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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曜咬咬牙讓自己不那麼難受,他從牙縫裡一字一句擠出一句話:「我……可是……朝廷命官……」

  那人把不屑明晃晃擺在臉上,冷哼一聲:「朝廷命官?就是天王老子到了老子的地盤也得給我伏低做小!在兗州,我安駿叫誰活誰就能活,我安駿叫誰死誰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說完他還往袁曜身邊吐了口唾沫,袁曜掙扎著挪了兩下,勉強躲過去。

  見袁曜躲過去這人臉色愈發不好,他直接走上前去一腳踹在袁曜臉上,順便把袁曜的臉按在地上摩擦。這人鞋底還沾著沙子,壓在臉上把袁曜臉上的皮膚劃破,沙子嵌入肉里勾起一絲絲一縷縷的疼。袁曜心裡暗道不妙,這下怕不是要破相了。

  那人腳下用力,咬牙切齒道:「說吧,說了大爺給你個痛快。」

  袁曜雙手被捆死,腦袋還在別人腳底下動彈不得,此時他只能用眼神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袁曜的眼神跟把淬了毒的匕首一樣死死盯著施虐的那人,那人被看的心裡發毛,在腳下默默加了幾分力氣。

  袁曜還是死死盯著他,這人像是突然被打開了什麼奇奇怪怪的開關,猛然發力,腳高高抬起又重重落下,皮肉與地面撞擊造成的「咚咚」聲在不大點的地牢里迴響。

  鮮血從袁曜嘴角滲出,順著嘴角淌到地上,和地牢里的沙土混到一起,蜿蜒成了一條細細的小河。袁曜此時已經麻木了,口腔里的疼痛,臉頰的疼,脫臼的疼,手腕處被繩子勒出的疼一股腦兒打到他的腦子裡。

  「服不服?!」男人又狠狠地踩了一腳。

  「你說啊!把安西仁的名字說出來啊!說完你就能痛快地去死了!」這人顯然已經癲狂,雙目圓睜,眼睛血紅,右腳再次踏上袁曜的臉,以腳尖為軸,死死碾壓著他已經破損了的皮膚。

  等男人冷靜下來的時候袁曜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他蹲下來探探袁曜的呼吸心裡一驚,匆忙離開,旋即鎖死地牢的門,就等明天一早袁曜斷氣。

  徐岑一行人在安駿家牆外停住了腳,掌柜拉住徐岑袖子問到:「你那個朋友是在安西仁家失蹤的吧?」

  徐岑點頭,掌柜的拽著徐岑就往回走。徐岑不明究竟,只能跟著掌柜。

  「安駿生性多疑,既然人是在安西仁家失蹤的,那麼也只能在安西仁家被發現。」

  徐岑有些急了,這掌柜說話永遠只說一半,偏偏另一半極為重要,什麼私刑什麼地牢的這些迷一時不解開徐岑一時放不下心,他甚至開始懷疑這個奇奇怪怪的掌柜,那個晏久,還有山上的土匪都是袁曜針對下的一個套。

  是的,是的,這些人都在騙人,都是假的,袁曜現在一定好好的躲在一個角落裡等著他傻傻的過去然後再嘲笑他。袁曜那種禍害不可能有事兒的,他還得貽害萬年呢,怎麼可能折在這小小的兗州。

  徐岑在心裡一遍一遍對自己重複,到了最後甚至他自己都信了,這一切都是袁曜開的一個小玩笑。徐岑決定只有袁曜現在出來和他說句對不起他就原諒他,如果是袁曜的話,對不起也勉強可以省略,只要他好好的站在他眼前就行。

  「掌柜的,這不是您給我做的戲看吧?」徐岑試探性的開口。

  掌柜的面色凝重,他帶著徐岑一行人繞到安西仁家後門,安西仁早就在哪兒等候多時了。

  安西仁穿的單薄,天色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安西仁只穿了件單薄的褙子,他臉上沒什麼血色,安君竹沉著臉守在他身邊。

  看見徐岑的身影安西仁隔著老遠就給他行禮,他深深地作揖,頭快低到地上去了,等到徐岑走進安西仁更是直接跪在地上行了個大禮。他身後的安君竹臉上陰沉的快滴出水來了。

  徐岑眉頭緊鎖,不知道這安西仁是賣的什麼藥。安君竹看著安西仁這副樣子坐不住了,強行把安西仁架起來逼著他靠著自己的肩膀。「大人!您不要命了?!」

  安西仁擺擺手示意自己無事,他嘴角向上扯開一個笑,神情低落,眼睛眨眨竟似乎要落下淚來。他緩緩說道:「是我對不起兗州的百姓。」

  徐岑站在一邊冷哼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說完又輕蔑地瞥了安西仁一眼,眼睛裡的鄙視都快凝成實體了。

  安君竹容不下別人對他的大人不好,擼起袖子衝上去就要和徐岑打架。安君竹伸出食指指著徐岑的鼻子吼道:「你再說一遍!你憑什麼指責我們大人?!我們大人為了兗州百姓付出多少你知道嗎?!」

  徐岑怒極反笑:「呵,付出?如果你說的付出是指貪污賑災糧讓百姓活活餓死的話我的確是無話可說。畢竟你家大人這方面做的格外出色。」

  安君竹就跟個點著了的炮仗一樣一言不合就要衝上去打架,安西仁拽住他的手腕,安西仁穿的少了體溫偏低,當安西仁身上的涼意透過肌膚傳遞給安君竹時,安君竹馬上就冷靜了,他瞪了徐岑一眼後乖乖退後,站在安西仁半步遠的位置上守著安西仁。

  安西仁打開了後門迎幾人進去,他看著徐岑身後的人馬沒忍住開了口:「這人是不是有點多?」

  徐岑此時也懶得和他裝什麼翩翩君子,之前出口嗆人:「誰知道你賣的什麼關子,如果你下套等著收拾我們呢?這可說不準。」

  剛平靜下來的安君竹又是一陣激動,被安西仁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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