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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笑裡藏刀。
他越笑,說的話越假。
「大人……」
但妧妧也不管真假,聲音更軟了,借勢輕輕地親到了他的脖子上,柔軟的唇一點點地蹭著,繼而便含住了他的喉結。
而後她便感到他摟著她腰肢的手臂上用了力。
再接著,小姑娘便微微哼唧一聲,雙腳離了地,被他抱了起來。
太大膽的動作她是做不出的,是以便只是那般微曲雙腿,被他抱到了榻上。
「大人……」
她燒紅著小臉蛋,一面被他嫻熟地解開衣帶,褪去衣服鞋襪,一面喘息的越來越厲害,在他俯身下來親她的時候,心口起伏著,軟聲問著,「你,你愛我麼?」
她也不知道怎麼就問出了這樣一句,實則也並非真心想知道,畢竟那答案不言而喻,多半怕是緊張的緣故方才信口胡謅的。
雖然和他這般的次數不少了,但每次妧妧都害怕。
而且眼下,她心裡頭亂七八糟的,一方面本能的懼怕,另一方面還想著他要搞多久?那邊兒阿茗什麼樣兒了,他能不能先放了人再……
裴紹顯然也沒想到這小姑娘竟是冒出這麼一句,本是就要親上她了,這般便停了停,繼而笑了,而後理所當然地回著,「我當然愛你。」
他越笑,越溫柔,說的話越假。
接著水到渠成,嬌聲連綿。
約摸過了大半個時辰,小姑娘縮在被子之中輕顫。
那男人額上掛著幾滴汗珠,喉結滑動,視線還在她的身上。
不時,她伸出白嫩的細臂,小手攥住了他的大手,拇指在他的掌心上焦急地撓著,撓了好幾下,但卻不敢說。
裴紹朝外開了口,聲音頗慵懶,讓那邊停了。
深更半夜,妧妧未著寸縷地縮在被窩中,那邊,裴紹已經呼吸勻稱,入了睡,她卻一直沒睡著,不知道阿茗如何了?
人肯定是活著的,否則會有人來報。
但不知到底怎樣了?
這般,在擔憂之中她不知道何時方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翌日醒來,那男人已經走了。
妧妧睜開眼睛,發現了後,便立馬喚了嬤嬤,第一句問的當然是阿茗的事。
常嬤嬤答道:「早上大人走時,便弄走了他。」
「傷勢如何?可真用了刑?」
常嬤嬤只「呃……」了一聲,繼而說了句,「還好。」
然後,丫鬟便端來銀盆等物供她盥手,洗漱。
妧妧心涼了半截,暗地裡只有一句,「裴紹這個狗官!!」
待洗漱好了後,她不及穿衣梳頭,便喚了梅苑的小廝過來。
那小廝名叫順才。
「你去一趟池榆巷蘇家,把我的丫鬟秀兒接來,快去,現在就去!」
順才應聲,急著便要去了。
但剛要走,妧妧又叫住了他。
「機靈點,知道哪個是秀兒吧!」
順才連連點頭,明白姑娘的意思是別給她家的旁人知道。
「姑娘放心,奴才知道,秀兒姑娘也認得奴才。」
妧妧這才應了聲,而後拿銀子賞了他。
小廝當然樂了,轉身出門,趕緊去辦事。
常嬤嬤微清了下嗓子,接著沒等她開口,妧妧先她一步說了。
「我知道嬤嬤要說什麼,嬤嬤聰明的很,我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話,嬤嬤都知道我要幹什麼,何況我吩咐的這麼直接。我要幹什麼?我無非是讓我的丫鬟去看看阿茗,給人送些錢去,難道這不應該麼?!你們想告訴大人便告訴,我不會攔著。」
她語聲雖嬌,但話說的很強硬,且不難聽出不悅。
她不是個沒脾氣,沒主意的人,更不是個死人。
屋中貼身的三人,立馬都跪了下去。
常嬤嬤最先說的話。
「姑娘莫要誤解了奴婢的心意,奴婢是從寺卿府過來的,也是伺候大人的老嬤嬤,但奴婢現在被大人安排了伺候姑娘,自然便是效忠於姑娘,一切以姑娘歡喜為重的。姑娘要做什麼事,自然有姑娘的道理。奴婢是出於好心,希望姑娘和大人長長久久,希望姑娘莫要惹了大人不悅,更希望姑娘來日能入寺卿府,有個好歸宿。是以奴婢便占著多認識大人幾年,更了解大人的性子幾分,不自量力,想著給姑娘一些指引。但奴婢所言,姑娘沒聽便沒聽,奴婢自然不是那種背後告狀之人。便是大人問起姑娘一日之事,奴婢也都是撿著姑娘高興與否,及身體可有不適之類的與大人說,斷斷不會說一些不該說的。」
她的話說完,那兩個丫鬟鳳娥與冬春亦是急著表態。
妧妧只讓她們起來,沒多說什麼。
她是有些激動了,適才言語或是也確實有些欠妥。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三人確實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也確實是不錯的人品。
可妧妧拎得清。
常嬤嬤所言也都是事實,她也相信她三人不會主動和裴紹說她如何如何了,然她更知道,裴紹不提不問,她們絕不會說,但只要裴紹問,她們就會據實回答。
換句話便是,裴紹永遠都是她們的第一主子。
接著一天,屋中的氣氛有些冷。
但那三人瞧著更盡心侍奉了。
到了下午小廝接來了秀兒。
要不說,裴紹身邊兒的人真是個個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