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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柒沒耐煩看他們呆若木雞的樣子,從桌面抓起一個瓶子丟過去:「不行?那就把這瓶藥喝光!」

  這是院子給各間房備的助興之藥,烈性得很,尋常幾滴就夠折騰一宿,整瓶喝下去還不得燒死?嫖客面如土色,連連道:「能行!能行!」

  他把小倌一撲,抖抖索索半晌沒立起來,眼見沈柒拔刀出鞘要起身,嚇得魂不附體,咬牙一口氣灌下半瓶藥——頓時行了。

  這小倌真是個雛兒,既認為有人撐腰,稍一吃痛就要吊著嗓子叫喊。一叫喊,嫖客便覺如芒在背,那森冷刀光仿佛就貼著後背劃拉似的。全身被恐懼激得冰冷,又被藥力催發得火熱,直墜入冰火地獄,數次想昏過去而不得。

  嫖客頂著巨大壓力,使出渾身解數來取悅一個小倌,小倌哼一聲疼,比他親爹重病還扎心,這情形簡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堪稱奇聞!

  所幸對當太監的恐懼戰勝了一切,嫖客最後幾乎虛脫,總算是不辱使命。

  嫖客躺在地面上氣不接下氣,小倌哼哼唧唧回完魂,擺出一副黯然神傷的神色來勾搭新恩客——此人雖然癖好奇葩,但財貌雙全還有權,實是不可多得的金龜。

  誰料沈柒完全視之如無物,把繡春刀重新掛回腰間,逕自離開了房間。

  小倌驀然注意到——他旁觀了雲雨全程,竟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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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反應?」蘇小京似懂非懂地問。

  小倌大笑,促狹地摸他袴.襠:「看小哥與奴年齡相當,難道還不通人事?」

  蘇小京被鬧了個大紅臉,掩著袴.襠溜出長春院。等徹底消了火氣,才回來向自家大人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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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兒在長春院傳開後,小倌們都覺得匪夷所思,思來想去只能得出一個推測,那就是『沈大人有隱疾,因為不舉,只能靠窺雲覷雨的方式來過乾癮』。」蘇小京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奇怪的是,沈大人後來就再沒去過長春院了。

  「因為沈大人出手大方,旁觀也給了開苞的錢,小倌們實際上很盼著他來。不少人還希望以身為藥,為他治一治這隱疾。所以都過去快一年了,偶爾還有人提起這事,甚至打趣說,胭脂巷那個曾經接待過沈大人的姐兒,吹得天花亂墜,搞不好接的只是正主身邊成了精的刀鞘呢!」

  蘇晏哭笑不得,用筆桿敲了一下小京的腦袋:「我真有點後悔讓你去那種地方打聽消息,一下就學壞了!」

  蘇小京摸著腦袋笑:「說什麼呢大人,還當我是小孩子不成。街對面臭豆腐攤老闆的兒子,跟我一般歲數,年底都要娶親了。」

  蘇晏道:「你也想娶親?可以啊,再過兩年,老爺我找人給你倆說門好親事。」

  蘇小京當即抗議:「我才不要娶親,平白多養幾張嘴。就想給大人當小廝,比當一家之主舒服。」

  蘇晏當他小孩子說傻話,幾句話把他給哄出了屋子。

  小廝們走光了,剩下蘇大人一個人,百般琢磨著自家那位「隱疾不舉、好窺雲雨」的沈兄弟。

  「不能啊……」蘇大人喃喃道,「怎麼都說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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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疑惑一直在蘇晏心底滾來滾去,最終在初月斜掛的樓頂,在臨別前的纏綿中,被他假作不經意地問了出來。

  當然蘇晏雖屈服於現實地彎了,但直男畫風根深蒂固,他是這樣問的:「七郎,你覺得窺.淫癖和NTR喜好正不正常?」

  然後他用了大概一百個字的篇幅,以時人能理解的語言解釋了這兩個非主流性.癖。

  沈柒從一開始的錯愕,到後面臉綠成了離離原上草,磨著後槽牙,在他腰窩上狠咬了一口。

  蘇晏吃痛,又不敢叫,怕引來高樓所在的園林的主人,便氣呼呼地用力捏對方的胸肌:「做什麼又跟狗一樣亂咬!」

  沈柒被揭了短似的,有些尷尬與惱怒,回頭想想當時情形,又覺得有些好笑。他把鬧脾氣的蘇大人揉得汁.水四溢了,方才附耳低聲道:「那時候,我是怕動真格時弄疼了你。」

  所以才跑去長春院實地觀摩學習,積累間接經驗?

  ……不對。那時才剛認識幾天,就打定主意要動真格了,多麼可恥的、徹頭徹尾的強盜做派!

  蘇晏喘氣道:「所以其實你並沒有這兩個癖好是吧,那我就放心了。」

  沈柒想求一雙沒聽過嗯……嗯什麼啊的耳朵。他威脅地拍了拍蘇晏的屁股,齜牙冷笑:「娘子想玩什麼花樣,相公都奉陪到底,唯獨一條,只能在你我之間。誰插足,我便收拾了他——哪怕不在當下,遲早有那麼一日!」

  蘇晏仰望著天際一線月牙,恍惚想:他這是在記哪一個的仇?還是全部?

  心太軟的蘇大人感覺將來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第258章 番外之草里珠

  養心殿內燈火通明,景隆帝與一應內閣輔臣正在議事,藍喜悄無聲息進來,附耳稟道:「豫王殿下奉召前來,正在殿外候旨。」

  景隆帝頷首:「讓他進來。」

  豫王本來正陪著兒子和兒子的乾爹在東市上看雜耍,突然被召進宮,憋了一肚子火,並懷疑皇帝派人盯梢自己,是出於嫉妒心故意攪局。

  沒想入了殿,看見一眾正襟危坐的閣臣,他不禁怔了一下。

  皇帝沒與他多寒暄,直截了當地道:「來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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