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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間裡,白安趕忙找手帕擦擦身上的汗水。也不知道是片場實在是太熱還是怎麼的,竟然出了一身的汗。白安已經記不清自己是怎麼溜回來的了,似乎是聽完路雲那句話之後,就抬起他的手從他懷裡鑽了出來。

  白安的頭髮在剛才的奔跑中有些跑散了,她抬手重新將髮絲盤起。又想起方才自己的失態,無奈笑了笑,真是拿他沒辦法。重新坐回工作檯前,便又回到那個舉止有度,優雅端方的白安,不同的是,如今她的腦子裡,除了油紙傘外還多了個路雲。

  片場這頭,路雲坐在休息椅上。

  化妝老師語氣很是無奈:“路哥,你能先別笑了嗎?你這樣我不好給你補妝啊。”

  路雲收回笑容,“對不起啊,辛苦了。”路雲努力憋住笑,一想到小白安,路雲的心底就被甜得化成了一灘水,臉上笑容難收。

  “路!哥!!別笑!”化妝師小姐姐徹底怒了。

  “對不起,對不起。”路雲咬牙憋笑。

  後來的幾天,路雲和白安都是在忙著自己的工作。路雲的拍攝日程日夜顛倒的,很難配合白安的時間,兩人見面的時間少之又少,偶爾白安會去片場瞄瞄他,偶爾路雲會溜到白安這裡逗逗她。

  今天白安就結束了片場的工作要回去了,路雲特意請了個假,送她上高鐵。

  這次行程保密工作做的極好,所以高鐵站沒有聚集人潮。路雲戴著帽子口罩,白安也戴了頂大檐草帽,兩人縮在貴賓休息室的一角。

  路雲握著她的手,實在是不捨得。他說:“我這邊工作也快結束了,我一結束就去找你。”

  白安伸出另一隻手拍拍他的手說:“好,我等你。”

  分離雖短暫,卻似油煎火燎。

  路雲最近讓化妝老師省心了不少,因為路雲終於不再笑個不停了,安安靜靜地繃著個臉,很好上妝。路雲休息時經常坐在長廊下的美人靠上,那是白安坐過的位子,他的身邊放著白安畫的那把油紙傘。他特意和導演申請了,要帶走這把傘。

  白安在劇組的臨時工作室已經被打掃乾淨了,也沒有人再用那間房間。路雲回化妝間的時候,會習慣性的打開那間房的門,看看裡面的一片漆黑,又默默關上門。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路雲換了房間,他現在住在白安之前住的那間房裡。打開手機,點進白安的聊天界面,他們這兩天的對話大都是“早安”“晚安”,沒有其他的話。路雲發些片場的照片,白安也會回一些照片。白安最近在竹林挑選竹子,所以發的都是她在竹林的照片。白安的照片是顧以茜拍的,照片裡白安舉著一把素色油紙傘站在竹林間,她微微側過臉,微光勾勒出她絕美的側顏。透過照片,路雲感受到了微風輕拂,竹林蕩漾。

  白安撐著油紙傘,看著一片竹林。感嘆道:“這制傘的竹林成片成片,能制傘的人卻不多了。”

  顧以茜走上來,“這不是有你了嘛!”

  白安搖搖頭,“慢慢來吧,前路會是光明坦蕩的。”

  “你平時都不拍照的,怎麼最近老讓我幫你拍照?”顧以茜把手機還給白安。

  白安不答,只是笑了笑。

  顧以茜看白安笑得跟春日初放的梨花似的,那叫一個融雪般的溫暖啊,顧以茜一臉瞭然地說:“都笑成這副模樣了?不是路雲還有誰。”

  白安低頭髮送照片,想了想,打了幾個字發過去。

  她說:晚風有些涼,君何時歸?

  路雲正坐在長廊下等開拍,看到她的信息,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他回覆:向汝去矣。

  蘇杭的夏天還沒完全過去,可山間的傍晚已經涼了起來。放滿油紙傘的房間裡,白安躺在竹椅上,看著窗外被灰雲遮蔽的月。山裡的歲月似乎要走得慢些,不過是分隔半月,總讓人覺得已經分開了半輩子。

  白安的父親端著茶杯走進來,“還在擔心比賽呢?”白安的父親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的戀情,更不知道此時的女兒正在思念意中人。他以為她在憂慮比賽的事情。

  “沒有,只是看看月亮。”白安起身讓出座位。

  “你是爺爺最看好的徒弟,說句真心的,爸爸雖然做不出最好的傘,但能看得出什麼是最好的,你的水平是最接近白家巔峰時期的,爸爸相信你。”

  “爸爸,您這樣說,也不怕我虛榮心作祟,輕敵大意啊?”

  “害!我的女兒有多厲害我心裡有數。”

  “那您還操心?”

  “孩子,”父親放下茶杯,轉過臉,一臉正色的看著白安,說道:“伊藤那家人你還是要多注意些,畢竟我們家曾經吃過虧的。”

  “嗯,爸爸,這都法治年代了,他們做不了什麼。”

  “還是小心些為妙。”

  “嗯,我會的。”

  父女兩一坐一立看著窗外的月,任憑時光悄然流逝。

  白父拿起茶杯站起身,“哎呀,這夜也深了,你也早點睡吧,我先回去了。”

  “好的,爸爸,晚安。”送走父親,白安拿出手機,拍下今晚的月亮發給路雲,附上一句:晚安。

  房間裡還殘餘這白老那杯龍井的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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