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還有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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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柔一個顫抖,猛的抬眸,盯住岳輕舟。

  岳輕舟當然明白她想問什麼,微微一笑:「蘇小姐想知道為什麼我們會這麼清楚你的行蹤?你的手機里,早已經被裝了監視器和追蹤器。」

  一天24小時,無休錄下蘇柔的一切行為舉止並且鎖定她的位置。

  蘇柔渾身如墜冰庫。自己手機里被裝了監控自己的東西?

  手機是最私密的東西,別說外人,就連爸媽都沒碰過。

  能夠有充裕的機會和時間在自己手機里裝東西的,就只有一個人了。

  顧靳梟。

  是他。

  這段日子她與他太過親近,吃飯,參加宴會,試禮服……太多時間在一起,他趁自己不注意接觸到自己的手機,並不是什麼難事!

  果然是靳梟哥哥嗎……?

  所以,這段日子他對自己的溫柔,向自己求婚,讓自己代替楚歡顏的位置……

  一切的一切,全都是虛情假意,只是為了讓自己放鬆警惕,為了從自己這裡獲取證據?!

  他……早就懷疑自己了?

  可他想和自己結婚時對著自己的眼神,是那麼寵溺,為了自己和親侄子爭執甚至大打出手時,場景還歷歷在目……

  原來做戲可以做到這一步麼?

  那男人,若不是演技好,就是因為想要救楚歡顏的心思太強烈。

  心,越想越是透骨涼。

  好不容易鎮定下來,她揚起蒼白的臉,一笑:「就憑這些,你們就想說我姐姐是我傷的?這些算什麼鬼證據?是拍下我那天去了公園了嗎,還是拍到弄傷我姐姐的鏡頭了?我告訴你,我姐姐受傷那天,我在家一天沒出門!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就小心你們的言辭!我會追究到底!」

  只要姐姐沒醒。她咬死牙關。沒有直接證據,任誰也治不了她的罪。

  況且,她到底是蘇家的女兒,就不信爸媽真的完全不理自己。

  正這時,門砰一聲開了,伴著腳步聲,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蘇柔呆了一呆,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顧靳梟,雖然上午才見過,但此刻看見的,仿佛又是另外一個人,是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人,對他剛才還集聚的怨恨心冷,看見他的一刻,竟莫名化為灰燼,委屈卡在嗓子眼:「靳梟哥哥——」

  「想要更確切的證據?好。」顧靳梟頭一偏。

  今早剛派人找到韓媽,直接乘飛機帶回京城。

  所幸。趕得及。

  身後的門外,居然還跟著個人,此刻得到示意,垂著背,慢吞吞走了進來。

  「韓媽?」蘇家夫妻雙雙一驚,「你不是家裡老人身體不好請假回鄉了嗎?怎麼回來了?」

  韓媽得了顧靳梟的示意,看向蘇家夫妻,頭垂得更低:「對不起,先生,太太……我家裡沒事,請假……是因為……是因為二小姐給了我一筆錢,讓我離開京城。」

  蘇柔攥緊了拳頭,指尖快要嵌入掌心:「你別胡說!小心你的嘴!」

  「閉嘴!」蘇子謙呵斥女兒一聲,又看向韓媽:「到底怎麼回事!快點說清楚!」

  韓媽望向臉色早已凝結成冰雪,渾身僵直的蘇柔,定了定心神:「大小姐出事那天,讓我約楚小姐去東亭公園見面。」

  頓了一頓,接著說:「……就在大小姐囑咐完,上樓換衣服準備出門後,二小姐下樓了,可能是看到大小姐下來跟我說話,隨口問了我一句大小姐有什麼事。我就說了。二小姐聽說大小姐要和楚小姐見面,當時臉色就很複雜,不過,也沒多問什麼,上樓回房了。不一會兒,大小姐出門了。緊接著,……二小姐,也出門了。」

  岳輕舟望向蘇柔,一臉譏諷,剛剛還義正言辭地說自己當天沒出過門。

  韓媽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歇了會兒才說:

  「那會兒,整個蘇家,只有我一個傭人,另外一個駐家家政休假了。所以,只有我看見了。大約兩個多小時後,二小姐回來了,好像有些慌張…一回家,就把我拉到了工人房,關上房間門。」

  「她找你做什麼。」顧靳梟不徐不疾。

  「二小姐讓我……讓我不要告訴任何人她今天出去過的事兒,還有,也不要提起我告訴過她,關於大小姐和楚小姐約見的事情。最後,給了我一張銀行卡,說我在蘇家幹了這麼多年,太辛苦了,也該休息休息,過幾天就跟爸媽提出回鄉去算了。」

