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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溫祈頗為遺憾地道,「但夫君用了羊腸,故而,昨夜與今晨其實算不得我與夫君真真正正的初夜。」

  叢霽親吻著溫祈媚色未消的眉眼道:「對不住,教你受委屈了。」

  「我並未受委屈。」溫祈滿腹期待地道,「待夫君被我治癒,我再與夫君共度第三回 初夜罷。」

  「望那一日能早些到來。」叢霽撫摸著溫祈的小腹道,「要用午膳麼?」

  溫祈不答反問:「夫君將罷朝幾日?」

  叢霽作答道:「五日,這五日間,朕將寸步不離地陪伴於梓童。」

  聞言,溫祈才搖首道:「不要用午膳,要用夫君。」

  叢霽揉按著溫祈細瘦的腰身道:「不難受麼?」

  「難受,酸疼得緊,但我仍是想用夫君。」溫祈提醒道,「夫君莫要忘了夫君曾答應過我待我坐完月子後,要讓我嘗個痛快。」

  叢霽生怕溫祈受不住,正色道:「梓童且先用膳、歇息,待入夜後,朕再讓梓童嘗個痛快可好?」

  「不好。」溫祈吸了吸鼻子,言之鑿鑿地道,「夫君莫非又要食言而肥?且夫君為大婚罷朝五日,不就是為了臨幸我五日麼?」

  叢霽無奈地道:「並非為了臨幸梓童五日,而是為了陪伴梓童五日。如若臨幸梓童五日,怕是會傷了梓童。」

  溫祈將下頜抵於叢霽的胸膛之上:「罷了,入夜後便入夜後罷。」

  話音落地,他倏然變出了鮫尾來,以鮫尾迤迤然地磨蹭著叢霽。

  叢霽正欲伸手撫摸鮫尾,溫祈卻又故意將鮫尾變作了雙足。

  溫祈佯作自己並未撩撥叢霽,一派天真爛漫地道:「待入夜後,我便變出鮫尾來。」

  言下之意乃是他欲要以鮫人之形態被叢霽臨幸。

  叢霽怔了怔,登時後悔了,適才他便該允許溫祈用他。

  溫祈見自己的撩撥對叢霽起效了,雙目灼灼地望著叢霽,扯開百子被,將自己暴露無遺,繼而舔了舔唇瓣,並朝著叢霽面上吹了一口熱氣。

  叢霽甚是喜愛溫祈這副模樣,曾自卑、自厭、自棄,且認定自己不及小倌的溫祈蛻變成了正自信地撩撥著他,引誘著他,赤/裸/裸地向他坦誠著己身欲/念的溫祈。

  自從他與溫祈心意相通後,溫祈偶爾會流露出令他刺目的神色,但眼前的溫祈已再無那些神色了。

  「我不過是被自己的身體噁心得吐了而已。」

  「我渴望被陛下臨幸,被拒絕後,還一次一次不知廉恥地向陛下乞求,這便是生性下賤。」

  「陛下不若將我送去南風館罷,想必那裡才是我該待之處,我定能如魚得水。」

  ……

  這些從溫祈口中吐出來的話語,以及當時溫祈的神態終於徹底地陳舊了。

  思及此,他的雙目微微濕潤了。

  溫祈見狀,毫無頭緒地道:「夫君,你想到何事了?」

  叢霽發自內心地道:「朕極是喜愛你現下這副模樣。」

  溫祈垂目巡睃著自己的身體,其上已無傷痕,惟有一身的吻痕以及腰身處的掐痕。

  他面色一紅:「陛下既然喜愛我這副模樣,日日將我變作這副模樣便是了。」

  叢霽解釋道:「朕當然喜愛你由朕所親自描繪的模樣,但朕更喜愛你不以欲/念為恥的模樣。」

  溫祈回想起自己當時的心境,頓覺痛苦難忍,自己究竟是如何熬過來的?

  不過他的行為全然是自討苦吃,數度被叢霽拒絕又如何?他該當振作起來,更為努力地向叢霽求/歡才是,即便得不到叢霽的垂青,他亦該當於朝堂之上一展長才,造福百姓,萎靡不振實乃自甘墮落。

  想來他當時已精神失常,將自己困於死胡同了。

  他斂起思緒,凝視著叢霽道:「我不以欲/念為恥的模樣亦是由夫君親自所描繪的,是夫君令我懂得魚水之歡乃是天性,乃是本能,不必壓抑,更不必覺得渴求魚水之歡的身體很是噁心。」

  「對,魚水之歡乃是天性,乃是本能,不必壓抑,更不必覺得渴求魚水之歡的身體很是噁心。」叢霽以指腹勾勒著溫祈的唇形,「朕與梓童一般,全身心地渴求著與梓童的魚水之歡。」

  溫祈啟唇,探出舌尖來,舔舐著叢霽的指尖,又自指尖起,沿著手臂緊實的肌理一分一分地向上而去,經過肩膀、鎖骨、喉結、下頜,末了,吻上了叢霽的唇瓣。

  叢霽抬手扣著溫祈的後頸,與溫祈接吻。

  一人一鮫霎時間吐息交織,似乎連心臟跳躍的頻率都趨於一致了。

  許久後,溫祈將面頰貼於叢霽的心口之上,聆聽著叢霽的心跳聲道:「夫君,五日後,我便會回翰林院,履行翰林院修撰之職,重返朝堂。」

  叢霽本想於御座旁再設一鳳座,讓溫祈與自己一同聽政,但溫祈初入朝堂,尚需歷練,遂暫時壓下了這一念頭,轉而道:「梓童定要好生努力,成為一代名臣。」

  溫祈握了握拳:「我定會心志堅定地抵抗住夫君的美色,使自己不沉溺於情/欲,好生努力,成為一代名臣。」

  叢霽失笑道:「這南晉便仰仗於梓童了。」

  「實際上,我全然不想努力,我更想與夫君日日夜夜地耳鬢廝磨。」溫祈遺憾地道,「但我一早便答應夫君要成為一代名臣,切不可食言而肥。」

  叢霽嘆息一聲:「朕之美色險些誤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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