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老天也在幫自己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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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斯年看著顧靳梟與蘇柔的身影消失在門內拐角,終於一咬牙,轉身離開。

  ……

  餐廳里,蘇柔和顧靳梟落座以後,悄悄觀察見他臉色好轉了一些,才輕聲開口:「沒想到斯年少爺這麼維護歡顏。」

  「他們一向關係就好。」顧靳梟語氣添了冷意,拿起玻璃杯,仿似解恨一般搖晃著裡面的冰塊水。

  蘇柔屏住呼吸,原來楚歡顏和喬斯年關係不淺,看來這事,也是靳梟哥哥的心頭刺。不然今天不會爆發,那麼對喬斯年。倒也是。

  哪個男人願意看著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走得這麼近?即便那男人是自己的侄子。喬斯年這次為了楚歡顏直接衝過來質問自己二叔,只會讓顧靳梟更加惱火兩個人的不清不楚。

  楚歡顏,這次算是栽了。

  不但成了故意殺人未遂案的嫌疑犯,給靳梟哥哥惹了麻煩,還和靳梟哥哥的親侄子關係曖昧……

  只會讓靳梟哥哥對她的印象感觀跌落到谷底。真是老天也在幫自己的忙。呵。

  想到這裡,她克制住臉上的悅意,微微一抬眸,試探:「靳梟哥哥真的也不打算去看看她?」

  「我去了也沒用。而且,可能還會讓媒體抓住不放,我不想老爺子一回國就被我氣死。」他臉色依舊難看。

  蘇柔心中一舒,小心翼翼地說:「那倒是。顧家的名聲和顏面,自然是最重要的。只是,我沒想到靳梟哥哥以前對她那麼好,這次卻……」

  顧靳梟冷冷諷道:「我也沒想到她能做出這種事。」

  看樣子,顧靳梟哥哥這次對楚歡顏的事,真的是很惱火了,也基本認定了楚歡顏真的與姐姐受傷的案子有關。蘇柔唇邊溢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再沒說什麼了。

  正好侍者端了前菜上來,她甜甜一笑:「靳梟哥哥,別再想這些不開心的事了,我們吃飯吧。」

  顧靳梟見她笑得春風燦爛,溫暖人心,眼神凝了一凝,徘徊在她臉上,久久沒動,也看不出心緒。

  蘇柔被他看得俏臉粉紅,抹了一把臉蛋兒,有些不好意思:「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我只是在想,有時候,或許真的需要經歷一些事,才看得清楚周圍的人。」

  蘇柔不敢置信,靳梟哥哥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會是在暗示,終於看到了他的好處吧?

  就在她恍惚的時候,只聽男人的聲音又響起:「明天是顧氏集團旗下一個子公司開業剪彩晚宴。我要親自過去。你要是有時間,可以和我一起過去。」

  子公司剪彩晚宴?和他一起出席?蘇柔吞吞唾。

  她知道,這些年他參加商業宴會,幾乎都沒帶過女伴。這或許也是他與其他富家子弟的不同之處,也是讓她這麼多年也一直對他念念不忘的地方。

  就算是楚歡顏在他身邊這麼久,也沒正式與他一塊出席過公眾場合。

  這樣的場合,他卻讓她一起參加……

  幸福來得太快,讓蘇柔幾乎無所適從,吞吐:「……我和你一起參加剪裁?靳梟哥哥,你確定嗎?」

  「嗯。本來說讓她一起去,順便為下個月的婚禮水到渠成地公告一聲。可現在這樣的情況……」頓了一頓,「不過,你姐姐現在這個樣子,沒心情去也正常。還有,晚宴上肯定會有媒體,到時知道你是我前任未婚妻的妹妹,怕也會有些風言風語,對你不公平,你不想去,我也不會為難你。」

  她回過神,忙點頭:「我願意…。」

  顧靳梟唇邊泛起一縷溫存的光澤:「行。到時我會讓岳輕舟過去接你。」

  ——

  水蘇蘇是在喬斯年去的三天後,到拘留所的。

  一見面,水蘇蘇差點沒急哭了。

  倒是楚歡顏被她的激動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反過來安慰她許久,又笑話她:「你看你,莫默來看我時都很鎮靜。你丟臉不丟臉,還趕不上莫默。」

