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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皇子扯著嗓子喊完一通,不見那包廂的門帘後頭有人出來,而是又飛出一把椅子,險險地擦著他的腳踝, 砸在身旁的地上。

  頓時便叫他心窩裡泛濫出一股颼颼的涼意, 接著他便看見那門帘後頭一個自己最不願意見到的人走了出來。

  殷盛樂的唇角往上勾著, 虛假的笑容被他拿來盡情地傷害旁人:「五哥這話說得好沒道理,弟弟好不容易才能出宮輕快輕快,尋個地方吃頓飯罷了,哪兒能想到竟會遇上有人鬧事呢?」

  他的視線毫無顧忌地將在場的幾人都打量了一圈,最後堪堪停在那穿著與眾人格格不入的兄妹倆身上:「瞧,這可不就安靜多了,哦對了,若是五哥你說話的聲音也能小些就更好了。」

  俊美而朝氣十足的少年郎,臉上露出的卻是猶如噬人惡獸一般虛假且令人心底生寒的笑容,殷盛樂今天見到了山民的王子與王女,倒是想起來有關他們的一些劇情。

  躺在地上的那人名叫水儂,而他的妹妹叫水月,此番前來殷朝不但是代表山民王表示降服,更是前來聯姻的。

  在原書里,暴君剛剛登基就把沈徽給召了回來,那個時候的水月已經入了宮封妃,水儂則是頂著個王子的名頭在皇都里花天酒地混日子。

  沈徽剛剛回到皇都,連暴君的面都還沒見上呢,就遇見了水儂強逼良家女子為妾的俗套劇情,又因沈徽實在生得不凡,不知怎地,水儂一見沈徽便也起了歹意,竟不顧這是皇城腳下,想要把沈徽和那女子一併搶回去。

  將腦子裡冒出來的記憶細細回想一遍,殷盛樂只後悔自己方才出手還是輕了些。

  水儂昏在地上,胸口依舊在微微起伏著。

  「嘖。」殷盛樂目光愈發不善,怎麼就沒幹脆砸死他呢?

  將心底一閃而過的殺意掩下,殷盛樂隨即便被藏在水月身後,怯生生地往外探出個小腦瓜的小姑娘吸引去了視線:這不是跟在柳女官身後的那個跟「沈靜華」同名的小傢伙嗎?

  「你怎地會在此處?」若有人仔細聽的話就會發現五皇子說話的聲音有點兒發顫,也不知是氣的還是被嚇的。

  殷盛樂臉上虛假的笑容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不是說了嗎,吃飯呀,怎麼,五哥你們這一大幫子人來這裡,不是為了吃飯嗎?」

  他抬手輕輕點了兩下自己的下巴,假裝出誇張的害怕:「弟弟本來在裡頭好好地坐著呢,誰曾想外頭就好像是飄過來一大群黑老鴰一樣,嘰嘰喳喳吵鬧得很,原我也想著,酒樓嘛,難免會喧譁些,可才過了不多久,竟然有一件暗器直直飛進了包廂里——」

  那雙漆黑的眼瞳再一次將眾人掃視了一遍:「是誰想要暗殺本殿下,不會是五哥你吧?」

  殷盛樂輕佻地抬起了眉尾,對五皇子的母親麗妃——現在是李美人了——曾經派人刺殺自己的事情毫不避諱:「五哥,你身上無職無爵更無位份可削,倘若弟弟在裡頭真的出了什麼事的話,敢問你拿什麼來抵?」

  「你休要胡說!」五皇子想起困在深宮裡,愈發蒼老憔悴的母親,深恨十年前母親受了不知是誰的挑撥,竟然走錯那一步,妃位沒了不說,連帶自己看好的高門出身的妻子也落了個空,到最後不但只能娶個鄉間來的小官的女兒,還被父皇徹底記住了這一塊抹不去的黑點,動不動就被罰禁閉寫檢討......

  思及此處,五皇子更覺得自己運氣不好,但凡少托生個十來年,那落到皇后肚子裡,享受父皇寵愛的不就是自己了嗎?!

  然而他再憤憤不平,也抵不過現實中的勢弱,五皇子腦門一突一突地跳著:「晴天白日的,誰會做刺殺這種見不得光的勾當?」

  「那可不好說。」殷盛樂聳聳肩,「平王叔祖都說五哥你與李美人特別相像呢。」

  平王年紀越大,就越發地不著調,又因他是皇帝唯一的長輩,在宗室里也沒什麼人敢去跟這樣一位老壽星頂牛,無論是他自己家裡的兒孫,還是幾個皇子,到了他面前,就只能生挨著平王揭各人的黑歷史,輪流被損。

  五皇子咬牙切齒:「七弟,母妃她好歹也是長輩,是你的庶母,昔年也是被心懷叵測之人挑唆,才......」才會去刺殺皇子這種話,就算是他也沒那個臉皮明晃晃地說出口。

  「我敢稱她一聲庶母,她敢應嗎?」

  五皇子看著眼前眉眼唇鼻上都寫滿了挑釁的「弟弟」,頓時就叫一口氣堵在心口,上不來也下不:李美人若膽敢拿大,被七皇子叫一聲庶母妃,只怕還等不到轉天呢,就要被商皇后給活撕了。

  「我也不想與五皇兄再糾纏這些過去的事情,我出來,只有一件事想要與你們分說清楚。」殷盛樂反手拍拍門帘,「合樂,都收好了嗎?」

  門帘輕輕動了動,一隻修長的手將它掀開,出來的人卻並不是合樂,而是沈徽。

  殷盛樂滿臉的陰陽怪氣就好像是照到了日光的露水一樣瞬間散去了:「阿徽,不是叫你在裡頭好好歇著就行了嗎?」

  他變臉的速度令圍觀的人都嘆為觀止。

  躲在水月身後的靜華小姑娘好奇地輕聲「噫?」了一下,地上水儂發出兩聲不清不楚的嘟囔,眼皮飛速地顫了幾下,似乎就快醒來。

  見狀,水月一邊盯著前頭起了爭執的殷朝兩位皇子,一邊不動聲色地反手按著靜華的頭將她塞回自己後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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