯地說道。

  池止非不為所動,「我不過生辰。」

  「這次就過,我說了算。」龔離墨直接拍板,不給池止非任何拒絕的餘地。

  第54章

  池止非到底沒能拒絕,畢竟永王殿下真想做什麼事,向來是把其他所有路徑都給封了的,美其名曰讓你選,實際上選來選去都只剩下那一條路可走。況且相比池止非這個只剩下一個國師虛銜,還遭貶黜的人來說,永王殿下說話的分量要重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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