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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竹似是莞爾,對他輕聲道:“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李必只是不語,逕自走進殿內。

  姜竹轉過身,望向天邊明月,輕嘆一聲。她正要離開,忽然聽到身後又殺聲,回過頭便看到一群血染盔甲的人手拿利器,逼近靖安司眾人。

  姜竹愕然站在原地。

  “什麼人!”

  此時再跑恐怕已經晚了,姜竹應聲道:“隴右姜清客。”

  對方得知她是隴右人,似乎有些意外,遲疑片刻便道:“立刻給我過來!否則取你性命!”

  姜竹抬腳走向殿內。

  穿戴兵甲的人見她面色如常,不由有些緊張,盯著她一動不動。

  “隴右?隴右的人會待在長安?還是個女人。”

  姜竹站在所有靖安吏之前,看向這群暴徒中的為首之人,道:“長安生,隴右長,姜十六。”

  “倒是比這群軟蛋強。”那人身著皮甲,手持長柄骨朵,雖然生得並不是虎背熊腰,卻自帶兇悍之氣,一看便知他手上沾過不少血腥,更應該是上過戰場的人。他繞過姜竹,道:“我對女人沒興趣,叫李必出來。”

  姜竹轉過身看向他的背影,道:“我是他未婚妻子,尊駕有什麼事情與我說就是了。除了靖安司事務,我都能為他做主。”

  那人轉過身,好整以暇地看向她,道:“一個大男人,卻躲在妻子身後而不敢現身。”他抬起手中的骨朵,道:“不怕我殺了你嗎?”

  姜竹靜靜地看著他,道:“怕。但無用。何況尊駕還未說清楚究竟何事怪罪於他。我又怎麼知道他犯了什麼錯誤竟罪可至死?”

  “本不算什麼大錯,可在我這裡不一樣。我的人受了委屈,這口氣得出。”

  姜竹看向一旁倚著柱子半躺著的短髮女子,她臉上有傷,顯然是被人打過。姜竹隨後轉過頭看著他,道:“既然如此,尊駕要罵要打,我悉聽尊便,事後我自會刎頸告罪,以熄尊駕之怒火,換所有人平安。如何?”

  隴右女子大都性格剛烈,絕不將生殺之權交給他人,如若受辱,就會自行了斷。

  “好!一言為定!”他揚起手中的骨朵,笑道:“是隴右女子,大氣!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言語,看著她獨自一人面對兇徒。

  “住手!”

  姜竹微微一愣,看向那人。

  李必走到姜竹身前,將她向後推了推,這才道:“我是李必,靖安司司丞李必,她的未婚夫君李必。”

  第7章 秦樓月

  “李必?終於敢出來了。”

  姜竹用力拉著他的衣袖,道:“你出來做什麼!”

  “我不能躲在你身後,看著你送死。”李必轉過身與她對視一眼,微微頷首,意在讓她安心。

  姜竹在他身後抓緊了腰間懸著的刀柄,一言不發。

  龍波再怎麼說也是兇徒,有時寄望於兇徒的仁慈,又何嘗不是一種愚蠢。

  龍波嘴角似是露出嘲笑的笑容,對兩人身後看守靖安吏的手下揮揮手,立刻有人提著靖安司的一個吏員的衣領,將他壓在桌上,用刀橫在他脖子前。

  龍波懶洋洋地開口道:“名字?”

  那人咬緊牙關不肯開口,龍波嗤笑一聲,他的手下立刻抬起手將長刀插/入靖安吏的腰側,靖安吏慘叫一聲,這才顫顫巍巍地開口,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李必被龍波的言而無信起得渾身發抖,他顫聲開口道:“你說過讓他們活的!”

  龍波不言,只是揮揮手,他的手下立刻殺死了那名靖安吏,又在擠在角落的靖安吏中提出一人壓在了桌子上。

  “你說過讓他們活的!”李必忍不住上前一步,雙唇微顫,質問道:“你到底是誰!”

  龍波笑了笑,道:“蚍蜉。”

  姜竹將李必攔在身後,對龍波道:“尊駕拿我出氣就好,何必難為這些靖安吏,他們都是有妻子、有家室的人,殺了他們對你有什麼好處?只不過會惹上麻煩罷了!”

  龍波笑得隨和,最終吐出的卻是冰冷的話語:“我雖然不介意在你身上討回公道,但你的男人執意想要保護你,我尊重他,也不好難為你,讓一個想要毀掉長安安寧的人放過你們,難道不是痴人說夢嗎?”

  李必憤怒地注視著他,雙拳緊握,但又無可奈何。

  姜竹拔出腰間的橫刀,道:“我願與你對決,只要你能放了其他人——”她頓了一下,補充道:“靖安司所有官員,包括李必。”

  龍波微微挑眉,道:“我不喜歡殺女人,何況你是隴右人。”

  “這由不得你我。”她手中揮刀,狠狠地劈向龍波。

  龍波對其他人擺擺手,用手中骨朵格擋姜竹的招式,似乎遊刃有餘。

  李必知道龍波行事兇狠,他又手無縛雞之力,幫不上姜竹,只能厲聲道:“住手!你不能傷她!”

  姜竹曾經跟著隴右的老兵學過幾招,只覺得龍波出招熟悉,只依稀猜測他應該是隴右人,要不就是跟著隴右人學過幾個招式。

  李必看著兩人過招,不由有些緊張,只能跟著兩人的動作移動。雖然姜竹暫未落於下風,但她畢竟是個女子,氣力上就不如男人,這樣一直下去必然會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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