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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可是你不記得。」

  陸暄把她手掌攤開,覆在自己臉頰上,「那麼令人心動的初遇,你怎麼就不記得了呢?」

  將蘇嬋的手拉至自己後腦,陸暄低下頭吻她,藏去了眼底的痛苦與掙扎。

  蘇嬋沒察覺,手指沒入他發中,掌心微微用力地往下按,放下了全部的戒備去迎合他。

  她越是如此,陸暄就越覺得痛苦,他努力讓自己維持著最後的一點點理智,不讓自己徹底沉溺在她營造出的溫柔陷阱里。

  「對了,還有一個問題,」他突然鬆開她,抬起臉,眸光炙熱地看著她,「你還沒告訴我,溫昀是誰?」

  蘇嬋笑了聲,雙手捧著他臉,手指溫柔地勾畫起他臉頰的輪廓,「等你冠禮那天就知道了。」

  冠禮……

  陸暄眼底浮出了一抹苦澀,唯恐被她察覺,便低下頭同她廝磨,含糊應道:「好。」

  「等我冠禮的時候,你一定要親口告訴我,溫昀到底是誰。」

  「……好。」

  他一邊親吻她,一邊伸手勾開她腰帶,唇順著往下,而後在蘇嬋看不見的地方,他悄然往自己嘴裡塞了一顆什麼東西。

  入口微苦,他將之含在口中,深吸一口氣,重新吻住她唇,而後趁其不備,將口中的東西抵入她口中。

  蘇嬋沒有防備,反應過來時已經將那帶著微苦的玩意兒吞了下去,她立刻明白了什麼,馬上要掙紮起身,陸暄卻扣住她雙腕在兩側,用力地堵著她的嘴。

  他看到她眼眶瞬間紅了,眼底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他感受她的掙扎,心口疼得厲害。

  嗚咽聲很快就停止了,身下的人也沒了動靜,是暫時昏睡過去了。

  這藥藥性不烈,但吃上一粒也能安然睡上幾個時辰,對身體不會有傷害陸暄這才鬆開她,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淚。

  「對不起。」

  陸暄低頭,臉埋入她脖頸,一滴眼淚滲入她髮絲,「對不起,蘇韞玉。」

  ……

  陸暄安排了馬車,親自將蘇嬋送出了城。

  中間怕她醒,陸暄又讓人給她餵了一粒藥,一路快馬加鞭到郊外河邊,天都快亮了。

  他兩夜沒睡,又有公務在身,一路隨行的眾人忍不住勸,「主子,回吧。」

  陸暄沒應,騎著馬來到河邊,看著河對岸緩緩升起的日頭,輕吐出一口白氣,去馬車上把人抱了下來。

  「我同她單獨呆一會兒,」陸暄背對著眾人,讓人瞧不見他臉上神色,「別跟過來。」

  河邊冷得很,即便套了狐裘,可陸暄還是怕她凍著,便解開了自己的大氅將她裹起來,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靜待太陽升起。

  他沒有說一個字,視線也不在遠方,只是安靜地看著懷中昏沉睡去的人,眼裡是抹不去的眷戀與不舍。

  「等你醒來的時候,應當,就已經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了。那裡沒有爾虞我詐,沒有勾心鬥角,你可以忘記那些總困囚著你的東西,好好休息一番,然後去過你自己的生活。」

  「很可惜,我不能陪你一起。」

  「他們如今都在逼我父親,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陸氏的江山任他們如此作踐。可是,我也怕被人察覺我的軟肋,怕他們對你下手,更怕你像之前一樣,不顧一切地為我。」

  「林知南說得沒錯,你不適合留在京城。你這姑娘啊,心思太重,總是什麼都不同我說,這真的讓我很害怕。」

  「你放心,齊尚一案,我知你與姑母無罪,真兇我已經知道是誰了,但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我很高興的,其實,」陸暄聲音沙啞,「你那麼愛我,我真的很高興。」

  「可我要食言了。」

  「對不起,蘇嬋。要不你……你別等我了。」

  ……

  太和元年初冬,宦臣齊尚弒君,以廣寧侯為首的世家趁機擁立魏王陸祁庭登基稱帝,幽禁長公主,讓帝王於深宮之中孤立無援。

  林家、宋家等世代忠良,不忍大啟遭此禍亂,相助協查弒君一案,四下遊說世家,效果甚微。

  十一月末,蘇世誠生母林芳硯入京,勸說三朝老臣范臣安等前輩相助陸暄,應對世家之亂。

  十二月初,陛下嫡長子陸暄查出弒君一案真兇為廣寧侯姜敬忠,又迫得其門下家臣趙琳琅道出歷城刺殺一案的始末。

  至此,廣寧侯府被抄家,一應人等下獄等候處置,原先與廣寧侯一道的世家為自保,紛紛轉而支持陸祁庭,世家之亂歷時三月,終於有驚無險。

  開春後,陛下下詔冊立嫡長子陸暄為東宮太子,林芳硯、范臣安等前輩鼎力支持,朝堂之上無人再有異議。

  東宮冊立之後,林芳硯便準備離開京城南下,陸暄親自來送她。

  「先生高齡,為著晚輩一事奔波勞苦,感激之情,不盡於此。」

  林芳硯拄著權杖,看著他命人送來的東西,笑了笑,「讀書之人,當以天下是非風教為己任,殿下何須言謝?何況老身此行,除了了卻容生生前遺願,更是受孫女韞玉所託。」

  提及蘇嬋,陸暄的神色有片刻凝滯。

  數月前,蘇嬋被送出京城後曾意圖再行北上,眾人合力勸阻不成,竟路遇祖母林芳硯。

  林芳硯回京,本就是因著京城生變,只是路中被蘇嬋派了人攔截一番,耽擱了時間,好在陸暄的人出面相助,方才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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