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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滿了八十以後,怕吹風,所以一直都戴帽,那一段時間合唱團正在為院慶做準備,我就常戴那頂旅行帽。我真不知道旅行帽是否沾上血跡,也許當時頭髮滑了一些下來,我順手弄了弄頭髮,帽子沾了血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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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在第三實驗室用蓖麻籽提取蓖麻毒素,還加了催化劑,由於掌握不了劑量,前後做了兩次。對於我來說,這是小事一樁,沒有難度。我的旅行帽應該就掉在實驗室,後來沒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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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海家的電腦是我拿的,我是要查有沒有與我孫女有關的相片、視頻。電腦裝在包里,隨手扔在街上,我真不知道被誰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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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國筆記本中壓根沒有提到許大光,他千真萬確就是想揍許海。我跟蹤許大光,找到羅馬小區。到許大光家裡投毒也很簡單,3月31日下午,我直接去到羅馬小區,進到許大光房間,然後將蓖麻毒素注射到冰箱裡的一個功能飲料里。我看得懂英文,知道這是男人喝的飲料,所以才將蓖麻毒素注射在裡面。我隨身還帶了兩瓶清酒,酒中也有蓖麻毒素,放進了冰箱。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是殺手,不會亂殺人。許海是未成年人,能做惡事,與他爸爸有極大關係,養不教,父之過,我要懲罰他們兩人。我們三家受害人曾經聯繫過,許海第一次犯事時,若不是他爸鼓動一批人到市委市政府和教育局去鬧事,許海就會被送到工讀學校,也就沒有以後的事情,我孫女就不會出事,許大光不是無辜的,是幕後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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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訊問到此,案件的主要細節已經清楚了,當前還有一個最為關鍵的環節,要核實汪遠銘和汪建國在碎屍案和投毒案里的關係。

  侯大利提到這個問題後,汪遠銘首次沉默,這也是唯一讓他緊張的問題。想了一陣,汪遠銘緩緩開口,道:「孫女遭難,老伴又心肌梗塞,我很難過。後來,我發現兒子經常往外跑,神神秘秘。知子莫如父,汪建國從小好強,絕對不會忍下這口惡氣,我猜到他要報復,就一直在暗中觀察他,撬開了他的抽屜,偷看了他的筆記和U盤中的視頻。當那本筆記本日漸完善後,我先下手為強。我兒子原本計劃搞清楚許海行蹤後,再暗中偷襲,揍他一頓。我老婆被氣死了,我又這麼一把年齡了,根本打不過許海,只能用毒藥下狠手。在3月28日晚上拿走筆記本和U盤,兒子、兒媳、小舒帶著孫女去學院治病時,我潛入了許崇德家裡。我兒子原計劃是掌握許海行蹤,然後想辦法打他一頓。我是一不做二不休,獨自弄了蓖麻毒素,然後殺人碎屍。我兒是想要報復,但是沒有想要殺人,只是想要教訓許海。殺人是我一個人的計劃,就算被抓,我一命還一命,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行將就木,無所謂了,這些惡事就由我來做,讓兒子清清白白的。我這也算是發揮餘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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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相信我能打開防盜門鎖,這個好辦,在我家裡有一個工具箱,裡面有兩段前頭帶鉤的鐵絲,那就是我開防盜門的工具,你們取過來,我可以現場開鎖。羅馬小區都是使用本地生產的江州牌防盜門,這種門很多,鎖芯結構也簡單,沒有什麼難度。老年合唱團有一個樂器、工具和服裝室,是學院的房子,用的就是這種江州牌防盜門,我就在這個門上練習,不會留下太明顯痕跡。」

  ……

  警方從汪遠銘家裡拿來兩根前端經過打制的鐵絲,又弄來一扇江州牌防盜門,汪遠銘拿著兩根自製工具,二十秒不到就打開了防盜門。

  下午四點,侯大利和周向陽走出審訊室。連續數小時的審訊,兩人皆身心疲憊,來到小會議室,關上門,毫無模樣地靠在了沙發上。案件偵破,但侯大利沒有絲毫喜悅,反而對汪遠銘充滿同情。

  周向陽把腳放在桌子上,吐了一串煙圈,道:「汪遠銘和汪建國是共同犯罪嗎?」

  侯大利道:「我覺得汪遠銘說的是真話,他想讓兒子清清白白,便提前拿走了汪建國的小筆記本,以自己的方式實施了報復行為。」

  周向陽道:「可惜那二十幾頁紙,沒有找到,找到後,可以看到汪建國的計劃。可是,從壓痕來看,最後一頁應該還在記錄許崇德家的細節,不像是有計劃。而且你們行動夠快,讓他們措手不及,否則完全可以在小筆記本上寫出符合他們說法的記錄。」

  侯大利道:「我們圍繞證據組卷,後面的事情就由不得我們了。」

  「你有好些天沒有回來了。」寧凌房間開著門,聽到腳步聲,便走了出來。

  「前些天一個案子破不了,陷在裡面。」碎屍案發生以來,侯大利便沒有回過江州大酒店,要麼是住在刑警老樓,要麼是住在刑警新樓。今天案子終於破掉,他卻無法高興,準備回飯店休整。

  寧凌道:「是許海那個案子嗎?大家都覺得許海是活該,你這個神探能不能偶爾失手,別次次都破案。」

  侯大利自嘲道:「我內心也是這個想法,可是實力不允許。」

  聽到侯大利開了一個玩笑,寧凌忽然間就開心起來,道:「你頭髮太長了,到樓下去剪個頭髮,然後痛快洗個澡,徹底從案子裡走出來。」

  侯大利是一線偵查員,天天泡在案子裡,確實顧不得形象,頭髮亂成一團,很有粗獷之氣,他揉了揉頭髮,道:「樓下有剪頭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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