  「你就不覺得奇怪你們二小姐的舉動,就沒多問問?」

  「我們做傭人的,哪有資格管主人?再說……」韓媽聲音低了下來。

  「再說又收了一筆足夠後半生吃穿不愁的費用,何必多事?」岳輕舟諷刺。

  韓媽埋著頭,沒再說話。

  蘇柔卻瘋了一般衝過去:「你胡說!你誣陷我——」

  韓媽沒見過二小姐這麼凶神惡煞,嚇得躲在顧靳梟身後。

  顧靳梟清冷的眸光下滑,正落在蘇柔身上:「她有沒有誣賴你,只要查查你的進出帳戶就行。」

  蘇柔步子一剎,後背涼了。

  「如果剛才那些證據不算什麼,現在韓媽這個人證,還算數嗎?」男人冷冷。

  蘇柔一個膽顫,有種大廈將傾的感覺,儘量鎮住,自嘲:「今天在禮服行,你告訴我說現場發現了水鑽,其實,根本沒有這回事,是不是。」

  他眼神一動,並沒回答,神色,卻已說明一切。

  沒錯。

  根本沒有警方在現場發現水鑽的事情。

  今早,他派出去的人找到了韓媽,讓韓媽先說了一下當天的經過,具體細節,一個字都不能漏,包括當天蘇柔穿出去的衣服。

  在韓媽的敘述中,他得知蘇柔當天是戴著一個蝴蝶水鑽發卡出去,乾脆將計就計,告訴蘇柔,警方又在現場發現了一顆水鑽。

  這舉動,除了是想最後確定蘇柔真的與蘇纖受傷的事兒有關,更是為了讓蘇柔亂了陣腳。

  心思一亂,突然又聽到蘇纖可能馬上甦醒的事,自然會更加方寸大亂,這個時候,再接到他柔情蜜語的慰問電話,她為了保全現在的美好,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蘇柔見他默認,心裡最後一線希望崩潰,卻還是不甘心:「……所以這段日子你對我這麼好,還說要跟我結婚……都是騙我?」

  答案呼之欲出,何必多此一問。問出來,也不過自取其辱。

  顧靳梟不再多語,眸子一轉,落在警員身上。

  蘇柔被他的冷漠擊潰得體無完膚,身子往下一滑,幸好扶住牆壁。

  救楚歡顏的目的達到了,他多一句話都懶得對自己多說。就算罵都懶得罵自己一句。

  只能說明自己在這男人心目中,連一團空氣都比不上。

  「靳梟哥哥……你為什麼要這麼算計我?為什麼對我這麼狠?!」她快喘不過氣,掙扎出警員的拉扯。

  顧靳梟由上而下漠然看著她:「那你對你姐姐呢?」

  她一口氣堵在喉嚨口,啞口無言,旋即,一口咬死了:「總之,我沒有!害我姐姐的是楚歡顏!」

  死性不改。顧靳梟眉目厲色一升。

  警員再不遲疑,也再沒轉圜餘地,加重語氣:「蘇小姐,請跟我們回去一趟。否則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又對韓媽說:「麻煩你也跟我回去給個詳細筆錄,協助調查。」

  韓媽吞唾,點點頭。

  蘇柔臉色發白,望向蘇家夫妻:「爸,媽——我不要回警局,你們別讓警察帶我走……」

  沈暮雲到底心有不舍,又沒想到這事兒鬧得這麼大,見女兒被警員要帶走,急了:「柔柔——」

  蘇子謙卻還算冷靜,知道顧靳梟既然這麼大陣勢將小女兒做的事查出來,今晚有特意請了兩個警員上門作證,蘇柔這趟局子肯定是去定了,挽緊了妻子的手臂,低聲:「暮雲。」

  蘇柔和韓媽被警員帶走後,顧靳梟示意蘇家夫妻離開病房,不要影響蘇纖。

  走廊上,鴉雀無聲,如死一般寂靜。

  蘇家夫妻在來醫院之前,其實還不知道顧靳梟懷疑小女兒的事情。

  下午來了醫院,見到顧靳梟,才知道大女兒並沒甦醒過,只是布局讓小女兒做的事曝光。

  兩人當時十分震驚,還不相信,沈暮雲甚至與顧靳梟和岳輕舟差點起了爭執。

  但後來,到底還是不忍心大女兒的事情就這麼不明不白,又想證明小女兒確實沒嫌疑,決定一試。

  夫妻兩人按照顧靳梟的意思,裝作探病結束,先走出醫院,上了自家車。

  然後再下車,與岳輕舟和兩個警員一塊兒重新回了醫院。

  沒料到——

  沈暮雲才哇一聲哭出來:「怎麼會這樣,子謙,這怎麼可能?柔柔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我真的不信!…那柔柔就這麼去了警局?她一個小姑娘家,不會怎麼樣吧?」

  蘇子謙也面色繃緊,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不過安撫妻子是首務,低聲:「暮雲,別急。等會兒我們再去警局看看。」

  顧靳梟見狀,淡淡:「蘇伯伯,蘇柔是你們蘇家的女兒,可不要忘記,蘇纖,也是蘇家的女兒。」

  蘇子謙明白他的意思,是提醒自己,不要厚此薄彼,別為了救蘇柔這個小女兒,而不顧蘇纖這個大女兒含冤莫白,若真是蘇柔做的,總得給小纖一個交代。

  說實話,他到現在對柔柔也是一肚子氣,可再怎麼氣,難不成還真的眼睜睜看著她去坐牢?

