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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要放下喬郁,喬郁卻環住他的脖子,將臉貼著元簪筆的胸口道:「本相不要坐那個,抱本相進去。」他理直氣壯的很,元簪筆習以為常,只覺有些失笑,抱著他大步進去。

  喬郁身上的酒味不住地往他鼻子裡鑽,元簪筆還未開口,喬郁道:「本相與劉曜喝了半日的酒,你竟毫無反應?」

  「反應?」元簪筆疑惑道:「怎講?」

  喬郁嘶了一聲,元簪筆以為自己哪裡抱他不對,忙低頭去看。

  喬郁闔著雙眼,道:「頭疼。」

  元簪筆便直接抱他回臥房。

  喬郁頭疼仍不老實,閉著眼睛拽元簪筆的長髮,「元大人,還未回答。」

  元簪筆將他放到床上,又出去吩咐人熬醒酒湯,才又進來。

  喬郁白著一張臉,不像是喝了酒,倒像是生了病,他臉貼著被褥,含糊道:「為何不答?」

  元簪筆道:「我不知,喬相想要我有什麼反應。」

  「拈酸吃醋,撒嬌撒潑。」喬郁道。

  元簪筆好像有點迷惑。

  喬郁睜開眼,「元大人,本相現在改嫁可還來得及嗎?」

  元簪筆想了想,「仿佛,不很來得及。」

  喬郁道:「你好像是個傻的。」

  元簪筆俯身,貼了貼他的臉,低聲道;「不燙。」

  喬郁順勢抬頭親了他唇角一口,又抽了他的髮簪,心滿意足地躺回到枕頭上,「季微寧怎麼樣?」

  元簪筆坐到他身邊,喬郁便躺在他腿上,向里靠了靠,找了個舒適的地方躺著。

  元簪筆思考停滯了一下,道:「無人對他動刑,亦無人審問,雖萎靡了些,但同往日沒什麼變化。」

  「他在我們陛下心中,可比太子重要,」喬郁語帶嘲諷,「元大人,你信不信,太子死了,陛下無非覺得目的達到,志得意滿,或許可能對太子尚有點父子之情,有些憐憫而已,季微寧要是出事,陛下恐會震怒。」

  「季微寧不會出事。」元簪筆回答。

  「你多一個字都不願意和本相多說?」喬郁不滿道。

  元簪筆只好道:「牢中有重兵把守,每日的飯菜都會在檢查之後才被送去,牢房中無任何尖銳之物,且地牢中還派去了御醫守候。」

  喬郁手臂撐在元簪筆大腿上,以一個懶散的姿勢起來,他虛虛地支著,卻有小半靠著元簪筆。

  「元大人,依你之見,季微寧若是牢中自縊,於誰有利?」

  元簪筆的長髮散下來,牢籠似的將喬郁包裹住。

  元簪筆有些無奈,剛要將頭髮撩到身後,就被喬郁按住了手腕。

  「元璧。」喬郁聲音拖得長長。

  元簪筆道:「我?」

  喬郁一愣,未曾想居然得了這樣一個答案,「何解?」

  元簪筆道:「彼時陛下無可用之人,陛下一貫不信任顧太守,唯有能仰賴我。」他靈活地繞開喬郁的手腕,還是把頭髮撩了過去,「喬相以為呢?」

  他實在不明白喬郁對於他頭髮的喜好,每每到了四下無人之時,喬郁總喜歡把他的頭髮放下來。

  元簪筆對此事沒有喜惡,只覺很不方便。

  喬郁道:「劉曜。季微寧若自縊,陛下除卻外臣,能用的僅三皇子。」

  「五殿下不會來?」

  喬郁微微一笑,「會。」

  「五殿下不會坐視不理,季微寧亦不會自盡。」元簪筆道:「今日喬相的閨中情趣,比往日……」他看了眼喬郁的表情,「無甚區別。」

  「你又不是季微寧,你怎麼知道季微寧不會自盡?」喬郁笑問,在元簪筆眼中有點像沒事找事,「萬一他自覺罪孽深重,無言苟活於世,以頭搶地,將自己撞得頭破血流,太醫沒能救回來怎麼辦?有道是生死有命,非人力可以勉強。」

  元簪筆道:「如喬相所言,我不是季微寧,更不知季微寧會不會死,但季微寧死了會讓陛下覺得我有不臣之心,」他更無奈,拿開喬郁又把他頭髮弄回來的手,輕輕地嘆口氣,「所以我不希望季微寧死。」

  第92章

  元簪筆處處都好,唯有運氣不佳。

  季微寧死了。

  季微寧死的很輕易,也很不容易,因為無論如何,想要在一個被守衛得密不透風的地牢里殺人是很困難的事,若要潛入,哪怕有絕世武功也只得望而卻步,需得穿牆遁地,方可做得乾淨利落,人鬼不知,因此刺客廢了很多功夫,當他進入地牢,看見面對著牆睡著的季微寧時,心中的興奮和得意不可言說。

  但他拿刀的手還是很穩,利刃刺穿人體就像刺破縞素那樣輕易,他手中的刀很特別,劍鋒利而多棱,入體再抽出,能帶出二指寬的碎肉來,故而萬無一失。

  血汩汩淌出,染紅了季微寧身下的被褥。

  刺客抽刀,甩去凹槽中大塊的肉渣,拈起季微寧衣袍一角擦刀,待刀身雪亮後才籠到袖子內。

  殺一個將軍竟是如此易如反掌,他血氣上涌,覺得有些飄然,他一面大步走出去,一面心中不屑不愧是連戰場都沒上過的小將,徒有虛名而已,竟連這點警覺都無。

  他鎮定自若地離開牢房,不忘將鎖掛好。

  迎面來的少年人見到他有幾分意外,但還是笑得裂開嘴打招呼,「李大哥。」他笑時露出一口雪白的牙,更顯得面色黝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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