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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郎?蘇晏心裡一慌,轉身就往馬車走:「阿追,我忽然想起還有些急要政務尚未處理,你送我回文淵閣。」

  荊紅追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有屬下在,大人怕什麼。難道怕屬下會胳膊肘往外拐?」

  蘇晏道:「阿追的胳膊肘自然是拐向我的,只是你也說了,我現在這樣子…… 不好見他。」

  「不好見他,好見誰?大人只管說,屬下送大人去。」

  「——阿追!」

  「屬下在。大人想去皇宮,還是豫王府?豫王午後還來過一趟,沒等到大人就走了,說他不日要啟程返回大同,請你過府宴飲。要不,今夜便去?」

  蘇晏咬牙:「不去皇宮,也不去豫王府。」

  「是要出城,去雨後風荷居?那大人得趕緊了,趁城門尚未關閉。」

  「不去!」

  「那是要去北漠?路途遙遠,且容屬下回屋替大人收拾一些衣物與用具。」

  蘇晏使盡全力,把荊紅追拽進了車廂里,賄賂給他一個濃情蜜意的吻,把貼身侍衛從冷臉吻成了紅臉,軟語求道:「阿追,好阿追,別吃醋啦。你知道七郎的性子,要說真有這麼明顯,往他面前去無異於挑釁,他一準又要瘋。我好容易把兩頭摁住,再彈起來,累的都是我。」

  荊紅追沒原則地認輸了,不,應該是很有原則地認輸了,畢竟他的原則就是自家大人的意願。「那我把他趕走,讓大人回家好好休息一晚。」

  荊紅追正欲下車,又被蘇晏抓住了衣袖,「別趕他…… 這樣,你交代小北告訴他,我今夜宿在文淵閣的廨舍,不回來了。然後你帶我悄悄翻牆進去,我今夜睡前院客房。」

  荊紅追問:「那我呢?」

  蘇晏不假思索:「你當然睡你自己那間廂房啊,難道還跟沈柒一同擠主屋?」

  荊紅追眼底帶了些涼意,順從地道:「好。」

  半夜三更,蘇晏從一股莫名的壓迫感中輾轉醒來,睜眼便見床沿坐著個黑影,窗邊還站著一個黑影,登時嚇一跳:「——誰!」

  一點火星划過半空,桌面燭焰幽幽燃起,昏黃光暈映出屋中兩名男子的輪廓。

  沈柒坐在床沿,皮笑肉不笑地道:「身為客人,怎好霸占主屋,害主人只能偷偷摸摸睡客房?我來同你換一間。」

  蘇晏乾笑:「不必了,我睡得挺好,換來換去多麻煩,你回去繼續睡吧…… 阿追!」 他咬牙叫,知道沈柒會發現他,跟荊紅追脫不了干係,這下兩個滿肚子酸水的狗比湊在一塊,怕不把他一人一口分吃了!

  荊紅追走上前,應道:「屬下在,大人有什麼吩咐?」

  蘇晏擠出個溫和寬容的笑:「你替我送一下七郎…… 算了,你倆想待這間就待吧,我走。」

  他花了後半夜加一整日的工夫,終於走下了這張床。

  第460章 他的河清海晏(大結局)

  翌日入夜,朱賀霖沒出席豫王的送別宴,但派內侍送來了餞行之禮。

  蘇晏負氣之下趕走了荊紅追和沈柒,此刻逕自坐在鋪地的琉璃色涼簟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酒,顯得有些精神萎靡。

  豫王拎著酒瓶坐在蘇晏旁邊,十分隨性地摟住了他的肩膀,調侃道:「怎麼,被妖精吸乾了陽氣,打不起精神應付本王?」

  蘇晏順勢把頭往他肩上一枕,打了個大呵欠:「都是狗比…… 若非放不下朝政,我就隨你去大同。」

  豫王哂笑:「昨日朝會上的事本王可聽說了,提前向首輔大人道聲賀。想必今後更是日理萬機,不可能來大同找本王喝酒了罷。」

  蘇晏喝出四五分醉意,拍著豫王的大腿道:「胡說!我一定會去看你的,每個月都去!媽的個個都是醋缸子,還是槿城好,老司機,玩得起,不黏人,懂放手。」

  「可不是,本王知情識趣,不像那些個如狼似虎的愣頭青,只會讓你心累。」 豫王甜言蜜語地哄著,從他肩背往下摸去,「本王明日一早啟程,清河來五里驛送行如何?」

  「送行就送行,不要亂摸。」 蘇晏借著酒意拍掉豫王的手,「老子腰酸,腿酸,屁股還痛。」

  豫王用他那低沉華麗的聲線,把蘇晏熨燙成一片酥麻的波浪:「本王這裡有上好的滇南秘藥,治療肌肉酸痛最是有效……」

  蘇晏打了個酒嗝:「藥拿來,我自己上。」

  「那不成,這藥有專門的工具,須得先敷塗於其上,才能送到你夠不著的地方。」

  「…… 我還沒醉,別想忽悠我!」 蘇晏一個巴掌拍在豫王俊臉上,打蚊子似的發出脆響,「朕要禁慾一個月,哪宮都不寵幸!」

  豫王笑著將他放倒在玉簟上:「陛下英明。這禁慾令就從明日本宮走後開始施行,如何?」

  -

  蘇晏打定主意要禁慾。

  他嚴防死守了十日,擋掉好幾波祿山之爪,修生養息到精氣都快溢出來了。

  這日散了衙,蘇晏坐在回府的馬車上,琢磨著阿勒坦遠在北漠、豫王應是已至大同,叫狗不咬的朱賀霖、咬狗不叫的荊紅追與又會咬又會叫的沈柒都被他牢牢攔在籬門之外,唯獨就是皇爺那邊半點動靜也無。

  十日沒見面了,皇爺難道就不想他?

  我忙於政務,你一個優哉游哉的退休老幹部忙個啥呀,居然連面都不露一個。

  蘇晏越想越委屈,吩咐車夫:「調頭!不回府了,出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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