  莫默是前一天來的。因為莫家社會關係和蔣霆軒與顧靳梟的關係,知道的比水蘇蘇早,一聽說,就馬不停蹄來了拘留所。

  水蘇蘇這才克制住泛紅的眼圈:「你還有心思說風涼話,我可不想給你送牢飯!」

  「呸呸呸。什麼送牢飯。烏鴉嘴!我只是在協助調查,這裡是警局拘留所,不是監獄。」楚歡顏頓了一下,又說,「等警方查清楚了,自然就會放了我。」

  水蘇蘇不聽還好,一聽這話就急了:「可都這麼久了還沒查出個子丑演卯,這什麼效率啊,到底還能查清楚嗎?要是一直沒查到,你就一直在這住下去?」

  她聽到也心裡犯怵了一下,卻還是強顏歡笑:「警方做事都有流程嘛。」頓了一頓,又說:「再說,除了警方,二爺那邊應該也在為這事奔走。沒事的。」

  水蘇蘇臉色陡的一動,眉毛迅速擰緊,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沒說出口。

  楚歡顏心裡莫名咯噔了一下,不知自己是不是多心,覺得水蘇蘇眼下這個神態,和喬斯年前幾天來看自己時,一模一樣,不禁問:「蘇蘇,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跟我說?」

  水蘇蘇就跟運功似的深吸兩口氣,終於說:「算了,老娘憋不住了。歡顏,就算你聽了心裡不舒服我也得說了。昨天顧氏集團有個子公司開業剪裁,顧靳梟帶著蘇柔出席了,現在網上兩人挽著手臂的親密照片都快傳瘋了,媒體還挖出了蘇柔的身份,都知道了是蘇纖的妹妹,也就是說兩人是前任小姨子和姐夫,蘇家和顧家本來就有姻親關係,都說顧二爺帶蘇柔出席,是默認了妹妹代替了姐姐,還說疑似因蘇纖的事,顧靳梟經常出入蘇家,與蘇家小女兒蘇柔生情……什麼傳言都有,真是難聽得很!……還有人說顧二爺從沒攜女伴出席過這種正規場合,這是在對公眾宣告蘇柔是自己女朋友……有幾個餐廳服務生也爆料,說前幾天兩人雙雙對對去吃過飯……你說他在為你的事奔走?沒錯,他是忙的不行,但是在忙著和別的女人幽會吧!」

  楚歡顏怔然。

  進來的這陣子,身邊關心自己的人,能來的,都來過了。

  唯獨只有顧靳梟。自從那天親自把自己送到警局後,一次再沒來。

  她一直告訴自己,他肯定為自己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疲於奔走,甚至在四處搜尋對自己有利的證據,無暇分身,沒想到……

  這段日子,他竟然與蘇柔走得這麼近。

  看來喬斯年那天對自己欲言又止的,也是這件事,怕是早看出了什麼端倪。

  一起吃飯。

  帶蘇柔去剪裁晚宴。

  這會是顧靳梟對蘇柔做的事嗎?

  誠然。蘇柔對於顧靳梟,是救命恩人,是改變人生的一個里程碑。

  蘇柔回國後,顧靳梟對她也算是關照。

  但顧靳梟若真的雖蘇柔有意思,那晚在天星山莊也不會拒絕她的表白,幫自己揭發她,讓她在眾人面前丟了面子。

  而且,顧靳梟突然對蘇柔這麼親密,不像他性格,不會無緣無故,應該是有緣故的。

  她選擇相信他,頓了一頓:「可能兩人是有什麼別的事情吧。」

  「別的事情?兩人都表現的這麼明顯了,就差直接承認關係了。顧二爺不接受任何採訪,小報媒體只能一窩蜂去堵蘇柔,問她是不是已經是顧靳梟的正牌女友,她並沒否認,只是笑而不答…」水蘇蘇越說越義憤填膺。

  蘇柔對顧靳梟一腔痴心,做夢只怕都想當他的身邊人,依照她之前天星山莊的舉動,心機也並不淺,故意讓媒體產生誤會,想要藉機上位,也很正常。

  楚歡顏仍是屏息,平靜地說:「反正,我覺得他們兩個應該沒什麼。」

  「那為什麼兩人突然走的這麼近?為什麼最近顧靳梟要經常約她吃飯?為什麼顧靳梟帶她出席顧氏商宴,怎麼著,難不成沒事兒做,想故意被人誤會他們的關係?」水蘇蘇氣急。

  楚歡顏也沒法給水蘇蘇一個解釋:「網上那些新聞,你又不是不知道,經常失真,有時你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我之前還不是在漫畫圈裡被人傳過什麼醜八怪啊、被已婚金主包養當小三啊什麼的。隨便聽聽得了。」

