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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問題,在白凌和皇甫明欞身上不太明顯。

  畢竟白凌只是淨涪座下的俗家弟子,不曾皈依,定位處境模糊也就模糊了,反正他的發展重點也不在佛門裡。

  而皇甫明欞......

  她可是景浩界佛門法脈里第一個正式皈依的沙彌尼。這樣的她,本身就已是特殊,又哪裡會計較身上多出的這一重自淨涪那裡繼承來的模糊?

  所以真正因為這個問題倒霉的,也就只有謝景瑜了。

  淨涪佛身自己對其中的玩玩繞繞也是心知肚明得很。

  他也知曉此事必定會對謝景瑜造成困擾,但他沒想到,情況會這般的嚴重。

  謝景瑜到底是太過重視他的聲名了......

  淨涪佛身心下暗嘆。

  幸而他讓謝景瑜照看五色幼鹿,明白表現對他的看重,否則怕是真要影響他的修行了。

  團團看了自家這三個弟子一遍,淨涪佛身語重深長地道,“我是我,我作為你們的師父,可以庇護你們,但你們到底不是我,你們也是獨立存在於世的修士,理應當走出自己的道路來。”

  白凌、謝景瑜和皇甫明欞面色肅然,躬身應是。

  淨涪佛身微微闔首,卻是又問謝景瑜,“你可還有旁的問題?”

  謝景瑜沉默片刻,轉眼看了看沈安茹的那處院落,問道,“師父,日後弟子母親壽元將盡......”

  謝景瑜也有母親,也有弟弟,即便在名義上,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但其中因果卻仍真切勾連。

  淨涪佛身笑了笑,也不問謝景瑜自己到底是怎麼思量的,只將他自己對沈安茹的安排簡單說道了一遍。

  “送她最後一程,予她來世一個接引修行的機會......”

  謝景瑜若有所思地沉吟著。

  半響,他抬起頭來,“多謝師父,弟子知道該怎麼做了。”

  淨涪佛身再一點頭,見他果真沒有其他的問題後,便看向了坐在最末端的皇甫明欞。

  皇甫明欞見得淨涪佛身目光投來,她合掌稽首一禮。

  “弟子周遭的環境還算平靜安穩,不見為難,只是在經義上多有疑惑,請師父作解。”

  淨涪佛身自然相信皇甫明欞的說法。

  畢竟當年早在淨涪離開景浩界天地以前,皇甫明欞就已經得到了一份比丘尼的傳承。在許多問題的處理上,那份傳承都有所指引,能免去她許多麻煩。

  再有天靜寺慧珍祖師的照應,還有妙音寺的扶持,她即便是景浩界天地里的第一個沙彌尼,生存的環境也仍舊寬和,不會太過為難。

  真正困擾她的,大概就是她修行道途上的疑難了。

  可即便這些存於她修行道途上的疑難,她也有許多人能夠請教,並不會困擾她太長時間。

  這就是時、命、勢相和對修士修行的助益了。

  說來,皇甫明欞修行的順遂與便利,其實也是刺激謝景瑜的一個原因。

  同是淨涪皈依佛門的弟子,皇甫明欞還是景浩界天地佛門第一個沙彌尼,他還是淨涪託付五色幼鹿的那個人,在修行上還比不上皇甫明欞來得順遂,如何能不讓他在意?

  淨涪佛身確定皇甫明欞短時間內再沒有疑慮後,頓了一頓。

  白凌、謝景瑜兩人察覺到了什麼,對視一眼,齊齊望向皇甫明欞。

  淨涪佛身原本似是想要跟皇甫明欞說些什麼的,但心念轉過一圈後,卻是他自己散去了。

  說是他要送沈安茹一程,便得他來才是。絕不能因為皇甫明欞似乎更擅長應對這中情況,就將事情都交予皇甫明欞來做。

  皇甫明欞眨了眨眼睛,卻是什麼話都沒說,只安靜地坐著。

  既是已經問過了自家這三位弟子,旁邊的那一鹿一樹淨涪佛身也不打算落下。

  他側身看向五色幼鹿,“你呢?”

  五色幼鹿想了想,半響後認真開口,“呦呦,呦呦呦?”

  淨涪佛身就笑了,“你想跟著我,在這諸天寰宇里行走?”

  五色幼鹿鄭重點頭。

  儘管五色鹿族群有許多問題,五色鹿血脈本身卻是不差的。五色幼鹿的修行又還不到需要確定自己方向的時候,就當前來說,它需要深入挖掘、研究的,還是它身上的血脈。

  這個,在淨涪佛身先前將一份五色鹿本源給了它以後,就更是影響不了它了。

  五色幼鹿的成長如今還在按部就班的道路上。所以單只是在修行上,它暫且沒有什麼問題。只不過......

  修行上沒有,不代表它就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了。

  淨涪佛身望入五色幼鹿滾圓透亮的眼睛,答案平淡卻殘忍。

  “不行。”

  五色幼鹿整個都萎頹了。

  淨涪佛身伸出手去,在它腦門上揉了揉。

  “現如今的諸天寰宇並不太平,五色鹿族群里也有許多事情,你待在景浩界天地里還好,若是出現在諸天寰宇中,說不得就會被牽扯進去......”

  五色幼鹿抖了抖耳朵,認真地聽著。

  “真到了那個時候,或許就連我,都救不了你。”

  五色幼鹿半抬起腦袋,一面用腦門輕輕撞著淨涪佛身的掌心,一面衝著淨涪佛身“呦呦呦”地叫。

  淨涪佛身就笑了,“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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