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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問他報酬了。
老實說,這樣一柄好刀,成本都在幾百兩銀子。她又是將軍之女,是陳王之妃,收她三五千兩銀子,不算什麼大事。還能抬高這把刀的價值,令她臉上光榮。
但蘇宜年總覺得吃虧。他是精明的商人,所思所想,全是最大的利益。聞言,立刻露出恭敬的笑容:「既然王妃喜歡,便是我豐裕商號送給王妃的,不敢當娘娘的獎勵。」
既然不要銀子,那就是要人情了。
索性韶音也不缺人情。
「你替我辦事,我不虧待你。」韶音將長刀放在桌上,重新坐回椅子上,看向他道:「我給你五千兩。別忙著拒絕,除了這把刀的報酬,還要你替我辦兩件事。」
蘇宜年兩眼一亮:「請王妃吩咐。」
不怕她使喚他,就怕她給了銀子打發他走。
韶音便吩咐了兩件事,並拋給他一塊令牌:「拿去,用多少銀子,自己支。」
蘇宜年忙雙手接過,定睛一看,上面刻著「陳王府」的字跡。
「是,小的必不讓王妃失望。」蘇宜年鄭重將令牌放進懷裡。
那是陳王府的信物,可以支取陳王府存在錢行的銀子。韶音從蕭寒煜那裡順了一塊,此次便交給蘇宜年花用。
反正不是她的銀子,不花白不花。
蘇宜年很快領命離去。
而蕭寒煜也終於吃到了一頓飽飯。他吃飽喝足,便來尋韶音。
原是打著試探的心思,誰知守衛並未攔他,倒叫他十分意外了。緊接著他想,他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她也沒有理由再關著他了,那叫軟禁!
昨天,大夫來給他複診。他的腹瀉,外傷等,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大夫查看了他斷骨的地方,說道:「恢復得還可以,接下來仍要注意,最好靜養,以免牽動傷勢。」
他不過是骨裂而已,怎麼就要靜養了?蕭寒煜以為,這是韶音為了將他圈在院子裡,故意讓大夫說給他聽的。
呵。
他已經好了,看她還如何攔他?!
抱著這樣的心思,他帶著自己身邊唯一的屬下出了門,並讓將軍府的下人將他另外兩個屬下也都放了。
這才帶著三名手下,去梧桐苑尋韶音。
韶音正握著一把烏黑無光的刀,在院子裡舞得虎虎生風。見他來了,挑挑眉:「王爺想我了?」
想她了?她做夢!
蕭寒煜心中嗤了一聲,說道:「本王要出府。」
沈君安死得蹊蹺,那封密信的下落也不明,蕭寒煜不急著回漢州,倒想留在肅城,打聽打聽消息。
「哦。」韶音垂下刀,袖子擦了擦額頭,「那我和王爺一起去。」
蕭寒煜皺眉:「不必,本王不需人陪。」
說完,只見韶音笑了。
她輕輕甩著手中大刀,聲音並不兇惡:「王爺,你是忘了什麼嗎?」
她似笑非笑的目光投來,頓時讓蕭寒煜後背一寒,這些日子以來,在她這裡受到的折磨、吃到的苦頭,紛紛湧上腦海。
身體是有記憶的。即便蕭寒煜不想如此,但他此刻不受控制地身體一僵。
「隨你。」他漠然說道。
他現在還不能得罪她。他登上帝位,需要計將軍的支持。眼下跟她鬧起來,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先忍著她,等回到陳王府,再作計較。
酒館、茶樓,一向是打聽消息的好地方。蕭寒煜身體有傷,又虧損了些日子,不便飲酒,於是出了將軍府,便往最大的茶樓行去。
第30章 上位工具12
為了不打草驚蛇,蕭寒煜只帶了兩個護衛出門。並將身上彰顯身份的佩飾都去掉,打扮成一般富家公子的模樣,出了將軍府。
韶音是一個護衛也沒帶。她一向打扮素淨,頭上只一根金釵,腰間連塊玉佩都沒有,只纏了條鞭子,絲毫看不出來陳王妃的身份。蕭寒煜掃了一眼,沒什麼不妥,便沒說什麼。
夫妻兩個挽著手,往茶樓行去。
當然不是蕭寒煜自願的。
但他如今自願不自願的,也不重要了。出了門,韶音就強勢地將他的胳膊挽住了,用的力道那麼大,他掙都掙不脫,蕭寒煜還能說什麼?鬧將起來,這趟茶樓之行,只怕要泡湯了。
兩人挽著手進了茶樓。
邁進門檻,蕭寒煜的目光一掃,選中了角落裡的一個位置,指了指那邊道:「去那裡坐?」
「好啊!」韶音當然沒什麼意見,爽快地點頭。
蕭寒煜還擔心她非要找顯眼的地方坐,讓人人都看到他們恩愛,聞言鬆了口氣,還算她沒有討厭到無可救藥。
這樣想著,她仍舊挽著他的胳膊,往角落裡走,他也就沒有堅持將手臂掙出來——難得她順從,可不能將她惹毛,又耍起潑來。
兩人在角落裡坐了。
不多時,夥計一臉笑容地走過來。先是看了韶音一眼,又看了看蕭寒煜,這才笑道:「不知王妃今日駕臨,是想喝壺什麼茶?」
蕭寒煜頓時一僵。
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向身邊坐著的韶音。夥計怎麼知道她是陳王妃?!
「王爺要喝什麼?」只見他明麗奪目的王妃,此刻一臉燦爛笑意,極體貼地看向他問道。
蕭寒煜僵著身子,剛剛湧上的震驚還沒消退,陣陣怒意又湧上來。沉著一張臉,冷冷道:「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