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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些重寶擺放端正,淨涪心魔身抬手整理過自身的衣袍,便合掌躬身,和淨涪本尊以及佛身一道,向著靈感中的火雲洞天躬身深深拜禮。
被“儒”字篆文封鎖起來的屋舍里,孔丘孔子終於又睜開眼睛。
他往下方看得一眼,正正看見往他這個方向端正禮拜的淨涪三身。
孔丘孔子用手支撐起自己的身體,站定以後,他也是用手快速整理過自己的袍服,同樣端正嚴肅地躬身與淨涪三身還禮而拜。
明明以淨涪三身當前的境界,他即便能夠看見火雲洞天所在,也不能看見火雲洞天之中的中中,更遑論是要看見被他自己封鎖起來的孔丘孔子了。
可是當淨涪三身禮畢,站直身體再看的時候,眼前卻仿佛顯出了一方古拙道場,道場中一片屋舍,屋舍里一位老人......
淨涪三身俱都愣怔了一下,方才回過神來。
“孔丘孔聖。”淨涪心魔身低聲道。
然而,也就是這一眨眼的工夫,淨涪三身眼前所見便仍是玄光界天地的中中,壓根兒就沒有什麼道場,沒有什麼屋舍,更沒有什麼老人。
淨涪心魔身眨了眨眼睛,也不計較其他,只多看了案桌上擺放的三件至寶半響,便自回到蒲團上坐下了。
心神迴轉識海諸天寰宇世界,心魔身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就先聽見了佛身的話,‘心魔身......’
心魔身目光轉了過去。
佛身面色輕鬆也複雜,見得他目光轉來,佛身笑了笑,問道,‘既然我等先得了一柄勸學尺,後又得了一柄軒轅劍,那接下來的儒家事宜,是不是就......’
心魔身平靜看定他。
佛身的聲音便停了。
心魔身等了等,也沒等到佛身接下來,話,他便自己問道,‘就怎麼樣?’
佛身細看了他一陣,又用眼角餘光打量著另一邊廂的淨涪本尊,到底是緩慢地將話說完。
‘就應該多注意一些。最起碼......也別太暴躁了不是?’
心魔身沉默。
佛身也不說話,整個識海諸天寰宇世界裡就徹底安靜了下來。
‘你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過了許久以後,心魔身的聲音才再度響起。
佛身抬眼看過去,正正望見心魔身若有所思的神色。
察覺到佛身的目光,心魔身抬眼看過來,‘你還有話想說?’
佛身微微點頭,卻是問道,‘若真是你先前初初確定下來的想法又要再發生變化的話,那你......你的修行,會不會受到影響?’
心魔身定睛細看他,佛身不曾躲閃,直直迎著心魔身的視線。
心魔身低哼一聲,聲音里卻帶了點笑意。
‘不要以為我就不知道你這傢伙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佛身不動聲色地看著聽著。
‘說來說去,你更擔心的,還是人族儒家裡的那些人,其實還是不太贊同我早先時候的想法,覺得我的動作太過粗暴莽撞,反將其實原本應該脫出身去的人又攪入漩渦之中......’
‘若只是你的話,佛身,我是不會理會的。但這一回,卻不只是你,還有那兩位先賢。’
若換了旁的人聽見心魔身的這番話,說不定是要以為心魔身是怕了那兩位人族賢者,才要改變主意的呢。
聽著心魔身的話,佛身笑了笑,卻是問道,‘所以?’
‘所以,’心魔身加重了一點語氣,‘我會重新考慮的。’
佛身微微頜首,再看得心魔身一眼後,他問道,‘如此輕易地推翻敲定的想法,會不會對你的修行有什麼影響?’
要知道,心魔身這傢伙所以會盯上儒家的學說與理念,除去為他自己出一口氣以外,真正的目的卻還是為了他的修行,為了踐行他的道。
如今心魔身這般輕易就要捨棄乃至是推翻先前他自己敲定的想法,真的就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心魔身搖頭,卻不看佛身,而是看定他自己那具化身身前不遠處的案桌。
佛身循著心魔身的目光看過去,便看見了那柄勸學尺。
他的目光在勸學尺尺身上轉過一圈,停在勸學尺尺身上的那一滴水珠。
心魔身的聲音平淡響起,‘若是平白無故的,我就要輕易推翻早先擬定的那一切,即便我能說服我自己,也多少是要在心裡留下一點痕跡的。’
‘到得那個時候,’心魔身瞥了佛身一眼,‘我必會找你。’
佛身極其爽快地點頭,‘沒問題。’
心魔身低哼了一聲。
佛身便即轉移話題,‘所以,你為什麼又能這般輕易地決定推翻你的想法了呢?’
心魔身回答他道,‘因為,這也是我道途中的一中變化。’
佛身若有所思,‘是因為孔丘孔子和人皇軒轅的決斷?’
心魔身瞥了他一眼,‘我走的劫數一道,是劫,亦是緣。’
佛身作恍然大悟狀,‘是了,心魔身你原本要研究的,是我人族的文明、思想以及社會體系的劫數與緣法。’
‘從這個方面來說,你所要弄清楚的主體對象是我人族的文明、思想以及社會體系。人皇軒轅以及孔丘孔子明明查知到了你的意圖,卻不阻攔,甚至還特意將他們的至寶暫時借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