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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傅們都是上了年紀的老頭子,他們的課自是要多無聊有多無聊,兩頁書沒翻過去睡倒了一片。剩下清醒的就只有袁曜和徐岑了。

  徐岑看著袁曜的目光帶著好奇,太子居然沒睡,這可是新鮮事啊。

  袁曜的讀心技能再次點亮,笑道:「本宮又不是那群草包,還真的聽太傅講課。」

  所以太子沒困的原因是根本沒聽??!

  這還不如睡了的那些!!!

  徐岑覺得他現在能理解自家父親時不時就乞骸骨的行為了,遇見這種儲君,國之不幸啊!

  在太學的分分秒秒都都是那麼難捱。

  好不容易抗到了回家的時候,徐岑正抬腿往外走,一片玄色帶錦紋的布料就糊上了他的臉。

  徐岑坐在太子對面,那人把他叫來之後什麼也不說,只是把玩著手裡的檀香杯子。

  良久,太子終於說話了:「徐公子對黃河水患可有高見?」

  徐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袁曜這個草包居然問他如何處理黃河水患?!難不成這是夫子留下的課業?也就只有這一條說得通了。

  徐岑清清嗓子說:「太子,課業還是不要假借他人之手為妙。」

  袁曜哭笑不得,這人以為自己要抄他課業?袁曜抬手拿起杯茶潤喉,不經意間目光掃到徐岑交疊放在膝蓋上的手。

  徐岑手指細長,手上有明顯的握筆繭,顯然常年讀書習字。袁曜腦中靈光一現,拽住徐岑的手就往外走。徐岑的手握著稍硬,袁曜能明顯感覺到徐岑掌心指頭根部的地方有繭子,這顯然不是握筆磨的,說是常年練劍留下的還差不多。

  袁曜只是裝作紈絝,他在暗中也養了一隊探子。線人說對方的暗哨已經安在袁曜身邊了,對方是誰現在袁曜還不知道,他當下能做的就是查出這個暗哨,然後找機會除了他。

  徐岑明明會武卻裝作不會,可疑得緊。但是就徐岑這個腦子,當暗哨可能性又不大,袁曜陷入沉思中,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已經拽著徐岑跑到了御花園。

  徐岑甩開袁曜的手,雙手環抱肩膀:「所以殿下拽著臣走了這麼遠就是為了帶臣看花?」

  尷尬在袁曜臉上一閃而過。

  「咳咳,最近御花園的牡丹開得正妙。」

  徐岑一臉「你有病吧」的表情看著袁曜,覺得這人不僅草包而且腦子可能也不大好,他在心裡又默默的為原國的將來擔憂了好久。

  吃罷晚飯,徐岑神神秘秘地來到徐太傅的書房,摒退下人,關緊門窗,把頭湊到徐太傅頭旁邊,說道:「爹,太子不會這裡有問題吧?」說著他指了指頭。

  徐太傅賞了一個爆栗給兒子:「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呢?!」

  徐岑不理會他爹,自顧自說著:太子先是莫名其妙問我黃河水患之事,後來又拽著我一路狂奔到御花園看牡丹,這不對勁啊。今天袁曜身上不正常的地方太多,倒是弄得徐岑更加迷惑了。

  袁曜在書房拄著腦袋,他今天故意試探了幾個伴讀,王汀典型四肢發達,對他的防備可以暫時放下,賀雲嵐也沒什麼值得在意的地方,就是這徐岑,他身上的謎團未必會少到哪裡。硃砂筆一頓,徐岑的名字就被赤色的墨勾起。

  春日的天空澄澈的嚇人,像一方平靜的湖水上漂著幾塊熟宣。

  徐岑伸手拍了拍愛馬魚子的頭,放它自己去玩。

  「原來太子爺連個休沐都不給嗎?」袁曜詭異的從徐岑的話里聽出了點委屈,嚇得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君命如山。」袁曜眼尾帶笑,觀察著徐岑的一舉一動,

  「所以殿下其實是想來殺了我嗎?」

  啪。啪。啪。袁曜鼓掌「和聰明人說話果真不累。」

  徐岑感覺有些無奈,他就是隨口這麼一說,太子爺這還真當真了?!

  「我死之前能不能知道自己是為什麼死的?」

  袁曜翻了翻眼皮,答道:「不能。」

  徐岑一腳沒站穩,踏到了花叢里的機關,袁曜身影如幽靈般消失,四周的箭矢雨點一般砸到他身上,徐岑左支右絀應付地十分狼狽。

  袁曜冷著張臉看著徐岑,聲音冷的像是要掉下冰碴:「據說,反派都死於話多。」

  徐岑一個鯉魚打挺躲過破空而來的箭,他抽出腰間軟劍抵擋從四面八方飛來的箭,霎時間金屬相擊發出悅耳的聲響。

  「呦呵,徐公子還隨身帶著軟劍啊。」

  見到徐岑的劍袁曜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線報里那個刺客十有八九就是徐岑了,不過沒關係,他很快就會死在機關里。

  徐岑看著袁曜的臉變了又變,心裡暗道不妙,這草包腦子裡不知道裝了些什麼,再讓他想下去自己這條小命就得交代在這,

  徐岑選擇出聲打斷袁曜的腦補。

  「殿下怕不是誤會了什麼?」

  袁曜重複了一下他的話「誤會?」

  袁曜的聲音帶著少年人獨有的清越,徐岑心想,還挺好聽的。他狠狠地搖搖腦袋,這是想太子聲音好不好聽的時候嗎?

  袁曜眼睛掃過四周確認除了他和徐岑外再無一人後緩緩開口,道:「自伴讀入宮的第一日起,我的身邊就發生了異樣。」

  「你們進宮的第一日,在你們離開寢宮後,本宮在地上發現了銀針。」

  徐岑蹙眉:「那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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