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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修遠看著郢驪,陰沉著臉,對襲芸說,「以後娘娘一次不喝,你就跪一個時辰,娘娘一天不喝,你就跪一天,她若天天不喝,你就給朕長在土裡面,權當自己死了算了。」

  郢驪皺眉,「傅修遠。」

  她本想說這是自己的決定,與襲芸無關,可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了。

  「她來這裡是伺候你的,」傅修遠冷著臉說,「如果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我留著她幹什麼?」

  郢驪靜默了會兒,「你幹嘛這麼草木皆兵呢,我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死的,或許還沒等我死了,你就厭煩我了。」

  「你閉嘴!」傅修遠近乎是咬牙切齒地說。

  她是真的惹怒傅修遠了。郢酈看著他,眉頭漸漸蹙了起來。

  自打郢驪跟在傅修遠身邊以來,每日都在打破傅修遠的底線。

  他不怕郢驪罵他打他,也不怕郢驪恨他,只是痛恨郢驪這幅無所謂的態度,他強占她時也是,她將季氏女推入房間時也是,現在也是。

  胸膛劇烈起伏,沒等郢驪說些什麼,傅修遠自己消了氣,湊到郢驪面前,叫她不要這麼胡言亂語。

  「你最知道怎麼惹我生氣了,」傅修遠低聲說,「我這半個月生的氣比過去的十年還多。」

  這話是真,傅修遠嘆了口氣,「我真是快被你折磨死了。」

  說到這,他想起什麼似地笑了笑說,「這麼一說,興許我比你死的還要快,這樣我就不難過了。」

  郢驪瞪著眼睛看他。

  傅修遠抬手遮了她的眼睛,咬了咬牙說,「我告訴你,你要是死得比我早,我就掘了你的墳,偷了你的屍身,讓你死後也不得安生。」

  這人怎麼這麼狠呢?

  她向來沒什麼大喜大悲的情感,事事順遂慣了,人該做什麼便做什麼,現在卻被這麼一個瘋子攔了下來,還得陪著他瘋。

  他都要掘她的墳了,她看著他,卻只是覺得悲傷,讓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她人生中,第一次出現如此強烈的情緒,像是被人揪著心,一刻不停地攥緊。

  「……傅修遠。」

  郢驪叫了他的名字,而後靜默無聲,他的掌心變得一片濕潤。

  哭什麼?

  傅修遠一邊親吻一邊問她。

  郢驪搖頭。

  她竟哭了,可她沒哭什麼,她只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也無話可說。

  第16章

  郢驪日日坐在窗前,以往她還會畫畫,但現在連畫也不畫了,常常一坐就是就是一整天,直到夜間傅修遠要來了,她才從窗前走來。

  襲芸替她披上外衣,「娘娘這幾日怎麼了,看著比之前還要悶悶不樂。」

  只有皇帝來的時候,她才稍稍有了點菸火氣,會生氣會惱怒。

  郢驪看著窗外已經開始抽出綠芽的柳樹,淡淡說,「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那些陌生的東西就像是在她心底生根發芽了一般,令她掙扎,令她寢食難安。

  她敏銳地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的侵蝕她的恨和她的怒。

  那種阻擋不住的無力與悲哀讓她沒辦法靜下心來。

  襲芸問她是什麼事情,郢驪只是搖頭不語。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自然也沒辦法去回答別人。

  春季又要到了,似乎一切都在重新開始,朝堂爭鬥逐漸平息,季氏早就沒了和傅修遠再做爭奪的能力。

  傅修遠也好像玩兒夠了這爭權奪利的遊戲,開始漸漸收緊對於季氏勢力的網絡。

  他陪著她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早上上朝的時間過了大半,他還在她身邊不緊不慢地同她溫存,等到被催得不耐煩了,才換好衣服出門。

  辰極宮再傳來消息的時候,郢驪先是愣了下,然後才想起來她已經有四五個月沒有去見過太后了。

  不知道太后是用了什麼手段傳出消息的,但太后見她需經傅修遠,但她見太后卻自由得多。

  再邁進辰極宮的時候,宮內少了不少人,太后就在殿中等她,見她來了,點點頭,「坐吧。」

  「聽聞你身體抱恙,現在如何了?」太后接連受了不少打擊,前廷的消息也傳到了後宮。

  太后一邊問她,一邊還在打量她,見她神情懨懨,心底的不快便散了一些。

  「還是要好好修養,注意身子。」

  郢驪彎了下唇角,沒說什麼,這位太后將她當做後宮污點,恐怕恨不得她早點去見閻王。

  「哀家如今老了,」太后突然說道,她慢悠悠地喝著茶說,「是真的鬥不過他了,如今這裡處處是眼線,我拿你也沒辦法。」

  郢驪的心裡咯噔一聲,看著太后臉上淡淡的笑,只覺得寒氣逼人,「太后……是想殺我嗎?」

  「殺你太難,」太后說,「從你進來這一刻起,消息就已經傳到了傅修遠的耳朵里,說不準,他人現在就在辰極宮外,等著將我碎屍萬段。」

  太后笑了笑,仿佛剛剛的話只是說笑一樣,她看了看郢驪蒼白的臉,說,「其實我早看開了,反正我也年紀大了,活不了幾年了,但你還年輕呢……」

  她輕輕嘆了口氣,「郢驪啊,聽說傅修遠前段時間帶回宮一個孩子,長相與他極為相似,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不過你既然就在後宮,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話音落下,殿內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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