  虧她這種境地還這麼冷靜,水蘇蘇真的有點敬佩她了,不過當事人都不生氣,自己皇帝不急難道太監急麼,再聽她這麼說,也只能嘆了口氣:「希望如此吧。」

  探視時間過了,水蘇蘇離開後,女警員帶著楚歡顏也離開了接見室,朝裡面走去。

  順著走廊走了幾步,楚歡顏忽然停住腳步,看向警員:

  「我想見喬斯年先生,不知道可不可以幫我通知一下。」

  ——

  當天下午,喬斯年來了拘留所。

  才幾天沒見,楚歡顏感覺大神好像黑了不少,就想被曬過似的,人也瘦了點,有些奇怪,還沒來得及多問,喬斯年已經開了口:

  「聽說你要見我?怎麼了,有什麼事嗎?是這兒哪裡不習慣,還是有人欺負你?」

  旁邊的女警員翻了個白眼:「先生,我們這裡不是黑社會。」

  楚歡顏不好意思地對警員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對喬斯年說:「沒人欺負我,也沒不習慣。你看我,還長胖了不少。」

  說著捏了捏自己的上臂的肉肉。

  說實話,這段日子在拘留所,不用上學不用畫畫,少操很多心,每天就只是吃了睡睡了吃,又沒什麼運動量,可能是因為這樣,還真的肉眼可見的長胖了不少。

  「其實我是有事情想要問你。」

  「你說。」

  「那天你來看我,有話想對我說,卻沒說,是不是關於顧靳梟和蘇柔的事?」

  喬斯年沒想到她問的是這個,一愣:「你知道了?」

  這話讓楚歡顏立刻會意,兩人的事情,確有其事,並不是媒體胡亂造謠,頓時一怔,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翻湧了一下:「所以,他們兩個最近真的……走得很近?」

  喬斯年遲疑了一下,終於嗯了一聲。

  她吸了口氣,半天說不出話。

  喬斯年只當她心裡難受,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一向就不會安慰人,何況是這種事情,半天才擠出一句:「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出來,別胡思亂想。」

  「放心。我不會胡思亂想。我只是在想,他到底是什麼原因才會和蘇柔走得那麼近。」

  喬斯年一頓,繼而自嘲地一笑。

  「你笑什麼?」

  「笑我自己。我還在擔心你很難過,原來你,這麼信任二叔。」

  「我就是,直覺他不會無緣無故和蘇柔發展成這樣。」

  「直覺?直覺,會比親眼看著他和蘇柔挽著手臂進餐廳吃飯更來的准麼。」喬斯年本來不想多說,可看著她對二叔這麼信任,就是忍不住。

  她心中一動:「你是親眼看見了?」

  喬斯年不置可否,語氣噙著涼意:「我讓他來看你,他拒絕了。就算如你所說,他是有什麼原因才會和蘇柔走的很近,可這和來看望你,完全是兩回事。」

  既然楚歡顏已經知道了,今天主動來找他問個究竟,那麼他也無意隱瞞什麼。

  她有知情權。

  她沒來由蜷了蜷手指,心中那座堅不可摧的山似乎開始有些搖晃,不再那麼堅定了…。

  所以,大神的意思是,虧她這麼信任他,可他並不那麼值得信任,真的和蘇柔在一起了,是麼?

  心情驀的亂糟糟的,還有些莫名的心悸。

  其實,以蘇柔對他的影響,他對蘇柔產生男女感情,也不意外。

  她刷的站起身:「我知道了。先進去了。」

  或許轉身太快,又坐了太久,大腦供血不足,她眼前一黑,腳下晃了一下,要不是女警員眼疾手快扶了一把,險些就摔了。

  「歡顏。」喬斯年雙臂撐住大桌,探過了上半身。

  「沒事。」她回過頭擺擺手,打了聲招呼,和女警員進去了。

  「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務所那邊看看?」女警員見她腳步虛浮,有點不大放心。怕出事。

  楚歡顏是上面特意交代過要好好關照的人。

  「沒事。」

  「你有什麼事可要說啊。別害得我被上面罵。」女警員嘀咕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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