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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周小姐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不要一錯再錯啊陛下......」

  她掙扎著想要站起來追過去,卻被人重重地按了回去。

  前院裡蔡光達依舊跪著,沈徽與殷鳳音不知說些什麼,兩人見殷盛樂滿臉凝重不悅地走過來,草草地喊了聲姐姐,便攥住沈徽的腕子,把人帶著出去了。

  殷鳳音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感嘆道:「年輕真好呀,你說是不是,阿啟?」

  孟啟的眉眼無比溫柔:「是啊,殿下。」

  *

  作者有話要說:

  樂樂被前朝郡主身上的藥影響到了,等......過後就會發現,也是給他解毒的契機。

  因為大綱已經無了,所以現在基本就是角色推著劇情動了,看來真的還沒到能公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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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準備充分的樂樂

  殷盛樂生得並不難看, 或者說,是十分符合世俗對於「俊美」的定義的。

  過分深邃的雙眼與常常掛在唇上的譏諷又叫他多出幾分陰鶩的氣質,而身為皇帝, 在這個年代裡,通常是沒多少人敢於去直視他的。

  沈徽早就習慣了殷盛樂這張俊美又陰鶩的臉上常常會出現的一些蠢兮兮的小表情, 但今天他仔細找了,卻只找到滿滿的凝重。

  在他的小院子裡, 殷盛樂將門鎖死後, 緊緊地抱住沈徽:「阿徽, 我心裡頭不舒服。」

  他的雙手從沈徽的背後環過去,下巴擱在肩頭, 十指緊扣, 手背上的青筋也繃得凸起來, 指節慘白。

  沈徽輕緩地拍著他的手背:「他們與你說什麼了嗎?」

  殷盛樂把臉埋在他的背上, 用力搖頭:「我是皇帝, 所以我不管做什麼,哪怕是錯事, 也有一大堆人幫著描補,甚至顛倒黑白,因為天子是不會出錯的。」

  「皇帝也是人......」沈徽下意識地接話道, 旋即目光一閃,他明白了什麼,於是緩了聲音,「陛下,臣從來不懼外人的流言蜚語。」

  他是拋棄了臨川侯府的不孝之人, 這麼多年, 不但生父等人一直對自己心存怨恨, 實際上也還是有許多人對沈徽他對家人的冷漠無情頗有微詞,不過礙在他是七皇子伴讀的身份上,沒人敢光明正大地指責他罷了。

  沈徽與殷盛樂的關係並不能算是一個藏得很好的秘密,在這個世界裡,男子與男子相好,本來就會招致頗多指責,更何況他們一個是君,一個是臣,而這個君主還不肯選秀不肯納妃生子,反而將姐姐的孩子立為太子。

  但起碼在殷盛樂還是皇帝的時候,是沒有人敢於去正面指責他的,他手上有人有兵,又有太上皇夫妻的支持,才登基不多久,就徹底掌控了整個朝堂——冒犯皇帝,是真的會出人命的。

  所以更多的人選擇沉默,或者將所有的罪責全部歸咎到沈徽身上,倘若兩人之間的這段關係公開,那受到攻擊最多的也必然是沈徽,而皇帝呢,則只是個「受小人迷惑」而已,這跟亡國君主通常愛把罪名都推到後宮女子身上是一個道理。

  「我先前沒想那麼多,就只想著,不要叫你太憋屈。」殷盛樂的聲音發悶,「是我沒有考慮周全,以後也不再逼你了。」

  「臣不怕的。」沈徽淡淡道。

  「我現在心裡想的,就像你之前想的是一樣的。」

  沈徽嘆了口氣,感覺到自己腰上的手臂依舊犟在那裡,繃得死緊,又聯想到方才殷盛樂說自己心裡不舒服,他皺起眉毛:「陛下,可要點一爐安神香?」

  「不用,我聞不慣那個,你給我抱一會兒就好了。」殷盛樂往沈徽身上蹭了蹭,像只撒嬌的大貓貓。

  只不過蹭著蹭著,他感覺自己有些不太對勁。

  他平時心裡也很容易焦慮暴躁,但往往都是抱著沈徽親一親蹭一蹭就會好很多了,但今日不知道是為什麼,越蹭,心底的那股暴虐之意就愈發活躍。

  貼在自己眼前的是沈徽白皙而柔軟的脖頸,還能看見細膩的肌膚底下透出淡淡的青色管絡。

  殷盛樂不由自主地想念起這段脖頸咬在口中時的滋味,身體比他的思維更先一步動作了。

  牆頭的野貓貼著另一隻極儘可能地柔軟了身段去討好,當它們的尾巴互相勾到了一處之後,那隻討好的野貓瞬間展露出真面目,毫不猶豫地爬上另一隻的後背,悽厲的貓嚎聲里兇狠地咬住它後脖頸子上的軟肉。

  「陛下。」殷盛樂的偷襲叫沈徽難以招架,他察覺到自己身後這人的情緒很不正常,像是有人偷偷地往燒熱的油鍋里加了一滴冷水,劇烈地爆炸起來。

  「阿徽。」殷盛樂覺得自己甚至可以咬斷那截似乎格外可口的脖子,但倘若能在這段脖頸扣上一把鎖,或者一條結實的鎖鏈應該也很不錯。

  他鬆開嘴,反覆用掌心撫摸:「我們一起回宮去好不好?」

  沈徽心中更加覺得異樣了,他在殷盛樂的臂彎里轉過身:「陛下怎麼突然想起這個?」

  殷盛樂氣哼哼地:「我們都這樣那樣了,你還在外頭孤零零地一個人住,叫旁人曉得了,說我對媳婦兒不好可怎麼辦?」

  他的黑眼睛仿佛泛著血色,俊朗的面容叫行軍生涯打磨得愈發堅毅,有種鋼鐵般的冷硬,但他用低啞沉鬱的聲音說出來的,卻是帶著幾分傻氣的話:「我們本來就該住在一起的,要不是怕你傷心難過,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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