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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人們見郢驪看過來,便說道陛下可能是走了。

  郢驪臉色沒什麼變化,只點點頭。

  襲芸剛剛才夸完,一聽這話有些驚訝,快步走過去只過去直接把門拉開了。

  只見傅修遠站在門外,腳邊擺了好幾個碳爐,火溫自下而上,烤著他的外衣。

  郢驪愣了下,見他不緊不慢地跨進來說,「我烤火了,你摸摸還冷不冷?」

  身邊宮人都還在,郢驪皺著眉頭叫他別胡說八道。

  「我怎麼胡說八道了?」

  說著,傅修遠笑著看周邊的宮人,眼中寒意森森,「都滾下去。」

  襲芸猶豫下看了眼郢驪,後者擺擺手示意沒事,讓她也下去。

  傅修遠看了眼襲芸,只覺得這宮人膽子大然後便移開視線湊到了郢驪身邊,伸了胳膊過去,「摸摸。」

  郢驪只覺得無奈,在他注視下隨手摸了下說不冷了。

  她本意只是想打發傅修遠,沒想到他一聽便樂了,將人拉入懷中道,「這回不再把我關門外了吧,一國之君你就這麼晾著,若是換了人,早被我砍了腦袋。」

  郢驪沒掙扎,「那你怎麼不砍我的腦袋呢?」

  傅修遠笑了笑,「捨不得。」

  傅修遠低著頭在她耳側親吻,「阿驪,我們生個孩子吧。」

  郢驪身子一僵,而後別過臉,聲音冷沉,「傅修遠,我說過的,我們不會有孩子。」

  第15章

  傅修遠搭了眼帘,半晌沒說話,末了摩挲著那截潔白的脖頸,張口咬了上去。

  那晚傅修遠的話格外少,動作卻狠。

  「難受嗎?」傅修遠垂首問她,親吻了下說,「我也難受,阿驪,我也難受啊。」

  這世上為何會有他這樣的人,她冷言冷語,他就好像斷了心腸似的。

  忘了,他最會演戲。

  郢驪閉著眼睛,對他的話只當做沒有聽見。

  第二天,傅修遠早早便走了,中午太醫院來了人,診脈的陳太醫連連搖頭,「這底子怎麼糟蹋得這麼嚴重?」

  陳太醫認得郢驪,早前也替她診過脈,但身子尚未虧損得這麼嚴重,怎麼可能短短的時間內傷得如此厲害?

  以她的身子,怕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有孩子。

  郢驪默默將袖子落了,坐了會兒,「陳太醫,」她說,「勞煩你了。」

  陳太醫拱手,「娘娘,臣奉陛下之命前來,自當竭盡全力,只是……」

  郢驪知道陳太醫不可能替她隱瞞,便擺擺手叫他下去了。

  晚些時候,郢驪便聽說了陳太醫被傅修遠罷官的事情。

  夜間,傅修遠又來了,站在門外好久沒進來,郢驪就坐在窗邊,等他進來,渾身帶著股烤來的暖意。

  「窗邊不冷嗎,就這麼坐著?」傅修遠問她。

  郢驪扭頭看向他。

  傅修遠繼位到現在已半年多了,他從一個不問世事的皇子,迅速蛻變為現在大權獨攬的皇帝,少年眉間的青澀逐漸褪去,露出男人的沉穩與殺伐果斷。

  當初救他之時,原本沒想這麼多,也不知道會到如今這種地步。

  透過男人的身影,她仿佛看見了當初那個沉默寡言的少年,臉上帶著傷,依舊挺著脊背,面容沉靜地望著她。

  郢驪向他抬手,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選在空中,朝著傅修遠的方向。

  傅修遠站在原地怔了下,眼底划過一絲訝異,然後上前將這雙手握緊了。

  掌中的手細膩冰冷,他想起陳太醫前來回稟的話,一時眉間凜冽。

  「我身體本就不好,」郢驪回過神來,對傅修遠說,「郢家將女兒送進宮,也不是為了爭寵來的,不過是皇朝慣例,家中只有我適齡罷了。」

  她不會有孩子,也不能有孩子,郢家那點家底家學實在太淺薄,能做個還算受寵的妃子已經屬實讓人意外,否則也不會在傅鈺身邊多年而沒有任何動靜了,太后也不會如此不喜她。

  生子這條路與她而言,早就斷了。

  「陳太醫醫術精湛,你別為了一己之私毀人前程。」郢酈說。

  傅修遠「嗯」了聲,將人抱起來走向暖一些的裡間,「你若想,我明日就讓他回來。」

  對於傅修遠如此兒戲的決定,郢驪早就看慣了,她有時候想外面的人說不定早就將她傳成了什麼禍國殃民的媚上妖女了。

  後面幾日,陳太醫每日都讓人送藥過來,一副比一副苦,郢驪有的喝了,喝不下便倒在了窗邊的花盆裡,一段日子下來,她是沒什麼變化,反倒是花盆裡的話開得更鮮艷了。

  「若是養人跟養花一樣簡單就好了。」

  郢驪閒著無事,便聽到襲芸站在窗邊傻傻地念叨。

  她拿書打了下襲芸的頭,告誡她不要站在窗邊胡說八道。

  「娘娘。」襲芸一看她便覺得心疼,眼淚在眼睛裡打轉。

  郢驪瞪了她一眼,「我只是身子不好,又不是要死了,你幹什麼要這樣?」

  襲芸一邊呸呸呸,一邊拉著郢驪一起,生怕這不吉利的話應驗了。

  郢驪看著她笑,心想也許是上天憐憫她,所以才派了這麼一個寶似的人到她身邊逗她笑。

  馬總有失蹄的時候,郢驪偷偷倒藥的時候被正好被傅修遠撞見了,他打不走過來,一把握住了郢驪的手腕,一臉盛怒卻又隱忍著,把碗遞給一邊忐忑的襲芸,「再去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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