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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男人輕輕搖頭,面色蒼白如紙。

  蘇瓷兒看得一陣揪心。

  花襲憐越虛弱,那邊的心魔就越面色紅潤有光澤,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把花襲憐給吸光了呢。

  蘇瓷兒動手撕下花襲憐身上的一截內衫,然後笨手笨腳的幫他綁住傷口。

  似乎是弄疼了他,男人瑟縮了一下。

  蘇瓷兒趕緊安撫般地拍了拍他,「疼嗎?」

  男人埋首,搖頭。

  無言之間,蘇瓷兒心中那股奇怪的憐憫之心愈發強盛。

  .

  蘇瓷兒雖然一心守著花襲憐,生恐外頭的心魔突然衝進來就把正主給殺了,但耐不住困意一波又一波襲來。她點著小腦袋,終於是靠在冰壁上睡了過去。

  蘇瓷兒做了一個夢。

  其實她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因為這個場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地方和動作,不熟悉的是少年那張長大成人的臉。

  她夢到自己躺在柔軟舒適的床鋪上,男人從身後擁住她。

  他的臂膀纖細而瘦長,肌膚滾燙的溫度貼著她。

  他單臂撐在枕邊,傾身過來親她。

  兩個人的身體柔軟的交織在一起,這是一種蘇瓷兒異常熟悉的姿勢。

  兩個人親得難捨難分,臉上突然一疼。

  她猛地一下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洞穴里,一摸臉上,是一滴冰水,給她凍醒了。

  蘇瓷兒面頰滾燙,心跳迅速,整個人還沒從剛才的夢境中回過神來。

  這是她的夢?怎麼回事?難道她年紀輕輕的還開始肖想男人了?

  蘇瓷兒絕望地伸手捂住臉,想起最後夢醒之前看到的那張臉。

  男人蒼白的肌膚上沁出漂亮的潮紅緋色,黑髮半濕粘在面頰肌膚之上,那滾燙的汗珠滴到她臉上,順著她的面頰往下滑,堆積在鎖骨處。

  蘇瓷兒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鎖骨。

  這具身體纖細而薄,鎖骨比之前的更深更漂亮。

  不管是骨相還是皮相,都是極美的。

  等蘇瓷兒終於從那個夢中回神,就看到原本平躺在那裡的花襲憐不知道什麼時候竟蜷縮起了身體。

  他像個孩子一樣蜷縮著,將自己牢牢的包裹住。

  若是少年做這個動作,是能透出幾分可愛和可憐來的。

  可花襲憐早已是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成熟的男人。

  按理來說,這樣的姿勢早已不適合他這個年紀,可偏偏,這個姿勢竟意外非常合適。

  他保持著後背彎曲的弧度,露出瘦削的背脊,被扯開的肩膀上是一塊殷紅的傷口,皮肉外翻,被黑髮微微遮擋。纖細白皙的脖頸單薄又柔軟,像一頭極需安慰的幼獸。

  蘇瓷兒那股子老母親的心態又爆發了。

  畢竟是自己從少年時期就養起來的號,現在半死不活地躺在這裡,她當然會心疼。

  而且……蘇瓷兒的視線落到花襲憐的左耳上,那裡是一個空蕩蕩的耳洞,她將珍珠耳鏈還給花襲憐後,男人也不知道將它藏到哪裡去了。

  「我知道大師姐不想跟我扯上關係。」花襲憐根本就沒有睡,他緩慢抬起臉。

  太白了。

  這是蘇瓷兒的第一感覺。

  因為受傷失血,所以花襲憐的臉色實在是非常難看。不僅是臉色,還有他的唇色,若是將他放在雪地里,大概就只能看到那兩顆瓦黑的眼珠子了。

  「大師姐不必顧慮我。」男人撐起身體,掙扎著要出雪洞。

  蘇瓷兒趕緊攔住他道:「你的傷還沒好呢。」說完,她快速瞥一眼守在洞穴門口的心魔,「你想要被殺掉嗎?」

  雖然天道一定會站在正主這邊,但面對這種實際情況,關心則亂,蘇瓷兒不敢讓花襲憐去冒險。

  當她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心中突然萌發出一個念頭。

  她如此護著花襲憐,這份她以為是護崽子的老母親心態,不會根本就是……情愛吧?

  不可能,不可能,這小崽子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她怎麼可能喜歡上他呢。

  蘇瓷兒極力否認,可她心中越是否認,自己就越不能將目光從花襲憐身上移開。

  身體比她的腦子更明確的表現出來了連自己的腦子都還沒有理清楚的奇怪思想。

  「大師姐會心疼我嗎?」被蘇瓷兒攙扶著阻止住的花襲憐垂眸,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此刻的男人憔悴又柔弱,像一株似乎只要沒了她的支撐就會倒下去的漂亮牡丹花。

  雖妖艷,但嬌弱。

  當然,蘇瓷兒知道像花襲憐這樣的男人是永遠都不可能跟「嬌弱」這種詞扯上關係的。

  可現在擺在她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就如風雨中的一朵嬌花,讓蘇瓷兒產生一種如果她選擇了放手的話,他就立刻會被碾壓成泥的錯覺。

  都養了這麼久了,現在也不能放手呀。

  蘇瓷兒拖住花襲憐,說話的時候雙眸亂動,面頰坨紅,聲音細到幾乎只有她自己能聽到,「心疼。」

  男人身體微僵,他緩慢轉頭朝蘇瓷兒看去,語氣之中帶著明顯的不可置信,「大師姐說什麼?」

  蘇瓷兒輕咳一聲,「你沒聽到就算了。」

  男人忍不住勾唇,他的嗓音變得很低,是那種低到了塵埃里的幸福,「聽到了。」

  大師姐說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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