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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車前,那男人給了她一錠金子,作為賠償之意很是明顯。

  這一個金錠能買她十個小攤子了,此賠償綽綽有餘,但妧妧沒接,亦是連看都未正眼看那金錠,還是一句話都沒與他說就走了。

  還沒人拒絕過裴紹親手送出的東西,她是獨一個。

  她有些脾氣。

  男人「嗤」了一聲。

  他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來的習慣,她沒要,他便隨便丟給了鄰近的一個官兵。

  那官兵自然是樂壞了,連連謝恩。

  裴紹瞧著那美人的背影,眯了眯眼,緩緩地轉了轉手上的扳指。

  **********

  妧妧到家時,丫鬟和嬤嬤已經早回了來。

  小姑娘擦了淚,去嬤嬤的房中看她。

  終究是歲數大了。

  這小包子鋪中最辛苦的人其實就是趙嬤嬤。她是花了心血的,眼睜睜地看著東西被砸,她當時就不大行了,哭暈了過去。

  砸的雖聲音大,氣勢很兇,東西也都被弄的亂七八糟的了,但妧妧回來後才發現,其實損失不大,大部分東西都還是能用的。

  嬤嬤被餵過藥後又是許久方才醒過來,醒來後,聽她們說完,重重地嘆氣。

  事情和嬤嬤與母親解釋為:是一個當官兒的出手救了她們。

  是以,妧妧也是第一次,當著母親的面兒提起那「顧客」。

  她能少說他便少說他,只提及了一兩句也便罷了。

  但從嬤嬤和母親的對話之中,妧妧也是聽了出來,嬤嬤早便與母親提過小鋪子中常來一個當官兒的事。

  她每提他一句,小姑娘就心慌一下。

  除了不愛聽,也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而後接連三日,妧妧都未出門。

  惹不起,便就先躲著。

  她們的小包子鋪經這次事後也便暫時不賣了。

  嬤嬤需要休養,她也是愈發的沒心思了。

  這般轉眼距十天期限便只剩了五天。

  秀兒時而會問她如何打算。

  妧妧也沒怎麼回答。

  到了這第六天下午,家中突然來了一人。

  這人還是妧妧之前通過阿茗認識的。

  是大理寺天牢的一個送飯獄卒。

  一見他來,人沒說話,妧妧便嚇的不輕,聲音都是顫的。

  「怎麼了?是我爹怎麼了麼?」

  那獄卒點頭,「蘇小姐,你爹爹生病了,兩日沒吃東西了,今天午時我送飯過去,喚了他兩聲,他都沒什麼反應……」

  妧妧一聽他這話,頓時白了小臉兒,腿也軟了。

  「我,我知道了 ……」

  送走那獄卒後,妧妧與丫鬟兩人還如何坐得住,宛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老爺怎麼生病了,還病的那麼重?」

  妧妧聲音有些微哽,眼圈也有些紅了。

  「馬上入冬了,天兒越來越冷,牢中陰寒,父親也上了年歲,會生病再正常不過……」

  「小姐,那現下怎麼辦?也不能讓老爺就這麼病著呀,當務之急,是不是……是不是得找個大夫給老爺看看……小姐……」

  丫鬟急的哭了。

  妧妧知道。

  然找大夫容易,見人談何容易。

  她指尖輕顫,小臉兒慘白慘白的,心中有著一種不是很好的感覺。

  此番,若是自然的還好,但她怕極了父親的病,是,人為……

  「別跟夫人與嬤嬤說。」

  小姑娘糯糯的聲音都是顫的,朝著丫鬟交待,心中翻騰的厲害。

  秀兒哭著點頭。

  妧妧緊攥著柔荑,唇瓣顫了好幾下,很怕她的猜測是真。

  她終是又交待了丫鬟幾句,而後穿了厚衣,僱車,去了那大理寺卿府。

  父親病了,若想探獄,她除了來求他,還能怎樣?

  一路上,妧妧的心也沒能平靜。

  此時已馬上入冬,近來的天兒特別冷,上午還好好的,這會子接近黃昏,瞧著又有些陰了天,要下雨還是下雪便不知道了。

  她在車上坐了快一個時辰,凍得手腳都有些僵了,也是因為害怕,小臉兒冷白。

  她與那高官的車幾乎是腳前腳後到的大理寺卿府。

  沿途路上,妧妧掀開車簾,看到了他的馬車駛過。

  待她到時,那男人應該已經回來有一會兒了。

  她下了馬車,遙遙地望去。

  那大理寺卿府門前士兵林立,極其肅穆。

  她第一次來時是跟著那男人一起進來的,那時就顧著想著如何說,如何求他,也沒怎麼看這門臉,跟著他一起進來,自是也極其容易,旁的都不用尋思。

  然此時需要她自己上前求見,她本能的便有些打怵。

  但再怎麼,自是也去了。

  妧妧一靠近,那林立的士兵便持劍抬臂,兩兩交叉擋了去路。

  為首之人大喝,極不客氣,「什麼人?」

  妧妧如實相報,求他幫忙通報一聲。

  那士兵頭目打量了她一番,回頭讓人去了。

  妧妧等的時間不長。

  那被派去的士兵沒一會兒就返了回來,且不是他一人。

  跟隨一起過來的還有那高官的小廝。

  妧妧記得他。

  就是那日送她去裴紹房中的那小廝。

  那小廝對她的態度極好,見了她便喜的見牙不見眼,半躬著身子,極為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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