  但眼下這個局勢,也不受他的控制了。

  顧靳梟為了把楚歡顏救出來,顯然面面俱到地安排好了。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情況再說了!

  蘇子謙頭痛欲裂,終歸是一家之主,到底冷靜下來,望向顧靳梟:「靳梟,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是柔柔的?」

  「看到筆錄上,剛發生這件事韓媽就請假回家之後。」

  原來那個時候,他就起了疑心,決心要接近柔柔,查出真相?

  難怪那天來蘇家,他就對柔柔難得溫和。

  蘇子謙嘆了口氣,又怕妻子因此受了打擊,挽得妻子緊緊:「暮雲,你先別急,我們回去再說。」

  顧靳梟即刻道:「輕舟,送蘇伯伯和沈阿姨回去。」

  岳輕舟頷首,跟著蘇家夫妻離開了。

  ——

  接到警局那邊正式獲釋的通知後,楚歡顏還有點兒難以置信。

  好端端天上飛來一張大鍋,沒料到又忽然轉為而安。

  喬斯年陪著她去警局辦理正式手續時,她也得知了蘇柔進拘留所的事,半天沒回過神。

  從沒想過蘇纖受傷,會與蘇柔有關。

  而那晚,她居然還想對蘇纖不軌,也是警員當場逮住的。

  直到警員讓她簽字,她才反應過來,剛簽好字,就見余思敏氣勢洶洶地朝前台走過來:

  「你們抓了蘇柔就算了,憑什麼還要放掉這個嫌疑犯?蘇柔有嫌疑,那她的嫌疑就洗刷了嗎?憑什麼抓了一個就放一個?不行,不能放她走!否則,我會投訴!投訴死你們!」

  魔音穿腦,前台的警員皺緊眉:「小姐,我們抓人放人都是有規章制度的,不是說抓就抓,說放就放!楚小姐已經能夠滿足被釋放的條件了。」

  「這不公平!我告訴你,我一個堂哥就是京城有名的大律師,你們要是敢隨便放人,我叫我堂哥告死你們!」余思敏還在大吵大嚷。

  「公不公平不是你說了算。不過你再這麼鬧下去,就是尋釁滋事,恐怕你也得進去陪你的好朋友了。」喬斯年冷眼看著余思敏的胡攪蠻纏。

  余思敏倒吸口氣,當然知道面前的男人是誰,恨得牙齒一癢:「尋釁滋事?我作為公民來警局表達我的正當意願也不行?別嚇唬我,我說了我堂哥是律師,經手的官司百分百勝,是不少有錢人的御用大狀,我可不是嚇大的,還是懂法律的!楚歡顏那天也去了東亭公園,又沒證據證明她沒傷人,憑什麼放她走?」

  「是嗎?」

  一個夾雜幾分失笑的清脆女聲伴著高跟鞋落地聲,踏進了大廳。

  楚歡顏看見來人,叫了一聲:「阿洛。」

  洛清瑤對著楚歡顏打了聲招呼,走到前台對著警員說:「已經找到案發當天東亭公園裡遇到蘇纖和楚歡顏兩人的那個冰淇淋車小販,已經有轄區同事過去了,稍後會帶他過來協助調查。」

  楚歡顏一訝:「真的?」

  那天從公園回來後,她基本已經不抱著還能找到那小販的希望了,只知道大神將這事兒交託給了阿洛,沒料到,還是找著了。

  「嗯,」洛清瑤點點頭,又看向同事:「經過同事初步聯繫核實反饋,證實那名小販當天在東亭公園駕車環園做生意時,看到的兩個女性,的確是蘇纖和楚歡顏,而且,據小販說,看見兩人坐在一起,笑著在說話,相談甚歡,並沒有任何爭端,更巧合的是,小販最後環園路過門口時,還看見了楚歡顏一個人先離開了公園,而再次經過亭子時,看見蘇纖一個人還在亭子裡,那時,還安然無恙。這句證詞,完全可以證明楚歡顏不是傷害蘇纖的兇手。蘇纖,是在楚歡顏離開後,才被人重擊受傷的。稍後小販也會過來做筆錄。」

  警員立刻說:「好的。」

  洛清瑤又抱住雙臂,睨一眼余思敏:「怎麼樣,證據齊活了?還有屁放?」

  余思敏一咬牙:「虧你還是法醫,說話乾淨點!小心我投訴你!」

  「喲嚯,找不出歡顏的茬兒,又開始挑我的刺了?我告訴你,姑奶奶還真的就等著你投訴了,你不投就是孫子!」洛清瑤要是怕投訴也不會幹這行了,踩著高跟鞋一步步逼近余思敏,本就身材高挑,氣質冷艷,瞬間將余思敏壓製得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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