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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轅墨哼了一聲,大步而去,看來對自己侍衛無辜被冤很是忿忿不平,秦驚羽向在場之人叮囑兩句,又看了那於承祖一眼,邁步去追軒轅墨。

  「殿下,走慢些!」

  軒轅墨停下來,沉聲道:「陛下確定兩日後能順利出行?」

  秦驚羽笑答:「確定啊。」

  軒轅墨不豫道:「陛下真的能放下這風離城,一走了之?單靠一個楊崢,就能撐得起這一大攤子事,管住這一大幫子人?」

  秦驚羽嘆道:「敵人在暗我在明,走與不走,都是如此……殿下難道沒看出來嗎,他們是針對我來的,離開了,或許才能讓風離重獲安寧。」

  軒轅墨搖頭道:「不說別的,就說我們出城之前,對方興許還會鬧出些事端,開頭是大夏,然後是我東陽,下一個背黑鍋的該是誰?西烈?」

  沒等她回答,銀翼已上前一步,冷冽道:「他敢!」

  軒轅墨搖頭道:「那人連自己的臣民都殺,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雷牧歌也在她身後接話道:「殿下說得對,我們還是處處謹慎,小心為妙。」

  秦驚羽點了點頭:「傳令下去,讓各營士兵加強巡邏守衛,城中加派人手,宵禁戒嚴!」

  一夜過去。

  這穿越俱來的超常聽力,使得她稍有一點響動就會警醒,再加上心頭有事,一直關注城中動靜,幾乎是一宿未眠,直到天色蒙蒙亮,這迷糊睡去。

  正值昏睡,忽聽得外間腳步聲紛沓而至,有人輕叩房門:「陛下?」是雷牧歌的聲音。

  秦驚羽聞聲驚醒,立時睜開眼,從床上一躍而起,披件外袍就過去開門:「出了什麼事?」

  她裡面只著一件中衣,空空蕩蕩,再無他物,那玉雪冰肌,絕美溝渠,無一不是讓人熱血奔流的美景,雷牧歌卻顧不上低頭去看,只盯著她的眼道:「于靖的墳墓,昨夜被掘,屍首……不見了。」

  盜屍?

  秦驚羽聽得蹙眉,這個朝代的任講究個「人死為大,入土為安」,死者是受到尊敬的,尤其是像于靖這樣寧死不降的將領,百姓口頭上雖然不說什麼,但內心卻是將之視作國家英雄來崇敬,出了這樣的事,對於風離百姓來說,情感上肯定是接受不了!

  「等下,我們一起去現場看看。」

  匆匆梳洗整理,連早飯都顧不得吃,秦驚羽跳上侍衛牽來的駿馬,與雷牧歌一道朝城南的臨時墓地而去。

  城南原先是一大片淺丘荒地,風離城破之後,死難士兵無數,所有的亡者不分國籍,都被運送到這裡,統一安葬,鑑於于靖的身份,則是將其單獨埋在一座小山丘上,還立有石碑為據。

  等兩人匆匆趕到,山丘上下已經圍滿了人,不僅有三國聯軍的兵士,還有不少風離百姓,人皆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見她過來,兵士紛紛讓出一條道,秦驚羽走近過去,但見石碑倒塌,碎石散落,墓穴已被挖開,裡面除了一截染血的衣料,已是空空如也。

  那守墓之人正在一旁被眾多城民圍著,垂淚訴說:「那些人是半夜裡來的,都穿著黑衣服,手裡還拿著彎刀,說什麼於江軍殺了他們的任,要開棺……鞭屍……」

  「真是欺人太甚!」

  「這世上還有天理嗎,還有嗎?!」

  「士可殺,不可辱……」

  聽著那些忿然叫囂的聲音,秦驚羽暗地冷笑,黑衣彎刀,不正是西烈士兵的特徵?!

  昨晚軒轅墨隨口之言,竟真成了事實,對方不動聲色,又將西烈拉入這趟渾水之中——

  蕭冥,他到底想做什麼?

  眾兵士將那守墓之人帶過來,秦驚羽略一打量,但見他約莫四十來歲,左腳微微有些跛,身著粗布衣裳,生得副老實巴交的樣子。

  「你好好回憶下,昨晚半夜到底是怎麼回事?來了多少人?穿什麼衣服?使什麼兵器?身形長相如何?」雷牧歌沉聲問道,「膽敢有半句假話,使得好人無辜嚅囁蒙冤,兇徒逍遙法外,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那人瑟縮了下,抹了把眼淚,嚅囁道:「小民身有殘疾,平日也沒什麼營生,就是在城裡打更,這些日子腿腳不利索,童大人可憐我,兩日前跟楊城主求情,讓我在這裡守墓,拔拔雜草,掃掃地什麼的。」

  「廢話少講,說重點!」秦驚羽皺眉。

  「是,是,昨晚很清靜,小民睡到丑時一刻的時候,就起來小解,不料竟看見墓地里來了不少人,個個生得高大威猛,乍一看真把小民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是從墳墓里出來的軍爺,後來聽得他們說話,這才知道都是活人,小民不敢上前,只躲在暗處看,只見那些人樣貌與我們本地人很不一樣,都穿著黑衣服,手裡拿著彎刀,領頭的那個人,還長了雙綠色的眼睛,就跟妖怪一樣——」

  他話沒說完,突然眼睛發直,指著那邊迎面而來的幾人,驚叫道:「是他!就是他!帶著一大幫人,盜走了於將軍的屍骸!」

  方才一聽他話中提到綠眼,秦驚羽便是心有所悟,再看到迎面行來的銀翼等人,剎那間什麼都明白了。

  昨天是誣陷東陽侍衛姦殺少女,今日卻是直接將開棺盜屍的罪名賴在西烈皇帝頭上!

  此言一出,人群就跟炸開了鍋一般,朝著來人的方向蜂擁而去,泥土石塊紛紛朝其身上砸過去,一時間群情激盪,睚眥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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