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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旁邊這些無名之輩的作品,怎麼配與他的詩作一同張貼?
最最重要的是,這是他糊弄韶音的,根本不是他的真情流露!他心中真正愛的,只有影兒一個人,這些詩作再好,在他看來,也都是見不得人的!
「王爺,你在做什麼?」見他撕下那張詩作,唰唰幾下,撕成了粉碎,韶音驚訝地掩口,不敢置信地問道。
一旁,與韶音說話的幾名文士,亦一臉愕然。
「隨手之作,難登大雅之堂。」此時,蕭寒煜才想起來場合,勉強保持住幾絲冷靜道。
韶音皺眉,一臉不贊同地說:「王爺怎如此妄自菲薄?你這首詩很好的,是大家一起投票選出來的,我也很喜歡,你怎能說它不好?我不許你說不好。」
說完,轉頭看向夥計,招了招手:「王爺的那首詩,再謄抄一份,張貼上去。」
原版被她拿走了。
她是贊助商,每一次比賽的前三名作品,都被她拿走了。牆上張貼的,只有前九名之外的作品是原作字跡,其餘都是專人默下來,才張貼上去的。
「不可!」蕭寒煜沉聲喝道。
韶音皺著眉頭看過去,等他的解釋。
「總之,不可!」蕭寒煜負手,冷冷說道。
他壓根沒有解釋的意思。神態睥睨,仿佛周圍的人全都不配被他看在眼裡,更不配聽他的解釋。
韶音是個「直腸子」、「大老粗」,看不出他的態度,不足為奇。但滿樓的文士,哪個不是機警敏銳之人?幾乎一瞬間,就察覺出了不對,眼神閃爍起來。
這位陳王,原來不僅是虛偽和軟弱,還很目中無人啊!
再看韶音,都覺得有些惋惜。可惜了,王妃這麼好的女子,還是計將軍的掌上明珠,居然嫁給這麼個金玉在外的傢伙。
「哎呀,你別害羞了!」似是根本看不出來他的不屑,韶音跺了跺腳,往他胳膊上拍了一記,「都知道你我夫妻恩愛了,你還矯情什麼?」
說完,對夥計揚了揚下巴:「去吧。」
又捉了蕭寒煜的手臂,往角落裡的桌子走去,聲音不高,卻也一點都不低,足夠眾人聽得清清楚楚:「你這個人,就是彆扭。」
「明明喜歡跟人切磋,卻總不愛出門。明明喜歡我,卻總也不說。明明很高興拿了名次,一來卻就要撕畫。你說說你,叫我說你什麼好?」
什麼?是這樣嗎?聽著她的解讀,剛剛還覺得陳王目中無人的文士們,此刻一臉懵。
他們不願意相信,可是陳王被陳王妃拉走,便沒有再抗拒了,說明是真的?
而且,陳王的那幾首詩,他們都是看過的。雖然才華不足,但的確真情實感,全是讚頌王妃的。所以,真相其實是,他這個人很彆扭?
第31章 上位工具13
蕭寒煜不想被她拽著往桌邊走。但是,她力氣大得出奇,五指攥上來的一瞬間,蕭寒煜立刻判斷出,他根本掙脫不開。
一味掙扎,不僅脫不開身,還會叫人看了笑話!
蕭寒煜黑著一張臉,被她拽到桌邊,強按著坐下。心中的屈辱達到頂峰,在心裡已經將這個女人千刀萬剮了。
「不過,我才發現,你作詩一般啊。」坐下來後,她的聲音倒是沒有剛才那麼敞亮了,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她微微撅著嘴,有些不滿地道:「我從前以為你很厲害,長得好,有文采,現在看著……就是個花架子啊!」
連肅州這樣的地方,在大梁排不上姓名的文士們,都能穩穩碾壓他!
她看過來的眼神,帶著質疑,帶著失望,好像在說:「你也只有一張臉能看。」
可不如此?
論文采,他比不上茶樓的文士們。
論武力,他連她這個女流之輩的鉗制都掙不開。
蕭寒煜看著她毫不掩飾,帶著明晃晃嫌棄的表情,差點一口血噴出來!死死瞪著她,眼睛都微微發紅了:「計鸞音,你是不是以為本王不敢動你?!」
她軟禁他,虐待他,折辱他。將身份宣揚得人盡皆知,害他打聽消息都不方便。她還未經他允許,拿著他的詩作在外炫耀,令他顏面無存。
蕭寒煜心中恨得滴血,拳頭攥得死緊,若非她是計將軍的女兒,他立刻將她扒皮拆骨!
「你動我做什麼?」韶音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無能,還不許人說了?說句實話,就要動手?蕭寒煜,你何時竟如此心胸狹隘?」
她每個字都在拱火,在蕭寒煜的怒氣值上撒野,令蕭寒煜再也忍不住,腦中「嘣」的一聲,有什麼斷了,揚起手——
「王爺,王妃,這是小店贈您二位的酥皮蓮蓉包,配上小店的清茶,正是香酥爽口,請您二位慢用。」夥計端著一盤晶瑩剔透的點心,恰時走了過來,打斷了蕭寒煜的怒氣。
蕭寒煜瀕臨爆發的怒氣,被一層薄冰封住,暫時凝滯下來。
「退下。」他冷冷道。
夥計放下托盤,便笑著道:「是,您請慢用。」
轉過身,表情帶了驚恐!
這位陳王,怎麼看起來……有些嚇人?!
不單單是夥計,茶樓里的不少人,此刻都在悄悄打量蕭寒煜,小聲議論著。
「他當真是彆扭?」
「我瞧著不像。」
「也就王妃信他。」
「你們瞧見他剛才的舉動沒有?竟像是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