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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於天命!

  恆真僧人頓了一頓,問道,“倘若天命擇定的人身份有異呢,我等也不能插手嗎?”

  妙定寺的方丈也看著淨涪問,“淨涪和尚,如果天命擇定的人修為、能力不夠,不能承接天命呢,我等也一樣不能插手嗎?”

  淨音往對面掃了一眼,看見對面那些個大和尚們沉凝的表情以及那撲面而來的厚重壓力,不禁很為淨涪擔心。

  如果淨涪扛不住這一輪壓力......

  然而對上這些個主持、方丈,淨涪卻是連表情都沒有。

  他只淡問道,“什麼樣的身份有異?是指道門的修士,還是指的各地散修,甚或是......魔修?”

  “什麼樣的修為、能力不夠?是指修為低下的小修士,還是指的女修,甚或是......凡人?”

  他這般問恆真僧人和那妙定寺的方丈,然後又是一抬眼瞼,“請兩位大和尚指教。”

  恆真僧人和妙定寺的方丈一時盡皆沉默,連帶著他們那幾乎連接成片的氣勢都瞬息一滯。

  淨涪看著他們片刻,忽然笑了起來。

  他這一笑,整個正堂中的氣氛也頓時和緩了下來。

  “如果各位在擔心最後接掌‘小地府’的人德不配位,那卻是不必。比起我們來,世界本身必定更在乎‘小地府’的安穩,不是嗎?”

  他說著說著,卻忽然偏了頭望向屋門外的天空。

  晴天中,忽有幾聲悶雷響起,幾如應和。

  清見、清遙等一眾主持、方丈都沒去看外面,只凝視著淨涪。

  好一會兒後,竟是恆真僧人先對淨涪合掌低頭,再不言語。

  淨涪並不曾拿大,也是合掌與恆真僧人回了一禮。

  其實也不意外,畢竟恆真僧人會出現在這景浩界中,並不是為了圖謀景浩界裡的權與位。

  這個殘破了的小世界或許是他的家鄉,但又有哪裡值得他留戀?他回來不過是要彌補自己昔日犯下的大錯,了結因果而已。

  這‘小地府’縱是能為修士添上一份大功德,又哪裡值得他得罪淨涪,悖逆了景浩界的大勢?

  恆真僧人敗退之後,他們一整排主持、方丈里地位與境界最高的,莫過於清見主持。是以妙潭寺、妙定寺、妙理寺等五分寺的方丈此刻甚是一致,都轉了目光去看清見主持。

  清見主持長長嘆了口氣,卻是低聲道,“淨涪和尚,你也是佛弟子,可能多眷顧佛弟子幾分?”

  這就是要打悲情牌了。

  淨涪面色微動,但那絲情緒沉浮過一二後,卻又被盡數壓了下去。

  那幾位方丈看得,又是一致轉頭去看清遙方丈。

  比起他們來說,妙潭寺素來與妙音寺交好,若由清遙方丈出面,或真能讓淨涪稍稍退讓一分?

  是的,這些個大和尚們也不求多,只求淨涪為佛門退讓一分。

  後排的那些個年輕僧人中,還是要數那凡僧心思最為難定。

  便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從淨涪那裡得到個什麼答案,只能死死地盯著淨涪。

  清遙方丈能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抬眼看去對面,然卻不是看向淨涪,而是看定了清源方丈。

  清源方丈此刻就安坐在蒲團上,卻仿佛將主導權交託出去了一般,只沉默地聽著。

  清遙方丈定定看得清源方丈半響後,又移去到淨涪身上,再從淨涪身上挪回清源方丈身上,如此幾番來回之後,他開口的時候卻還是問的清源方丈。

  “清源師兄,你是個什麼說法?”

  清源方丈被清遙方丈問到,也才抬了目光往對面看去,“我沒什麼說法。”

  他頓了頓,更準確地道,“淨涪和尚的說法就是我的說法,就是我妙音寺的說法。”

  “我妙音寺上下都是這般的態度。”

  坐在對面前排的那些個主持、方丈沒覺得如何意外,但他們身後的各個佛子聽得,卻都猛地轉頭去看淨音。

  淨音坦然地迎著所有壓落到他身上的、意味不明的目光,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那些個佛子看過淨音,見淨音這般姿態,不禁面面相覷一陣,才又各自轉了目光去看淨涪。

  只是越打量淨涪,他們眼裡的那些詫異就越淡,到得後來甚至連一丁點都找不到了。

  其實他們真不該覺得意外的。倘若淨涪這樣的人物出現在他們寺里,或許他們也會和淨音一般的態度。

  或許......又不會。

  但不得不說,在這一刻,他們心底或許還是有幾分隱晦的慶幸的。

  慶幸,淨涪不是他們的師弟......

  淨音對此全不在意。

  他家師弟既然已經是妙音寺的人,就不會有其他的可能,甭管他們那些人是在慶幸還是惋惜,對於他師弟,他乃至是他們妙音寺上下,都只是些旁人吁嘆而已,與他們能有什麼干係?

  妙定寺的方丈靜坐了這麼許久,也看了這麼許久,這時也隱隱看出了些什麼,便低唱了一聲佛號,問道,“對於我佛門上下,淨涪和尚可是有什麼安排?”

  妙定寺的方丈這個問題,先是驚了一下各位主持、方丈,甚至連先前已經表明了態度,此刻只閉目靜坐等待他們來回拉扯結果的恆真僧人都被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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