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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龐白皙而漂亮,此刻上面盛滿了脆弱,尤其是閉眼假寐,渾身血糊糊的模樣,更是刺中了蘇瓷兒那顆柔軟的心。
「嗯。」只是抱一下而已,又不會少塊肉,而且十年前,他們在一寸宮內已經將那些事情都做盡了。
雖然只是神識交融,但識海之內,確實早已身體勾纏。
聽到蘇瓷兒的回答,男人微微勾唇一笑,然後傾身過來,緩慢躺倒。
蘇瓷兒是半蹲在花襲憐身邊的,男人歪著身體,將頭放到了蘇瓷兒的膝蓋上。
少女頓了頓,雙膝緩慢落地,讓花襲憐靠得更舒服些。
男人躺在地上,伸手摟住蘇瓷兒的腰肢,將頭放在她的腹部,那是一種近乎於回歸母體的狀態,讓人充滿了安全欲和溫暖感。
這個姿勢對於蘇瓷兒來說,亦帶來了不一樣的感覺。
她望著趴在自己腿上的花襲憐,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溫柔錯感。
男人抬頭看她,從這個角度看上去,花襲憐這張漂亮的臉分外勾人。
少年時期的花襲憐像一株罌粟,青年時期的花襲憐則像一簇盛開的牡丹,雖妖但不似罌粟那般令人痴迷,反而透出一股想要捧在掌心的欲望。
也或許,這只是蘇瓷兒的個人慾望罷了。
她是看著花襲憐從少年成長為男人模樣的,他走過的路,她都知道,他經歷的痛苦與艱難,她也知道。
可她不知道的是,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對她產生愛意的呢?
蘇瓷兒在男女之情方面不開竅,直到花襲憐將那隻珍珠耳鏈給她懟到左耳上,她才恍然大悟,花襲憐竟對她有這樣的感情。
一開始,蘇瓷兒是拒絕的,她甚至覺得慌亂而無奈,一度認為花襲憐這個人可能是對她產生了戀母情節。
可男人的愛意是如此明顯且洶湧,蘇瓷兒就算是想裝死都不行。
如果說一開始,她是明白自己對花襲憐是沒有感覺的,可現在,她已經說不清楚自己的感覺了。
人類的感情是會變的。
尤其是突然燃燒起來的男女之情。
恍然一刻,就像是腦袋突然開竅了,蘇瓷兒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變了,她看向花襲憐的眼神也不再是媽媽看崽子,而是一個女人,望向一個男人的眼神。
「大師姐,如果我死了,你會傷心嗎?」
男人的臉白如紙,蘇瓷兒的手輕輕撫過他的面頰,指尖置到他的左耳垂上,問他,「你的珍珠耳鏈呢?」
花襲憐頓了頓,從衣衫內掏出自己的珍珠耳鏈。
蘇瓷兒接過來,摸索到自己的耳垂,然後將其戴上。
雖然她表面看似平靜的一批,但實則內心非常慌亂,甚至於連手都是抖的。
她小心翼翼的將珍珠耳鏈戴好,然後在男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開口道:「這裡是識海,等到了外面,你再將真正的珍珠耳鏈給我戴上。」
這句話意味著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男人的呼吸陡然加重,他圈在蘇瓷兒腰肢上的手也跟著一緊。
蘇瓷兒紅著臉微微偏過頭,左耳上的珍珠耳鏈輕輕打在面頰上,更襯得她紅霞如雲。
原本還是一副垂死之態的花襲憐立刻撐起了身子,他也跟著蘇瓷兒一般跪坐下來,正在她對面,一雙暗眸深深地望著她。
蘇瓷兒被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臉上緋紅更甚。
作為一條不怎麼會表達自己感情的鹹魚,這已經是蘇瓷兒做出的最大的態度明示了。
「大師姐這是什麼意思?」男人卻還不滿意,他沾著血跡的指尖輕輕撫過那珍珠耳鏈,順帶滑過蘇瓷兒白皙的面頰。
血色留在她的臉上,卻並不顯得恐怖,反而漂亮極了,像被抹了一點淺薄的胭脂似得唯美。
「你說是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蘇瓷兒不肯明說。
她要臉。
「那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兩個人都在打啞謎,其實或許也不是真的在打啞謎,而是花襲憐想要真正聽到蘇瓷兒對著他說出那句話。
也不一定是那句話,他要的只是一個肯定。
一個對他的肯定。
「我,不希望你死,我想要你活著。」蘇瓷兒眼神堅定,雙眸之中閃著漂亮的星色,那雙琉璃色的眸子裡印出花襲憐輪廓分明的臉來。
「大師姐只是為了讓我活著嗎?」男人眸中的光色緩慢黯淡下來,他圈在蘇瓷兒腰肢上的手也跟著落下來。
蘇瓷兒心中一急,一把抓住他的手按到自己腰上,怒斥道:「蠢貨!我是喜歡你!」
她吼完,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趕緊紅著臉撒開花襲憐的手,不想男人卻激動地反身擁上來。
那乾淨利落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身受重傷,命不久矣。
「我聽到了,大師姐說喜歡我,是什麼樣子的喜歡?」
花襲憐抓住了蘇瓷兒的話柄,他原本暗沉的眸色像被鍍上了一層晶亮的白,語氣中亦是無法掩飾的高興。
看著面前活像迴光返照的花襲憐,蘇瓷兒伸手推他,不僅沒推開,還被他抱得更緊了。
「你,撒開!」
「不,除非大師姐告訴我,是什麼樣子的喜歡。」
什麼樣子的喜歡?還能是什麼樣子的喜歡?
當然是……成年人的那種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