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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郢酈失笑,想起傅修遠卻又笑不出來了。

  「說起來,已經一天時間了,陛下好像還沒回來。」襲芸道。

  他若回來,必定會先來這裡看望娘娘。

  郢酈只是搖頭,不想要再提這些事情,她突然想起來什麼,轉頭問,「襲芸,你可有什麼心儀之人嗎?」

  襲芸聞言一愣,想起在殿外看到的那個人臉一下子就紅了。

  郢酈笑了下,「是誰啊?」

  第23章

  襲芸不肯告訴郢酈那人是誰,郢酈只好換個方式問他是不是宮中之人,襲芸猶豫了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若是宮裡人,」郢酈想了想說,「或許我可以為你求個恩旨,讓你們成婚。」

  「娘娘,」襲芸靠在郢酈膝邊,「襲芸這輩子都想一直跟在娘娘身邊,不想去別的地方。」

  郢酈笑笑沒有說話。

  沒有誰能夠永遠在誰的身邊,更何況人還是要死的,只是這話郢酈此刻不想和她說罷了。

  像她這幅樣子,不知道能活多久,若襲芸在她身邊能夠多天真一陣子,她倒寧願不說這些話。

  傍晚時分,有人來報說陛下已經回來了,而且也知道了郢酈已經醒了的消息。

  他叫人帶了些補品過來,囑咐宮人平時好生伺候著。

  「陛下說,希望娘娘好生休養,莫要再傷害自己。」陳恩低頭,恭恭敬敬地說道。

  郢酈坐在桌邊,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她面上沒什麼表情,只是過了會兒才輕聲詢問說,「他怎麼了?」

  若是傅修遠沒有事,他不會不來見她。便是膩了,傅修遠也不會這般。

  陳恩愣了下,抬頭便直直撞進郢酈的眼中,被那雙平靜無波的眼驚了下,而後迅速地跪在了地上,「臣僭越了,娘娘恕罪。」

  郢酈沒有叫他起來,也沒問話,就這麼垂首看他。

  陳恩頭一次在這個女人身上感受到了和傅修遠相似的威壓。

  過了會兒,頭頂才有聲音傳來。

  「若他的事你不方便告訴我或是他不要你說,那麼我問什麼,你回答是或者否,其餘的我會自己去查證,」郢酈淡淡道,「如何?」

  「是。」

  「他可有受傷?」

  「……」陳恩遲疑了一瞬,郢酈便明白了。

  寬袖下的手指不自覺地握緊,面上卻依舊漠然。她又問,「有性命之憂嗎?」

  陳恩搖頭,「否。」

  「死不了嗎?」

  連郢酈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鬆了口氣,便聽見陳恩說,「我以為娘娘會先問陛下身邊是否有了新人。」

  辰極宮內之事他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陳恩本無意牽扯這些,但還是問了出來。

  傅修遠如此看重她,那她呢?

  她那句無心之話實在像是盼著他死一樣。

  郢酈叫襲芸給自己倒了杯水,茶水入喉,她才說道,「陛下是皇帝,不說有新人,便是選秀也是應該的。」

  茶水澀苦,郢酈放下杯子,沒了心情。

  原來言不由衷心真的是苦的。

  陳恩心中難免不滿,硬邦邦地說,「臣不打擾娘娘休息了,就此告退。」

  陳恩回了傅修遠的殿中,隔著重重紗帳,傅修遠的身形不大清晰就這麼靠在床邊,他低頭咳了咳,牽動身上的傷口,頓時一陣撕裂的痛楚。

  「她如何了?」

  陳恩回想起看見的,恭敬地道,「娘娘看起來氣色尚好。」

  「嗯,」傅修遠擺擺手,聲音有些虛弱,「你下去吧。」

  然而陳恩卻站在原地沒動,像是有話要說。

  「你還有事?」傅修遠問。

  陳恩跪到地上,「臣罪該萬死,說錯了話。」緊接著便將郢酈的一番話如何轉告了傅修遠。

  帳內之人聽聞半晌沒有任何反應,陳恩擔憂他叫了聲陛下。

  傅修遠卻笑了,笑聲低沉地在殿內迴響,「她這是在逼我啊。」

  第24章

  陳恩走後,郢酈坐在原地久久沒有動。

  「娘娘不是這樣想的,為什麼偏要這麼說呢?」襲芸見她不語,便主動開了口。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這樣想的?」郢酈開口道,「皇帝三宮六院本就是常理,難道現在就沒有這些了嗎?」

  「可他是陛下啊,」就連襲芸都忍不住替他辯解,「他是陛下,陛下心中只有娘娘。」

  郢酈一時恍然,旋即搖搖頭,「襲芸,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沒聽到這樣的話,她便覺得仿佛有匕首捅向她的心,寸寸深入。

  「那娘娘呢?」襲芸過了會兒才說,「娘娘不愛陛下嗎?」

  襲芸低著頭,沒聽到郢酈回答,等她大著膽子抬頭的時候,便看見這位清冷慣了的人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襲芸,」她顫抖著開口,「我怕了。」

  襲芸慌慌張張地去擦她的眼淚,然而無論怎麼問,郢酈都不願意再開口說下去。

  襲芸收回手,心知娘娘心裡也是有陛下的。本應該是好事,可她看著儘是酸楚。

  「你下去吧,」郢酈擦乾眼淚,又回到了平常的樣子,「今晚不需要你在這伺候了。」

  「娘娘……」

  「下去。」她的聲音輕柔,卻不可質疑。

  夜半,郢酈還是沒睡,也沒換衣,她熄了燈於黑暗之中在床邊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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