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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朝門外喝了一聲:「把人送回去。」

  很快就有一個漢子進屋來請廖老頭出去。

  廖老頭揮開漢子攙扶的手,自己拄著拐杖起身,臉色愈發陰沉:「豎子安能成事?」

  言罷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離開了房門。

  ……

  林堯派去的人一路把廖老頭送回了他住處才離去。

  寨子裡稍好些的屋子也就土胚房,廖老頭一人獨居,屋子裡也是髒亂得不成樣,他習慣了夜間不點燈,進屋時,桌上、櫃頂、床頭都有老鼠吱吱叫著倉惶逃竄,沒吃完的麵餅子被啃得到處都是碎屑。

  廖老頭胡亂用手中拐杖揮了兩下,陰沉道:「改明兒尋些耗子藥藥死這些小畜生。」

  想到耗子藥,廖老頭乾瘦陰森的面容上浮起一抹詭異的笑來:「寨主仁厚下不去手,我老頭子爛命一條怕什麼,只要能替寨主除去那些別有用心之人……」

  ……

  秦箏沐浴後,披散著長發坐在院子裡納涼,手中捧著那個螢火蟲布袋看了又看。

  雖然楚承稷在回來的路上沒來由地一陣抽風,但秦箏還是打心眼裡挺喜歡這袋螢火蟲的。

  她用指腹輕輕觸了觸那巴掌大的一團螢光,神色間有些猶豫。

  楚承稷沐浴出來見她坐在院子裡,出聲問:「在想什麼?」

  秦箏回過頭看他,目光盈盈,雪膚烏髮,手捧一團螢光,乍一眼看去只叫人覺得似仙人,又像是山里最會用美貌誘哄凡人的精魅。

  「我……打算放走這些螢火蟲,不然明早全死了。」秦箏說這話時有點不自在,怕他覺得自己矯情。

  她雖然喜歡,可想到明早起來只剩一袋蟲子的屍體,就覺得還是睡前放走它們比較好。

  美好的東西陪伴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強留也留不住。

  楚承稷頭髮絲水氣未乾,也不見他用帕子擦一擦,從發梢垂落的水珠將他單薄的衣裳浸濕了一小塊,他道:「那便放走,想要我改日得空了再去給你抓,擰著個眉頭做什麼?」

  秦箏原本還有幾分女兒家的情愫在裡邊,被他這麼一說,半是羞半是惱,忍不住道:「怎麼你每次同我說話都跟哄小孩似的。」

  楚承稷看她一眼:「你以為自己有多大?」

  可能是從來沒有異性對她說過這樣的話,秦箏莫名被他那句話蘇到了。

  她臉上升起一片紅暈,下意識反駁道:「我都嫁人了,你說我多大了?」

  話一出口,見楚承稷神色微妙地盯著她,秦箏才驚覺自己那話似乎有點不妥。

  太子妃芳年十七,她本是想說古代這個年紀的女子,當母親的都常見,自己哪裡小了?但此情此景,倒顯得跟他打情罵俏似的。

  她躲開楚承稷的視線,垂下頭去解布袋上的系帶,但不知他怎麼打的結,秦箏搗鼓了許久都沒能解開。

  楚承稷彎下腰,手從她身後環過來,指尖一勾一拉就解開了繩結,此外半點沒觸碰到她,但他發梢的一滴水珠恰好落到了秦箏後頸,突如其來的涼意讓她背脊僵硬了一下。

  布袋裡的螢火蟲慢吞吞飛了出來,沒一會兒,滿院子都是慢悠悠浮動的光點。

  「那樣打的繩結牢固,不過不好解,忘了教你解法。」他退開一步道,又問:「要學嗎?」

  眼下的氣氛,要是說不學,可能會有點尷尬,秦箏點了點頭:「嗯。」

  楚承稷便捻起那根系帶,向她演示是如何打結的,他修長的十指擺弄繩索時,出奇地好看,優雅又靈活。

  打好結,他遞給秦箏:「知道從哪裡解了嗎?」

  秦箏按照他剛才解繩結的法子,食指勾住,再輕輕一拉,果然就解開了。

  但這簡單的動作中,似乎又有著無盡的曖昧。

  「解開了……」秦箏抬起頭準備同他匯報自己學習的成果,唇卻觸碰到一片溫軟。

  她眼睫顫了顫,一隻手還握著繫繩的一端,視線里除了楚承稷考得太近而模糊的輪廓,就只有他身後飛舞的那些螢火蟲。

  同上次相比,這個吻從開頭到結束都很溫和。

  楚承稷一手托著她的下巴,薄唇慢慢碾過她的,極有耐心描摹她的唇形,像是在品什麼香茗。

  他身上的氣息很好聞,凜冽又清淡,像是嚴冬落滿積雪的雪松上,凝了冰晶花的松針。

  靠得太近,他額前沾濕的碎發甚至會淺淺拂過秦箏面頰,冰涼的觸感讓唇上感知到的溫熱愈發清晰。

  上次秦箏被親懵了,但其實事後回憶起來,他技術倒也算不得好,畢竟她好幾次被他牙齒磕到,而且接吻就接吻,哪有上嘴咬的?

  這回可能是沒那麼緊張,也可能是他表現得更溫柔些,晚宴上又喝了酒,唇齒間似乎還有淡淡的酒香,吻到後面,秦箏感覺自己好像也有點醉醺醺的,結束時眸色都是氤氳的。

  楚承稷眼底暗沉得厲害,抬手按著她後頸把人按進自己懷裡,平復了一會兒呼吸才道:「不管你多大了,在我這兒,你都是個小姑娘,縱著你些,怎地還老是被你嫌棄?」

  秦箏感覺這次的心悸比先前更強烈些,抓著他衣襟的手都緊了緊。

  第56章 亡國第五十六天

  她垂下眼睫,小聲嘀咕了一句什麼,楚承稷沒聽清,湊近她幾分問:「什麼?」

  秦箏卻退開一步,假裝打了個哈欠往房裡走:「困了困了,我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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