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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岑並不搭話,一雙眼睛只是盯著晏久:「袁雁陽他很擔心你。」

  晏久後知後覺發現徐岑身邊少了個人,她縮了縮脖子悻悻地問到:「袁公子呢?」

  徐岑神色低落:「我找不到他了,他出事了。」

  「求求你,救他。」徐岑此時臉上是連他自己都想不到的一往情深。他看著晏久,一雙琥珀色的眼睛裡盛滿了認真。

  不知道為什麼,徐岑總覺得眼前這個陰過他們的女孩能救袁曜,現在他毫無頭緒,只能把飄在水面上的枯枝爛葉當做救命的稻草,希望晏久真的能幫到他吧。

  晏久心裡不忍,輕輕嘆了口氣說道:「蘭叔,我們幫幫他吧。」

  掌柜的看著徐岑的臉發呆,一時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把抓住徐岑的肩膀問到:「小子,你姓什麼?!」

  「晚輩姓徐。」

  掌柜搖晃著徐岑的肩膀:「你爹是不是徐敬?!」

  徐岑愣住:「是,不知道前輩問這個?」

  掌柜的拽住徐岑把他按到了椅子上,同時也把他沒說完的話打斷了。

  掌柜轉回櫃檯後面,從柜子里挑挑撿撿拿出一堆兵器一溜排開。他看著晏久說道:「晏小久留下來看家。」掌柜的又招呼一聲:「兄弟們,該幹活了!」話音剛落,在大廳里喝酒的漢子們紛紛放下酒杯筷子,站起身來,壓迫感十足。

  「小兄弟,你要找的那個人叫什麼?」

  徐岑把袁曜的事情和掌柜的說了,又加上了一點自己的推測。

  掌柜就近坐在徐岑旁邊,他神色凝重:「安西仁這幾年的行為越來越奇怪了,他和那個安駿攪和在一塊兒,你那朋友可能凶多吉少了。」

  這話像是雷一樣在徐岑腦海里炸響,凶多吉少,那是不是以後他的生命里再也沒有袁曜這個人了?這種事情想一想就覺得絕望啊,徐岑不敢多想。

  櫃檯後面的晏久探出頭來,問到:「蘭叔,安駿不是有名的大善人嘛?怎麼就凶多吉少了?」

  掌柜輕飄飄地瞪她一眼:「小孩子家家知道些什麼?」饒是這麼說,掌柜的也不打算就安駿的問題過多解釋。

  掌柜問到:「小兄弟,你說你那個朋友是在安府失蹤的?」

  「是。他已經失蹤一天了。」

  掌柜喊了一聲:「晏小久,給拿個杯子來!」

  杯子拿來之後掌柜的把酒倒進杯子裡,用手指蘸著酒在桌面上畫地圖。

  刷刷幾下,安府的地圖就變戲法一樣的出現在桌子上,又是幾下,安府旁邊的宅子也出現在桌面上。掌柜指指地圖說道:「這個是安西仁的宅子。」他又指著旁邊那個說:「這個,就是安駿的。」他又蘸了點酒,在安駿宅子裡畫了個圈,說道:「這下面,有一個地牢,安駿就在這個地牢里用私刑。」

  徐岑眉頭一直不曾放鬆,他心頭疑惑:「在安西仁家失蹤的人怎麼會到安駿那裡?安駿不是商人嗎?怎麼會用得到私刑?」

  掌柜明顯不想過多解釋,徐岑是他恩師徐太傅的獨子,既然他已經卷到兗州的破事兒里了,那麼他就有必要確保徐岑不被卷的更深。兗州這地方,絕對不是從黃河決堤時才開始動盪的,他得儘自己所能去保護恩師的獨子。

  掌柜只給徐岑透露了一點信息:安西仁和安駿是遠房表親,二人私下關係不錯。這麼說來,安駿的地牢多半是替安西仁準備的。

  掌柜的揮一揮手,帶著一群人直奔向安駿府邸。

  作者有話要說:

  小修了一下

  第14章 九死一生

  袁曜腦袋清醒了,身上的感覺就格外明顯,疼,鑽心地疼。對面那個男人眼梢下垂,手裡拿著的鞭子上面還沾了袁曜的血,袁曜被他打得遍體鱗傷,有的傷口處血肉翻開,直接被他身下墊的稻草一碰,疼痛感就像只小蟲子一樣沿著神經爬上袁曜的腦袋。

  若只有這些倒還好了,此刻袁曜的兩條小腿腿骨也是脫臼的,在一刻鐘前對面那人生生把袁曜的腿骨掰脫臼,一剎間撕心裂肺的疼,袁曜臉色發白,豆大的汗珠砸在地上。

  對面那個人把袁曜的左手手臂握在手裡,他偏高的體溫隔著布料透過肌膚傳遞給袁曜,袁曜卻覺得通體生寒。

  那人滿臉帶笑,握著袁曜手臂:「這就是冒充官員的代價。」說著又是清脆的一聲,袁曜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沒聽見自己想聽的聲音那人有點失落,他略一挑眉,手向袁曜右手伸過去:「你還挺能忍啊?就不知道明天這時候你的嘴是不是還這麼硬?」

  袁曜疼痛難忍,氣若遊絲:「我,嘴硬什麼?沒有人指使我……你想叫我說什麼?」

  那人來了興致,一隻油膩的大手掐在袁曜臉上迫使他把嘴張開,另一隻手拍打他的臉,說道:「沒人指使?我可是知道你的僱主是誰啊。你只要供出安西仁安大人你就安全了啊。」

  袁曜使勁搖搖頭想擺脫這個人的束縛,然而不行。

  只聽他接著說到:「安西仁安大人為官不仁,貪贓枉法,不顧百姓性命,利慾薰心,僱傭你這種殺手來威脅富商巨賈,甚至還叫你潛入民宅偷取寶物,你學藝不精被家丁抓住。」他又用眼睛掃了掃袁曜的一身傷,嘖嘖兩聲:「瞧瞧這讓家丁打的,幹什麼不好?非要聽安大人的去人家偷?」

  他用力掐了掐袁曜臉頰上的肉,說道:「說了實話我就能給你一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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