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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背有挖皇陵的惡名,文不成武不就,滿朝文武不會擁立這樣一個君主遭天下人唾罵。

  大皇子在百官眼中已遭李信厭棄,現在又只是他手上一個傀儡,同死人無異。

  李信成年的兩個兒子都已廢了,尚未成年的皇子中,也只有文侯一黨勢大,他用計讓李信打壓文侯,又暗中拉攏了不少朝臣。

  等李信毒發,沈嬋回宮,這江山,便該易主了。

  沈彥之起身,踱步走至窗前,夕陽的最後一縷餘暉也隱入了遠處的山巒,薄紅的光暈里,他面色終於不是慘澹陰冷的白,嘴角揚起的弧度很是好看:「大皇子已沒什麼用處了,發兵青州前,用他的血祭旗吧。」

  陳欽被他這番話震到,一時間沒回過神來,沈彥之側目看來時,他才慌忙垂首應是,後背已是汗津津一片。

  ……

  且說大皇子的心腹幕僚替大皇子送完和離書後,回來就再也沒見過太皇子。

  唯一一次見到,還是李信派來的人前來責問大皇子,大皇子卻拒不接見,最後欽差持聖諭直闖大皇子府,只見一片酒池肉林,大皇子和一群姬妾衣不遍體倒在一起,滿屋酒氣,醉得不省人事。

  欽差氣得連夜回京,上報李信後,李信大怒直接在朝堂上摔了玉盞,痛斥大皇子。

  幕僚是大皇子府上的常客,卻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府上的婢子、侍衛全換了。

  他當即意識到大皇子怕是被軟禁了,沈彥之手握重兵,幕僚不敢明著表惑,只得暗中查訪,借著給大皇子送美人的由頭,摸清大皇子的關押地後,就召集大皇子的舊部,打算挖一條地道救出大皇子。

  沈彥之打算用大皇子祭旗的風聲一傳到幕僚耳中,幕僚嚇得面如土色,讓手底下將士通宵達旦地挖地道,才將大皇子給救了出去。

  大皇子被割舌後磋磨多日,口不能言,藉助紙筆才將沈彥之軟禁他的由來寫出來了。

  得知沈彥之借著自己的名頭做的那些事,大皇子恨不能生啖其血肉,他沒了舌頭,自知爭那龍椅已無望,唯一的念頭就是報復沈彥之。

  沈彥之攻打青州還需安元青的助力,為了讓安家和沈彥之的結盟破裂,他讓幕僚將自己的親筆信交到安家手上。

  等安家人知曉當初讓抓她們為質的,就是沈彥之,又是一出狗咬狗的好戲。

  ……

  幕僚帶著大皇子的信前去安府,說明來意後,接見他的卻是安家大小姐安若妍。

  「家母身體不適,便由我代為接見貴客了。」安若妍笑容溫婉,「不知先生大駕,有何貴幹?」

  幕僚連忙作揖:「不敢不敢,在下佩服安將軍一身虎膽,不忍安將軍為奸人所利用,特來報信。」

  安若妍臉上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困惑:「先生這話是何意?」

  幕僚將大皇子的信遞了過去:「安姑娘且看這信吧。」

  安若妍看完,眼中已泛起淚意:「本以為那姓沈的是好意救我安家於水火,原來一開始就是他提的毒計!」

  幕僚一看事情成了,心中大喜,忙道:「事態緊急,安姑娘當儘快告知令尊大人才是。」

  安若妍眼眶含淚道:「先生所言甚是。」

  又遞了銀票過去以做答謝,幕僚想著帶大皇子回汴京一路上少不得使銀錢的地方,佯裝推拒後便收下了,「安姑娘盛情難卻,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安若妍依舊滿臉感激:「先生哪裡話。」

  又喚來一名小廝:「你帶我送送先生。」

  小廝生得高壯,瞧著是個練家子,幕僚並未多疑,跟著小廝走出房門後,沒多久外邊就傳來一聲慘叫。

  片刻後,小廝進屋復命,臉上還沾著幾滴血沫子:「小姐,人已經解決了。」

  安若妍慢條斯理「嗯」了一聲,跟方才溫婉乖巧的樣子判若兩人,拿起大皇子的那封信直接在燭台上燒了。

  小廝瞳仁微動,問:「小姐不打算將此事告知夫人麼?」

  燭火映在安若妍眼中,似野火卷草而燃:「不必,安、陳兩家的崛起全在此舉了,這時候同沈家決裂,又得元氣大傷一次。前楚太子和淮陽王那邊的勢力都已趨於穩定,咱們這時候過去依附,分到的只剩殘羹。先助沈家奪位,日後再將沈家取而代之便是。」

  小廝問:「那要不要將大皇子逃一事告訴沈世子?」

  安若妍冷笑:「你是要我告訴沈彥之,我安家已知曉他當初設計我父親的事?」

  這不是明擺著讓沈彥之設防安家麼?

  小廝甩了自己一個耳光:「是鉞奴愚鈍。」

  ……

  秦箏在徐州的這些日子,為了弄清楚承稷為何會那般篤定短時間內會有大量商賈來徐州,去徐州府把歷年來有關徐州徵稅的卷宗和在商農業上頒布的法令文書全找了出來,慢慢研究。

  歷來宏觀上的經濟起伏都跟相應的政治法令有關,直覺告訴她,從這些枯燥的數據和律令里能找到答案。

  楚承稷見她一頭扎進書海里就不再起來,直接把修繕《工律》的活兒一併交給了她。

  這個時代的《工律》,包含了工匠的種類、管理、服役、徵稅、戶籍等,繁瑣冗雜,卻又是不得不重視的一個問題。

  完善了《工律》,對工匠的管理就可以系統化,軍隊在前線開闊版圖,後方的農業和手工製造業得生產運作起來,才能創造源源不斷的財富,供給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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