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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青州城失守了。」陳青臉色難看。

  沈彥之按著額角的手一頓,眼神瞬間鋒利如刀:「什麼?」

  陳青額前浸出了冷汗:「前朝太子昨夜帶兵攻下了青州城。」

  沈彥之額角一條青筋凸起,嗓音冷厲:「前朝太子不是被圍困在兩堰山麼?他如何去的青州城?」

  陳青道:「探子在琅琊山山腳下發現了馬蹄印,沿著蹄印一路追蹤,發現有人在兩山山崖之間修了一條索道,想來那群匪徒就是從索道下山的。」

  沈彥之嘴角噙著一絲薄笑,整個人周身氣息愈發陰沉可怖:「斥候幹什麼吃的?兩堰山和琅琊山兩山之間有條索道與相連都不知?」

  陳青垂下頭去,「斥候原先查探過,那山崖之間隔著元江,相距至少五十餘丈遠,並無任何連通的橋樑索道。」

  這突然多出來的一條索道,在陳青看來實在是匪夷所思。

  沈彥之果然冷笑起來:「你是想說,那條索道是憑空出現的麼?」

  陳青把頭垂得更低了些:「屬下不敢。」

  沈彥之很快對目前的局勢做出了判斷,「留一千人馬繼續在此守著山賊窩的大門,另派一千人從索道攻上兩堰山,若找到太子妃,不可傷她一根毫髮。其餘人等,隨我去奪回青州城!」

  剿匪的三萬精兵南下了兩萬,僅剩的這一萬也是靠青州糧倉養著的。

  沈彥之暗中留在青州,只為守到山上糧草告罄,手刃前朝太子、帶走秦箏,怎料中途卻出了這樣的意外。

  他就不信,他帶著八千精兵,還殺不盡前楚太子手底下那幫烏合之眾!

  ……

  兩堰山。

  秦箏昨夜回來得晚,但心裡記掛著寨子裡的事,睡眠比平日淺,鄰近的雞鳴聲響起,她便醒了。

  起身後發現窗戶外時不時傳來幾聲「咕咕」聲,她走過去打開窗葉一看,果真是那隻信鴿停在了窗邊,不知等了多久,但那雙豆豆眼裡,仿佛是有幾分不滿在裡面。

  秦箏取下它腳上信筒里的信後,照例給它灑了一撮碎米,信鴿啄完才拍著翅膀飛走了。

  她站在窗前看了一會兒,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那信鴿比起從前好像圓了不少。

  信是楚承稷寄來的,說他們已順利奪下青州城,秦箏懸了一夜的心總算是落回了原處。

  昨夜怕出什麼意外,她一直都在琢磨如何加強後山的防禦工事。

  山崖那一片光禿禿的沒有樹木遮擋,若有敵襲,他們的人只能躲在樹林裡才能找到庇護物,處境太被動。秦箏讓人用之前燒瓦時順帶燒制的磚石在山崖處搭建幾處簡易掩體。

  只能說未雨綢繆確實是有效,後山來報有情況時,秦箏叫上林昭匆匆趕了過去。

  到了後山,只見對面山崖上站在黑壓壓一片官兵,昨夜建起的磚垛掩體後面,都藏了兩名弓箭手,巴掌大的孔隙剛好能對外放箭,卻又能避免被敵方的箭鏃傷到。

  藏兩名弓箭手,主要是為了一名弓箭手拉弦上箭的間隙,另一名弓箭手能頂上,不至於叫攻過來的人鑽了空子。

  林昭看著對面山崖,握著苗刀的手都緊了幾分:「官府還能派這麼多人來攻寨,只怕青州城那邊也少不了一番惡戰。」

  山寨里留守的青壯年不到百人,若是官兵攻過來,對她們就是一場碾壓式的勝利。

  秦箏怕她衝動,給她分析當前的形勢:「兩堰山的地勢,咱們只要死守,官兵來再多也拿我們沒轍。你哥他們估計也是只守不攻,如今糧草充足的是我們。官兵沒法從青州城內拿到補給,屆時只會自亂陣腳。」

  林昭捶了下一旁的樹幹:「那就耗下去!」

  鐵索那頭斷開了,對面的官兵一開始的確是沒想到過來的法子,等他們也推著數台床弩抵達對面山崖時,秦箏就意識到不秒了。

  對方竟是直接把繩索系在弩箭上,靠著床弩的巨大爆發力,將弩箭射到這邊山岩壁上,這樣一來繩索就抵達這邊形成簡易索道了。

  官兵腰上綁一條繩,另一頭拴在隨著弩箭射到這邊山岩的粗繩上,正攀著粗繩慢慢往這邊過來。

  顯然官兵那邊也有人懂索道的原理,想用這種方式來引渡。

  林昭擔心真叫他們攻過來,提刀就要上前:「我去砍斷那條繩索!」

  秦箏拉住她,語氣篤定:「他們過不來。」

  她一開始用床弩把繩索送過去時,可沒直接把弩箭射進岩層里,而是讓陸家人配合,把繩索的一端栓到了樹上才引渡鐵索的。

  原因無他,這山崖上的岩層是砂岩,一碰就散,弩箭的一部分插入岩層,繩索上再受重力,弩箭可不瞬間就被扯了出去。

  果然,秦箏話音剛落,這邊山崖壁上就脫落幾片砂岩,嵌入岩層的那枚弩箭也脫落掉入山崖,主索一松,攀著主索過來的官兵也跟著墜了下去,一時間整個山崖都迴蕩著那幾名官兵的慘叫聲。

  這樣的高度落下去,底下又是湍急的元江水,基本上是沒有活命的可能了。

  有了幾個人拿命做實驗,對面的官兵知道此舉行不通,倒是沒想再用這法子攻過來。

  這一僵持,就是數天,後山那邊全天都有人輪崗看守,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會有人報給秦箏和林昭。

  楚承稷和林堯一走,秦箏跟林昭在寨中差不多就是在他們原本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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