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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家知道,是皇爺。」

  衛貴妃低笑一聲,帶著濃濃的自嘲意味:「皇爺?他是本宮這輩子的依靠與盼頭,可惜,等不來了。就算本宮脫光了貼上去,也只會自取其辱。既如此,本宮又如何甘心虛耗青春,等著一場永遠不會下的雨?」

  阮紅蕉聽出言下之意,打了個激靈。無論宮中還是民間,女眷空虛寂寞時拿觸器聊以自 慰常有,雖羞於見人,也談不上淫 亂。可要是偷人,性質就大不同了,尤其對方身為皇妃,生出這種念頭,便是滅族的死罪。

  衛貴妃為何要將這心思告訴她?阮紅蕉念頭百轉,心裡緊張,語調中卻沒有半點慌亂,輕聲問:「娘娘的意思是……」

  「……侯府內有個門客,是個氣韻非凡的居士,本宮一見他便覺前世孽緣未了,想與他今生再續上一續,好成全這份因果。但他心意如何,本宮實不好親口去問,想差遣婢女去,又擔心她們笨口拙舌,反倒壞事。你這般身份,去探個口風、牽線搭橋卻是再合適不過。」

  我這般身份!阮紅蕉在心底冷笑,是了,再怎麼用校書、花魁、行首、大家等風雅之詞來粉飾,實際上還不是個鴇兒?接客都能接,拉皮條自然也是本分!衛貴妃願意將此事交付她去做,還真是看得起她了。

  阮紅蕉心底異樣的平靜,口中柔聲應承:「娘娘儘管將他名字告訴奴家。」

  「他叫……鶴先生。」衛貴妃忽然抓住阮紅蕉的手腕,盯著她的臉,「此事倘若有第四個人知曉,你可知後果?」

  阮紅蕉被她攥得手腕生疼,面不改色地道:「娘娘放心,單憑今日之事,奴家已是萬死。娘娘恩情在上,奴家願為娘娘效力。」

  衛貴妃鬆了手,嫵媚一笑:「替本宮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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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名醫好藥與高手真氣的灌溉,蘇晏這場高燒來得快,去得也快,昏睡大半天,夜裡發了一身大汗,翌日上午熱度便退了下來。

  可到底元氣損耗得多了,整個人還有些頭暈乏力,只能懨懨地躺在床上,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沒滋沒味地用了半碗白粥,他自覺滿身汗氣,很想洗個澡,但兩個小廝謹遵醫囑,說一兩日內先不要沐浴,以免受寒,且傷口也不宜沾水。

  就連貼身侍衛,也是愧疚自責歸愧疚自責,在這件事上堅決聽大夫的。

  蘇老爺無往不勝的當家派頭受了挫,更加蔫巴,躺在被窩裡賭氣,誰也不搭理。

  冷戰打了一刻鐘,貼身侍衛率先投降,搬來幾個大火盆把房間烤得熱烘烘的,再打盆熱水,一點一點幫他擦身。

  蘇老爺雖然有些難為情,但全身上下既然都被小妾的口水洗禮過,再糾結走不走光也未免太過矯情,於是癱在床上任其擺布,同時還不忘了警告對方:「我後面傷還沒好,你別趁火打劫。」

  貼身侍衛一面漠然道「我又不是牲口」,一面慶幸自己早用銀針封穴,中途不至於向自家大人舉旗致敬。

  蘇大人被擦得乾乾淨淨,仿佛整個人也神清氣爽起來,甚至有了種「明日我就能復工去上朝」的錯覺。

  荊紅追無情地打破了他的錯覺:「大人體內氣血兩虛,明日去站朝,只怕會暈在廣場上。」

  蘇晏氣惱地用枕頭砸他:「這都是誰的錯!」

  「屬下的錯。」荊紅追往床前一跪,任打任罵,罵渴了還給倒茶,「無論大人怎麼責罰,屬下都甘心領受。」

  蘇晏拿他的狗樣子沒轍,也不是真生氣,把面子做足之後,回歸心平氣和,拍了拍床沿:「你坐上來,我有話問。」

  荊紅追不但屁股坐上去,還把鞋也脫了,狗膽包天地去抱他家大人。

  蘇晏撓了幾下,分毫撓不動,加上對方身體的確又熱又結實,窩著挺舒服,也便罷了。

  荊紅追高高興興地將大人摟在胸前,結果就被下一句話澆了個透心涼——

  蘇晏問:「七郎的傷怎麼樣啦?」

  七郎來七郎去,把裝不熟的那一絲力氣都省了。

  藥石罔然,回天乏術。荊紅追很想如此回答,但又怕圖一時之快惹怒大人,只好老老實實回答:「重新縫了傷口,大夫說至少躺一個月。但依屬下看,那廝體質頗類蜚蠊,又有內力輔助療傷,估計用不了一個月。」

  蜚蠊就是蟑螂,以生命力頑強著稱。這個類比十分刻薄,但也不是一點根據都沒有……蘇晏很是無語。

  「真空教有什麼動靜?」

  荊紅追答:「真空教在京城內的教眾脫離大半,不少頭目落網,剩下的惶惶如喪家之犬,躲避錦衣衛的追捕。營主自上次與我一戰後,再未現身。而真空教主更是藏得深,一點線索都查不到。我們都懷疑,真空教會狗急跳牆對大人下手,故而加強了府邸內外的守衛。」

  「我們是……你和沈柒?你們不狗咬……呃,不拆家啦?」

  儘管暫時達成一致目標,但荊紅追並不想在大人面前提起,便很是俠氣地說了句:「他重傷在身,我勝之不武。」

  窗外有個聲音響起:「為何不告訴他,本王也有份?」

  蘇晏驚道:「豫王?」

  他記得昏迷前是在豫王的馬背上,想必是對方送他去就醫。醒後聽小廝們說,他是被豫王和荊紅追一道送回家的。

  還以為豫王早已回王府,卻不想人不僅在他家,還非常無恥地聽起了壁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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