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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寅愣了下,剛要說話,就聽見房門咯吱一聲開了,李一舟與那令史一前一後站出來。

  「如何?」秦驚羽問道。

  「女子是被人姦淫致死。」那令史面無表情,手掌攤開,「我們在她手裡發現了這個。」

  潔白的布帕是一片被血染紅的衣角,泛著點點金芒,秦驚羽視力超常,一眼看清那物,正是那東陽親衛腰帶上的徽記。

  「我可憐的兒啊!」那老婦捶胸頓足,聲淚涕下。

  童寅默然無聲,於承祖紅著眼道:「案情已經很明白了,這兇犯調戲不成,就尾隨而至,白天摸清地形,趁夜上門作惡……這衣角,便是死者從兇犯衣服上扯下來的!事到如今,你們還有什麼說的?!」

  鳳舞九天 第八章 屢屢誣陷

  眾人盯著秦驚羽手指的方向,一時不知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軒轅墨蹙眉迎上她的目光:「陛下竟知道我東陽紫金藤的隱秘?」

  秦驚羽也不明說,只含糊笑道:「有幸得聞。事態緊急,為了證明貴國侍衛的清白,朕不得已當眾道出,還望殿下勿要責怪。」

  軒轅墨長嘆一聲道:「陛下是好意,我怎會責怪。」說罷朝向童寅道,「勞煩童大人,去找一把你們城中最好最鋒利的刀來!」

  「不必了,好刀,我這裡就有!」於承祖答應一聲,從腰間解下一把長刀,肅然道,「這是我父親生前所用佩刀,斬鐵劈石,不在話下!」

  軒轅墨接過刀來,隨手一刀劈去,院子裡一顆碗口粗的大樹應聲而倒,斷口平整,復又拔下數根長發,放在刀口輕輕一吹,髮絲均是斷為兩截,可見刀刃之利。

  「果然是把好刀!」他轉頭對那名東陽侍衛道,「你把腰帶摘下來。」

  那東陽侍衛得令,二話不說將腰帶摘下,兩手各執一端,雙臂展開,拉成一條直線。

  「童大人,於兄弟,看仔細了!」軒轅墨大喝一聲,掄起一團刀光,劈頭朝那拉直的腰帶上砍去!

  就算是童寅這樣的文官,於武學一竅不通,也知道緊繃的布帶遠比鬆散的布帶更易破裂,再說軒轅墨將長刀舞得虎虎生風,絲毫不假,這臂力莫說是斬一段腰帶,就是斬一頭猛虎,也是綽綽有餘!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刀光一閃,竟是被生生反彈回來!

  腰帶,絲毫無損!

  「這紫金藤,乃是生在東陽深山絕壑之中,稀少無比,且是貼著峭壁生長,長速極慢,每一年才長一節手指那麼長,是以當地卻有『一截紫金一截藤』的說法。」軒轅墨緩緩解釋道,「因為生長年份長久,所以木質堅如硬鐵,枝葉韌如鋼絲,普通刀劍根本無法匹敵,而我這親衛的腰帶,便是加入其莖葉錘鍊秘制而成。」

  秦驚羽聽得點頭,一根紫金藤,和同樣長短的紫金價值相等,而紫金的價值,遠遠高於黃金,由此可知這種紫金藤的名貴。

  軒轅墨的話還隱瞞了一點,那就是這種稀罕的植物,不能和活物相遇,不論是鳥飛過停上一停,還是猿猴攀過抓了一抓,甚至於蛇蟲經過,蟄伏一下,便立時枯死。

  而本身帶毒的活物,不論是蛇蟲鼠蟻,是地上跑的,樹上爬的,還是天上飛的,一碰上了這貼崖而生的紫金藤,都是死路一條。究其原因,乃是這紫金藤上有一種黏液分泌,這種分泌物,對一切毒物都有致命的吸引力,有毒之物一沾上了紫金藤,就被有黏性的分泌物黏住,難以脫身,直到本身的毒質,全被紫金藤吸收殆盡,這才油盡燈枯,屍體墜落。

  紫金藤本是劇毒之物,天下毒物難有匹敵,但是,銀卻能克制它的毒性。

  鑲嵌白銀的紫金藤,不但毒性全無,更可以使它變成萬毒的克星,人若能隨身戴著鑲嵌白銀的紫金藤,則萬般毒物,盡皆辟易。

  所以這紫金藤不僅僅是名貴,更大的作用卻是天生辟毒,那長在深山裡的紫金藤周圍皆是寸草不生,蟲蟻不至,而東陽氣候炎熱潮濕,瘴氣毒蟲甚多,此物若是被人所攜,則成為最天然的護身符。

  當初她不過看軒轅清薇頭上戴著的一段鑲銀紫金髮釵,覺得新奇,隨口那麼一問,卻引得對方滔滔不絕,將這稀罕之物的來歷盡數道出,還說此物只有東陽王室中人才有,各憑喜好,有的是作為兵器手柄,有的是作為官帽配飾,有的是作為項圈手鐲……當年大王子軒轅墨外出遇險,幸得那隊親衛拼死保護,這才化險為夷,國主軒轅敖大肆稱讚,並賜下這特製的腰帶作為獎賞。

  之前她見軒轅墨面對質疑臉不改色,胸有成竹,再看那東陽侍衛腰帶上銀光閃耀,腦子裡靈光一閃,倏然想起這樁事來,這才開口提示,讓軒轅墨自行選擇——

  想要清白,就必須犧牲機密,這筆帳,東陽王室始終要算在那幕後真兇的頭上!

  軒轅墨將長刀遞還給於承祖,看著對方呆滯的面容,淡然道:「用你們最鋒利的刀都砍不斷的腰帶,又怎會輕易被個女子扯斷,還攥在手中作為證據?這栽贓嫁禍的手段,著實低劣了些。」

  那幕後之人心思活泛,觀察仔細,用東陽侍衛身上最明顯之物來挑事作亂,卻不料這腰帶竟有如此典故,嫁禍的物事最後反倒成了澄清的力證!

  可笑至極!

  眼見扳回一城,秦驚羽心情甚好,笑了笑道:「殿下別生氣,總有些卑劣小人要挑起事端,這魑魅魍魎,成不了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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